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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久别(肖恩坦布尔) (第2/2页)
微笑。 “你们很接近事实了,卡尔曼大人。”她柔声说道,“两百年前的一场意外,让亚历克斯·埃达不幸陨落,缇娅娜·玛尔则身负重伤。而几十年前,曾引发的巫妖,费米尔·斯塔克,设法夺取了的位置。我们本以为,他在那时彻底杀死了缇娅娜——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等一等。”更年轻些的贝隆人巫师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安的叙述,“你怎么可能这么清楚?连我们王室巫师都——” “因为咱见过她。她也见过她。” 莉莉挺起胸膛,扬起嘴角,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就在前不久,咱回到了历史上的一百年前,而且……和缇娅娜打了个照面呗?”她撇了撇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至于后面那部分,是莱昂诺斯亲口告诉咱的——微风森林的那时候,咱有幸去他的家里做过客呐。” 这听起来太夸张了。女佣兵或许只是在信口开河——可不知怎的,他竟觉得对方提到的都是事实。肖恩快速扫过其他人的脸,看到王国的使者们神情严肃,或是有些惊愕,却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怀疑。 但莉莉似乎仍不满足。她转过半个身体,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他。 “咱问汝。汝心目中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 肖恩愣住了。 他一瞬间不知该怎样回答。教义里的对信徒们充满慈爱,对敌人则冷酷严苛,俨然有些剥离了人性;祭司长穆尔直到死亡前夕,也坚信着曾经和蔼如夜的,绝不会亲手将骑士团摧毁;至于他自己——曾经每日的晚祷时,仿佛总有一丝亲切而温暖的气息,缓缓抚慰他的意识,令他一夜无梦安眠。 若那气息不只是他的幻觉,或者篡夺并杀害了她的‘敌人’……祭司长一定会很开心吧。 因为母亲,从未抛弃过他们。 “大概是很好……很温柔的吧。”肖恩缓缓垂下头,说着自己也不敢确信的话,“一直……从来都……眷顾着我们……” “哼……要咱来看,她倒是个脾气挺坏的家伙。” 肖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可莉莉压根没有理会他。 “对请求她帮忙的人滥发脾气,拿冒犯她的人开刀立威。为了达成目的,根本不在乎几个凡人的死活。甚至只因为造出了不死的人类,惹得她不满,就把那些人全都杀了呗?” 他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处开口。好在女佣兵吐了口气,沉默了数秒,便再次说了下去—— “不过啊,哪怕是身负重伤的她,当《黑鸦》的驻地受到攻击时,也不惜代价保护着那些骑士。而且咱的经历里,别管为了什么,那家伙牺牲自己的性命,拯救了整个大陆的……全部人类呐。” 女佣兵停下言语,闭上眼睛。肖恩深深吸了口气,几乎一下子流下泪来。 他从未亲眼见过母亲,也不曾听过她的声音。而女佣兵的叙述,让‘她’的形象头一次变得具体。她不再是全知且完美的神祗,而是有着情绪与思想,曾在世界上留下过真实痕迹的。 “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的。以我的名誉为证。” 安轻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和莉莉一同经历了那段历史,她所讲述的全都是事实。正因如此,我不相信缇娅娜会无缘无故地杀死贝隆人,也不认为是你们冒犯到了她。” “那又是怎么回事?”格姆林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开口道,“难道她疯了么?” 出乎肖恩预料地,安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她说,“费米尔没能杀死缇娅娜——或许掌管消亡的神使,总有办法保存自己的生命。”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但她失去了几乎全部力量,以及大部分的神智。” “还是有点不对。”王室的使者抬起食指,再次敲了敲桌子,“你刚说过,费米尔抢夺的权位,是几十年前的事。那为什么,她直到最近才开始发疯?” 这一次,少女难得地沉吟了一阵子,才开口给出解答。 “大概是因为,的力量,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次连肖恩都没能一下子理解安说的话,“天……之主?” “坦布尔团长。”安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他,“能否告诉我,你之前向‘母亲’祈祷时,是怎样的感觉?” 他试着回忆了仿佛很久以前的事情,然后尽力用语言将其描述出来。 “我从未清晰地听到过她的声音。”肖恩低声说,“我在祈祷时总能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什么,从遥远的地方看顾着我。我觉得……不,我相信,那就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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