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当官那些年_第十一章 看盗版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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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看盗版去 (第2/4页)

酒喷了出来,胡宗宪摇头好笑道:“话不能乱说,什么叫入幕之宾?”

    “我又没说你俩分桃断袖,”陈惇忍俊不禁道:“我是说他出入你的幕府为宾客,掌文书典籍,运筹帷幄。”

    徐渭已经果然下定决心放弃科举,被胡宗宪招揽为宾客,两人一见如故,徐渭的才华得到了胡宗宪的重视,将之视为左右手。徐渭以角巾布衣出入胡宗宪幕府,长揖纵谈。胡宗宪如果有事要询问他,哪怕是夜深了,也为他开戟门以待。

    “文长先生不仅才高,而且知兵,”胡宗宪赞道:“善于谋划,料敌如神。”

    看到文长能施展所学,一展抱负,不再是青藤屋里醉生梦死的酒鬼,陈惇十分高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徐渭喝喝酒,就被嘉靖帝召回北京去了。

    接到诏书的陈惇那叫一个郁闷,说好的两月假期呢,这还没过完一半呢。他原本还打算跟陆近真出去旅游度蜜月呢,结果全泡了汤了。

    没想到传旨的行人还恭喜他,说他是今科进士中唯一一个以修撰兼任司直郎的人,所谓的司直郎,就是在内阁伺候大学士们,端茶倒水跑腿打杂的,算是秘书兼助理了。当然其实大学士们也是皇帝的秘书兼助理,不过人家前途多广大,而陈惇这个司直郎如果说好处,也就是能天天和阁臣们打交道,和皇帝见面,但坏处也在这里,要是有人看他不顺眼,那是很容易被穿小鞋的。

    既然接到诏书,陈惇不敢迟疑,立刻动身,他先快马加鞭北上,陆近真带着家眷再走水路,等他到京城的时候,刑部大牢刚刚传出一个消息,李默死了。

    据说是自杀,是刑部命家人探监的时候,李默讨要了毒药然后一饮而尽。

    但这个说法根本经不起推敲,李默的儿子难道不知道父亲讨要毒药是做什么吗?

    等他见到陆炳,就见陆炳病倒在床,已经两天不出视事了。

    原本陈惇还在猜测是谁害死了李默,等看到陆炳满脸灰败他就顿悟了,如果是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严嵩害死了李默,陆炳都敢闹到御前,为他的老师讨回公道。如今他却只能缩在家里,痛怒焦急、愧悔缠身却无可奈何,那就说明害死李默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了。

    京师一场倒春寒降临,风云变幻间,严党回天有力,李党自救无能,只能任由重获圣宠的严嵩重掌大权。

    李默虽死,京察还未结束,嘉靖帝依首辅严嵩之意,命大学士李本暂管吏部事。于是,李本奏承严嵩的指意,大肆清洗李党,南京吏部尚书杨行中、南京礼部尚书葛守礼、南京刑部尚书陶尚德、户部右侍郎艾希淳、刑部右侍郎郑大同、工部左侍郎郭鋆等十五人,或被罢官闲住,或被勒令致仕,或被调外使用。

    李本又将三十八名科道官尽行罢免。被留用的御史,各杖四十。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严党自然是春风得意气焰嚣张,其中又以赵文华为最。虽然严世蕃认为他没有什么功劳,毕竟扳倒李默的奏疏根本不是赵文华写的,只是借了他的名字罢了。但严嵩却依然以赵文华为头功,把他送回了江南继续捞钱去了。

    陈惇的官员生涯正式开始了,只不过他没经历一个上岗培训,有些事情还稀里糊涂地,比如他以为他的六品官服是朝廷发的,结果发现人家只是告诉你朝服的款式、规格,然后你自己找裁缝去做,朝廷才不付这多余的服装费呢。

    万幸京中的老仆已经都给他打点妥当了,才不至于有什么仪容仪表上的失礼。

    陈惇穿着自己新做的青袍鹭鸶官服,补子是一只长腿的白鹭,颇有几分悠游之态,完全不像第一天上班的陈惇,那忙得叫一个手忙脚乱。

    因为他在大内办公,所以要有宫禁的腰牌,从吏部出来,将腰牌小心挂在腰上,然后跟着领路的日值官员去文渊阁——

    后世的文渊阁是清朝的乾隆皇帝仿照浙江天一阁修建的藏书之地,与现在的文渊阁大大不同。

    这座文渊阁不是位于文华殿后,而是在三大殿东庑之南,为屋凡若干楹,高亢明爽,清严邃密,阁子里最显眼的就是正厅的孔圣暨四配像,开户于南,以为阁臣办事之所。后面还有好几座阁楼,乃是保存书籍档案的地方。阁前不远有东西两排平房,是为书记人员抄缮文件的办公室。

    在承载藏书、编书功能并用作“天子讲读之所”的同时,文渊阁还是阁臣入直办事之所,并随着本朝政治的发展,逐渐演变成为事实上的政治重地。“入阁为辅”,这个“阁”,就是指此时的文渊阁。

    只不过这阁子里只有一位大学士张治在办公,原本还有一个李本的,不过如今李本成了吏部尚书,所以在吏部衙门里办公去了。而首辅、次辅则根本不在文渊阁,他们办公的地方在西苑涵元殿两旁的直庐里。

    陈惇在文渊阁后的藏书楼里转了一圈,偌大的藏书楼从东到西陈列了数不清的书架子,每个书架子以千字文为编号,从天、地、元、黄、宇、窗、洪、荒到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整整五十六种编号,每一个编号对应三十个书架。

    第一个书架的第一本书是《大明集礼》和《大明会典》。

    他在书架前还没转一圈,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同门口的日值官说话:“……我是过来取《资治通鉴》卷三的,还是内府本耐看,前头取用的监本翻了不过三五遍,就脱了色。”

    陈惇探头一看,果然是冯保,一个年轻太监,却在看《通鉴》,而且听话音儿,好似还看了很多遍的样子,看样子的确挺有野心的,当然人家太监的终极理想其实和普通官员没什么不同,做官自然是为了拜相,而人家太监坐上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那也叫拜相,拜了内相。

    “删削冗长,举撮机要。”冯保很熟悉地从书架上取了一本《通鉴》,咂咂嘴说道。

    “专取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为编年一书,使先后有伦,精粗不杂。”陈惇就道。

    “哎呦原来是状元郎,”冯保喜道:“如今该叫司直郎了!”

    陈惇摆摆手:“都是蒙陛下恩典。”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惇就道:“公公是来借《资治通鉴》的?”

    “《通鉴》是咱家自己看的,”冯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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