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_第2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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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节 (第3/3页)



    “说,都找过你们几回”

    “老实讲出来,搞过什么活动”

    于二龙望着芦花,懵懵懂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先生怎么啦吃错药了吗但谁能想到,王经宇站起来,喝令:“绑起来”

    那些手下人一迭声地答应。

    “做我的百姓,头一条是安分守己,谁要邪魔外道,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两个人自然要挣扎,但一听他说:“告诉你们,要是早两年,就**三个字,先砍头,再问罪,押下去”完完全全怔住了。

    一霎间,两个清白无辜的渔民,变成了要被砍头的罪犯,真是太突然、太意外了。他们被推进漆黑的仓屋,从心底里涌上前所未有的委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情由,就给订为阶下之囚,为什么为什么

    在黑咕隆咚的仓屋里摸墙靠着坐下,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以后,终于发现屋角还有个被捆住手脚的汉子,芦花立刻认出来是谁,挪过去,仿佛他乡遇故知似的亲热招呼:“大哥,把你给关着干吗”

    于二龙看着那张朴实的庄稼汉的脸孔,立刻明白了王经宇那一个接一个问号,芦花也懂得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又俯近了些,似乎想看穿他:“原来你就是**”

    他坦率地承认:“是的。”

    “**那是得砍头的。”

    “还不是怕我们砍他的头。”

    “砍谁”

    “砍那个地主的头。”赵亮把手向下一剁,因为双手绑着,那剁的劲头更猛烈些。“砍那个鸦片鬼”

    芦花的眼睛在黑暗里闪光,她迫切地想得到证实:“敢砍他的头”

    “为什么不敢,他脖子也没套着铁箍”

    “**是怎么回事,快说说。”

    赵亮沉静地笑了,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像扯闲篇地谈起这种装粮食的谷仓。他说他们家乡也有,而且夸耀地认为还要结实些,连地皮都用石夯夯实,甭说耗子,蚂蚁都钻不进,关押个人犯,确实是蛮好的。

    “也关人”于二龙问。

    “那还用说。”他哼了一声:“不过,在苏区,可不关像你像我这样的穷苦人。”

    “关谁”

    “不关我们,你们想想,关谁呢”

    芦花笑了,原来那些神圣的高门楼老爷,也是可以关得的,不但关,还可以砍,并不像石湖边上的鹊山那样万世不动,实在是猛醒顿悟,在精神上又获得一次解放。她问:“你们那儿也有大先生,二先生吗”

    “就是那些平素骑在我们头上屙屎撒尿的老爷吗哈哈,有的砍了头,有的逃跑了,有的夹着尾巴像个灰孙子。地分给穷人种,房分给穷人住,家产也都统统地分了”他讲了许多江西苏区见闻。啊天外有天,赶情石湖外面的天地大得很咧

    芦花不那么相信:“当真大哥你别是哄骗我们”

    “我骗你们干吗”

    “你们哪来的胆子”

    “告诉你们吧”

    “什么”他们拢得紧紧地围过去。

    只听他铿锵有力地吐出几个字:“因为有了**”

    芦花忘记身在狱中,高兴地说:“啊**硬是好咧二龙,咱们投奔**去吧”

    “你不跳水寻死,悬梁上吊啦”

    她咬着牙,狠狠地说:“我不死,要看他们死咧大哥,你把我们带到你说的那个**里去吧”她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泪花在黑暗里放光。“我们没法活下去啦求求你,大哥,再搭救我们一把吧”说着,捆住的双手拄在地上,朝赵亮磕了个头。

    赵亮也没法去扶她起来,只得满怀深情地望着,轻声地,似乎是喃喃自语:“记住吧,芦花、二龙,只要认准了走**这条路,就得打算吃天大的苦,受天大的罪,为了千千万万的人,不再过这样的日子,敢豁得出这条命去干呢”

    赵亮同志,用生命点燃了石湖火种,又把革命种子播在我们心中的先行者,我是多么怀念你啊

    那一天,恰巧是陈庄的逢七集市,其实到了午后,集市本该散了,但王经宇一声令下,叫人堵住码头路口,拿这两个人做样子,杀鸡给猴看,让乡亲们明白,不安分守己地做个良民百姓,是个什么下场

    他们被拉出仓屋,五花大绑地给推搡着,押上了陈庄沿湖的一溜长街。

    “我们犯了哪家王法”

    “犯了法,还问”

    “你们凭什么抓人”

    “没罪会抓起你来”

    逻辑再简单不过:当法律成为权力的奴婢时,只有傻瓜才会提那样的问题。

    哐哐他们筛着一面破锣:“看游街的看游街的”

    那些吆五喝六的区丁、保安队们,推搡着,殴打着,骂着,吼着。

    他们像饿狼似的扑过来,恨不能把这两个渔民给撕个粉碎。尤其对芦花,那些两条腿的畜生要更加凶暴残忍,他们围住她,用yin猥的眼光,和下流的话,朝她吐唾沫,狠命拽她的头发,往她身上涂阴沟泥,撕她的褂子,恨不能剥光,这帮禽兽啊

    “叫你们尝尝跟着**的甜头”

    “**给了你啥好处”

    “跟**的下场就是这样”

    一个保安队抓住于二龙,那时他太虚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狠命地一推,俯伏着跌倒在泥泞的街心里。

    “装死,站起来,**救不了你”

    芦花掖住撕碎的褂子,掩住裸露的胸,那些无耻的保丁,直扇她的嘴巴,她腾不出手遮挡,只好任嘴角哗哗地往下流着鲜血。

    哐哐锣声一阵响似一阵。

    “看清楚了吧他们要把**给引来呢现在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紧紧他们的骨头,哪晓得马王爷长几只眼”拳头、棍棒、枪托,又像雨点似的落在他们身上。

    围裹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们所遭受到的苦痛越来越重,除了那群畜生,还有被蛊惑鼓动起来的狂热分子,一齐压在他们头上。

    狂热分子眼睛要红起来,那手条也是很辣的,他们有的撇砖头;有的骂大街;有的钻到跟前踢几脚捶几拳以泄愤;有的装作正经,啐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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