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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击阵地。

    ……

    凌晨五点钟发动的突围战，五点半不到部队就成功突围了。然后直到日上三竿，阻击阵地还是没遭受敌人的攻击——哪怕是试探性攻击。

    看来，敌人要么就是确实兵力不足，要么就是确实胆寒而不敢追击。

    于是，肖帅戈告诉负责阻击的带队中尉，他应该带着队伍去追赶主力。因为这时候继续阻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而肖帅戈本人，则打算自行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是时候离开了。

    没等目瞪口呆的中尉回答，肖帅戈便抓着迫击炮管，背着炮弹箱和m16步枪，施施然离开了。

    ……

    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没亲眼看着负责断后的那个排安全撤离，肖帅戈自然不会真的离开。

    城郊某栋小楼的三楼窗口处，肖帅戈默默地看着那些相互掩护撤退的战士身影，不由得心生感慨。

    “形势已经恶劣成这样了，他们仍然没考虑为自己谋条生路，还至死不渝地在吉布提坚持打游击……他们这种心性，大概更能满足晋升生命层次的条件吧？”

    第五回答：“精神条件满足，但生理条件远远不足，因为他们现在只是生命层次第一等级。”

    顿了顿，第五又补充道：“而且不考虑生理条件，那也需要他们能够活下来，才需要考虑生命层次晋升的事情。”

    肖帅戈失笑。他懂第五的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说，将士们明知必死却毫无畏惧，将职责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其心性满足晋升生命层次的条件。

    想想，他只需要勇敢面对危险就能够满足晋升条件，而面对危险，哪怕是九死一生也存在一线生机。可是将士们却是直面死亡从容赴死。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第五的第二层意思，则是告诫肖帅戈别胡思乱想。将士们心性再怎么优秀，人死却不能复生。人死了，生命层次自然也就无法再提高。

    其实第五想多了。肖帅戈能够临危不惧已经是突破性的进步了，至于说从容赴死……他哪有这个勇气？

    肖帅戈遥望着远处即将消失的将士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将士们的身上似乎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甲，显得异常神圣。

    肖帅戈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向渐行渐远的军人们行了个军礼。

    ……

    突然之间，肖帅戈进入了意志空间。肖帅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准备询问第五，结果第五叹了口气，对肖帅戈说：“对不起。”

    肖帅戈觉得心脏被人用力捏住。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问：“……怎么了？”

    第五在意志空间放映了一张图片，然后在其中一个地方放大再放大，于是肖帅戈看见了似乎是导弹的东西。

    “这是？……导弹？……怎么这么多？”

    第五摇头。

    “不是导弹，是火箭弹。”

    肖帅戈急得跳脚。看火箭弹的方向明显是朝着自己飞来的。

    “那你还不赶紧跑？！”

    第五叹气。

    “来不及了。”

    肖帅戈和第五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最后肖帅戈干巴巴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有虫洞空间吗？我们能不能躲到虫洞空间去？”

    肖帅戈更害怕了，因为他感觉第五的语气有些干涩。

    “现在你穿过虫洞，途中rou体会分解成基本粒子。虽然只是一瞬间就能从虫洞另一端出去，然后你的rou体还能够被我还原，但灵魂却已经被撕碎。”第五非常遗憾地补充：“有灵魂而又身体脆弱的生命无法使用虫洞。其实你进化到下一个阶段，便可以rou身穿越虫洞……”

    肖帅戈竭力保持着正常声调。“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第五摇头。

    “也不是。你记得薛定谔的猫吧？薛定谔的猫还延伸出了平行宇宙等物理问题和哲学争议。”

    “摩羯文明研究出一种假想，对人工虫洞设定某种参数便能够穿越到平行空间去，甚至能够回到过去。具体到个体上，也就是你理解的所谓重生。只不过，没人做过这种假想试验……”

    “也许有人做过试验，只不过没回来证明他实验成功……”第五干巴巴地笑道：“无论怎么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尝试一下，反正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