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国家银行和大闸蟹 (第3/3页)

桔请皇帝墨宝，用于制币文字。赵构写完“建炎通宝”后，又特地书写“大宋汇丰银行”六个大字，让赵仁制匾悬挂于各个银行门楣。御笔制匾，无形中确立了汇丰的皇家背景，大宋朝廷终于和赵桔等资本家结合在一起。

    会议完毕，赵构邀赵桔一起到湖边散步，他此时的心情轻松无比，哼着歌曲“夜来香”，同赵桔指点湖上晚霞。赵桔好像比他还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同赵桔相处有些日子，赵构不觉怀疑这弟弟是不是另有得偿，于是小心问：“桔弟，你是不是把我引入殻中了？”赵桔忍不住笑出来：“哈哈！九哥与小弟都入殻了，九哥入殻得天下之心，小弟入殻得安逸一生，最大得利者，天下百姓与太子耳！”赵构知他从不说谎，心情顿时大朗，笑说：“好好好！吾当与弟同享天下太平！”二人说笑间，望见远处有一窈窕女子走过，不约而同驻足观看，一人说：“不错。”一人答：“妙。”

    夜晚，湖西宾馆会议室点满烛灯，大宋户部与汇丰银行签订了国家银行条约，大宋财政从此受制于汇丰银行。此后朝廷和地方官府虽颇有微词，但是对它的清廉高效却是由衷佩服。

    丧权之约签定后，赵构特别高兴，叫上众人去宾馆餐厅补晚饭。一干人坐下一张大桌喝酒就食，童长发唤来乐师歌女助兴。

    席间，赵桔向皇帝告辞，说明天去苏州阳澄湖吃大闸蟹。赵构听他说的美味，便要求回来时带些给他，赵桔笑着答应。

    去苏州路上，赵桔发现运通来往的车队大多换成了马匹，问了镖师才知道是从扬州买来的。烈酒和香皂在金国极受欢迎，权贵们想方设法输送大量牛羊骏马去扬州交易，以致运通很容易采购到一千多匹，提供旗下线路使用。由于运线不断拉长，运通雇工也超过了一万人。赵桔听后连声叫好，大物流促进大发展，大宋经济繁荣将因此进入快车道！

    傍晚前赶进苏州城里，司马寺找了家官驿投宿。第二天中午，知州高清得讯前来拜见，赵桔在客堂相迎。寒暄一番过后，赵桔说明来意。高清笑说：“侯爷要吃湖蟹，城里几家饭庄都有，不必赶到那阳澄湖乡下去吃。”说完邀请武夷人去一家有蟹的饭庄吃午饭。

    那个饭庄有两层楼，布置得富丽清雅，一派江南风格。掌柜见是知州带着人来，当时不敢怠慢，忙请他们楼上雅座。高清特别点了阳澄湖闸蟹，其它湖鱼湖虾叫挑新鲜的上。正陪赵桔说话间，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跑了上来，见到高清堆笑说：“姐夫，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弟弟我也好准备。”高清有些尴尬地介绍：“侯爷，这是我家妻弟庞驰，是这家的老板。”赵桔笑着对庞驰说：“庞老板生意兴隆，也来一起坐吧。”庞驰没想到坐在上首的少年是个侯爷，忙告罪说：“小的不知是侯爷驾到，唐突莫怪。”他见赵桔脸带微笑，阿谀奉承他：“一看侯爷就是贵人，呵呵。。。以后您就叫小的庞胖好了，街坊背地都这么叫。”高清听他言语粗俗，便想赶走，被赵桔笑着摆手说：“无碍，无碍。开店讲究个宾至如归，我就觉得像到了家一样，很高兴。”高清听着心中一宽，觉得这倍受圣上和娘娘宠爱的侯爷没有架子、极好相处。

    赵桔叫庞驰坐下，高清见侯爷喜欢，就不阻拦。那庞胖极话多诙谐，不一会让在座笑得前俯后仰。一会，煮好的大闸蟹端上桌，只只都有半斤重，白肚金爪黄毛螯。赵桔看着比前世螃蟹还要来得正宗，板了一根蟹脚尝试，一股鲜香甘甜的味道当时溢满口腔，不禁大呼上品！

    纯正阳澄湖蟹讲究的是煮熟时挥发出水草腥香，入口顺滑，回味带甜。古来一向入水煮食，不怕水夺rou味。因为野生活蟹壳皮坚固密封，热水浸透不去内胆。

    高清和庞胖惊讶发现黄浦侯竟然是吃蟹行家，想他是北地南迁的汴京贵族，怎么就会如此熟练剥蟹。一顿饭吃到中午，赵桔满意地放下筷子问：“庞老板，你是哪里人氏？”庞胖回说：“小的是苏州巴城县人氏，家在阳澄湖畔，这蟹就是鄙乡出的。”赵桔点头说：“甚好，以后每到秋季，你能不能每日给我家公府送两百斤大蟹？”庞胖为难说：“侯爷呀，不瞒您说，要是五十斤还能勉强置办，两百斤就有些为难小的了。”接着解释：“阳澄湖边的渔民多愿捕鱼，不愿捉那螃蟹，只因蟹贱鱼贵，吃的人少。”“那如果蟹鱼同价呢？还有没有人愿意去捉？”庞胖一惊，那可是差了三四倍价格了呢，忙说：“那是都要去捉蟹去了。”赵桔笑了，说：“好！今年我们就按鱼价算，每日两百斤。明年每日要四百斤。如果蟹价超过鱼价，我家按行市加两成跟你收。”庞胖和高清听了都是大奇，黄浦侯好似算准蟹价要超过鱼价，虽然不知他怎么想的，可这可好事情，庞胖发财不说，州府的渔税也要多出一块。二人大喜之下，不忘客气说不用公府出如此高价。赵桔微笑摇头不改初衷，只要求州府优待渔民，好让百姓多一份收入。口称民富则国强，国强则不惧外。

    高清和庞驰听黄浦侯说得如此长远，感慨之余，先后起身向赵桔拜谢。

    饭后，司马寺同庞驰签了合同，里面规定庞驰只要把活蟹交到运通货运手里即可。庞胖见如此便当，一时心中乐开了花。

    接着一连几天，赵桔在苏州城内四处游玩、每餐吃大闸蟹过瘾。高清只要没有公事就来作陪，一来为日后升迁做铺垫，二来黄浦侯有趣好玩，同他一起轻松愉快。高清与黄启宏同科进士出身，外表谨慎，内里却随意豪放。相熟之后和彭胖一样会说俏皮话，赵桔能不拒绝他日日相陪，也是喜欢他率真性格。

    饕餮无数大蟹后，赵桔对依依不舍的高清告别，洋洋洒洒回向杭州。

    进了杭州城，赵桔直接去行宫找赵构说：“九哥，我带来新鲜的大闸蟹，一起去湖西吃！”唐杼出来指道：“成何体统！一个侯爵拖住官家就为了口吃的！”说完追赵构上了马车。

    大闸蟹果然好吃，引来赵构和唐杼一通赞美。这次赵桔随车带来两百斤，大多立刻装入竹筐浸入西湖，用螺蛳小虾喂养。小部分在餐厅里售买，食客们都呼好味。

    过后，皇帝夫妇每日都来湖西品蟹。一时间，大闸蟹名扬朝野，杭州的各种江蟹湖蟹随之身价暴涨。各处饭庄也开始煮蟹当菜，但食客公推湖西宾馆的蟹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