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伤心 (第2/4页)

时要跪拜相爷，被他赶忙扶住说：“王爷过礼了，莫折杀下官。”段王殷切问：“您就是龙旗太尉黄浦侯？”“正是下官。”“听说您琴棋书画、酒色博弈样样精通。”“殿下谬赞了，在下前四样尚可，后四样并不入流。”

    段正严大笑道：“赵相莫要谦虚，在下可是天天看大宋报纸的哟。”赵桔说：“那不可当真，他们以编排在下为乐趣，我十分鄙视他们。”段正严大笑：“都讲赵相是个妙人，果不其然。哈哈！”

    当晚，段正严拒绝下榻湖西宾馆，提出要去相府借宿。礼部官员征询赵桔意见，赵桔点头答应。

    大理国王一行进到府内，郡王赵亿在正门迎接，双方和家眷都以平礼问候。段王的三个王妃见武夷王府女眷妆扮华美，不由大为心折，纷纷开言询问是如何采买。张蔷和张小小本就爱热闹，当时就和三位王妃聊在一处，叽叽喳喳，开心不已。

    段王见到唐栀时，不禁揶揄赵桔，低声说：“令夫人果然秀外慧中，怪不得相爷独守一房。呵呵。”赵桔知道唐栀听觉极好，这番话逃不出她的耳朵，连忙说：“王爷玩笑了，不纳二房是我武夷家的规矩，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段王继续问：“听说赵相为了她在外流浪一年，是不是真的？”赵桔点头，段王敬佩说：“亏您做得出这般事来。”

    相府的晚宴百在大餐厅，武夷王府和大理王府两家满当当坐了两张长条桌，赵亿和赵桔陪大理国王坐在主桌。面对美酒佳肴，段正严心情极好，他举杯对赵桔说：“如果圣上不降罪于我，我便在杭州居住，不想回大理了。”赵桔笑道：“殿下在大理体恤百姓，官家也是知道的。”

    把酒言欢中，大理王室的小孩子们吃饱了就同杏儿和敖登格日勒她们一起出去放烟花，赵桔邀段王一起去看。

    漫天火树银花，段正严眼望天空，不觉思念家乡。赵桔看出他的哀愁，淡淡说：“殿下，他乡何处不是故乡，只要过得舒心惬意，哪里都是安乐之乡。”段正严流泪恳求：“赵相，我知道我有生之年再回不去大理了，请您怜一片我思乡之情，在我死后把我的骸骨归葬大理的蝴蝶泉边。”赵桔一时心生惭愧，默然点头。

    第二天，赵桔陪同大理国王上朝，段正严把归附表章递交朝廷。皇帝慰问他一番后，下旨接纳大理国土，封大理国王为郡王，赐郡王府和安家财帛。段正严谢恩领旨，大理王朝就此告终。

    大理国划入大宋版图的消息传到南洋，三佛齐、真腊和占城国王纷纷密信给赵桔，问是否要上表归流宋土，赵桔一一回信宽慰说：“皇帝并无占据南洋之想，敬请殿下放心。”他们仍不安心，各自遣使上表请求纳入大宋朝廷统治，赵构让赵桔起草回旨曰：“三位卿家莫要多虑，大理本为中原国土，朕收其地，只为其民得一样恩惠。南洋诸国力所不能及，还望众卿好生安抚御守。云云。。。”三王接旨大喜，皆赞皇帝圣明。

    赵桔的独揽朝纲，少不了赵构在背后支持。皇后唐杼道听途说许多事，一晚劝赵构：“陛下，您如此纵容赵桔，不怕他将来变成一位权相？”赵构正色道：“杼妹，桔弟可只许了我五年，这五年我若不能容他，那同昏君有何相异？”唐杼说：“臣妾不是那般意思，自家弟弟我还是知道他的，就怕他昏了头，做出僭越犯上的事。”赵构笑道：“你不知桔弟多矣，他可是极有分寸的。”

    赵桔为相之后，终日辛勤于政务，每日子夜书房的灯还明亮不熄。唐栀看不下去，时常劝他：“何必呢？眼下太平盛世，你混个五年卸任岂不很好？”赵桔说：“就因为只有五年，我要把所有事理顺了，我们才好一辈子逍遥。”“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么？”“我不推怎么转？”“。。。”

    复兴十三年冬，赵桔在唐栀强令之下，请了寒假回武夷过年。武夷民众夹道欢迎，盛况可谓空前。

    五角大楼内，许多孩子在里面嬉闹乱跑，其中有阿丑、赵树和钱炎，赵树是赵仞和张小小的儿子，钱炎是林黛和钱多的儿子，都三四岁，跟着杏儿、敖登她们乱跑乱叫。赵桔嫌闹，几次要出门去骂，被唐栀拦住说：“小孩子们有他们高兴，你何必管他们？”赵桔说：“我是怕他们吵了太君。”

    太君唐政回到武夷后身子每况愈下，有许多日水食不进。太医摇头叹气说：“太君老了，可能不会留世多久。”赵桔日日去陪看望她，太君在弥留之际对他说：“赵桔，我要去见老侯爷了，以后这个家要靠你来支撑，教好阿丑，都生几个孩子。。。”说完便溘然长逝，赵桔悲恸大哭。

    唐政在靖康年汴京的武夷侯府同赵桔密谈过半个时辰，当时老太直截了当问：“你是何方妖精，借了我家孙儿的躯壳意欲何为？”赵桔知道瞒不过她，就老老实实把来世今生讲了。唐政凝视着他，只是静静聆听。直到赵桔讲完，她才说：“此事你莫再同他人讲，有人问就最多说是遇到了神仙。”赵桔惊讶她竟然如此豁达，就问：“您就这样信了我么？”唐政淡淡说：“我从你眼睛中看到的光彩和老侯爷生前一模一样，难说你再前生就是我们赵家的人。以前的桔儿昏昏噩噩，可能是在等待你的灵魂。”赵桔心中升起一股敬意，立刻跪倒称祖母，唐政许他认了亲，最后吩咐：“愿你用前世阅历，扶持这个家，莫让我失望。”“孙儿谨记太君教喻。”

    此次密谈过后，太君不顾家属们的疑惑，严令府内人等不许再探查议论赵桔改变的详细过程。其后更是倾全力支持赵桔，成为赵桔日后崛起的坚实后盾。

    太君逝世的当晚，武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老天好似在为这位睿智的老人哭号送行。第二天，驻守欢乐谷的家丁报告：神树被雷电击毁，树干和上面的果实全部成了焦炭。

    石卵果树的毁灭，被赵桔认为是一种天意，上苍一晚上收去了他的两大依赖，为了是要他今后独立承担起国家和家庭的责任。

    武夷王府的讣告传檄天下，皇帝夫妇和其他亲朋都赴武夷吊孝。赵桔连日眉头紧锁，郁郁寡欢。吓得一帮小孩不敢高声，看到他就躲。

    唐栀可怜他，一日拥抱着他说：“桔子，太君已经走了，你应该面对现实。”赵桔立刻痛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