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忌日上坟 (第2/2页)

之间的间距，还不足两个成年人的肩膀并起来的距离。窑山上没踩好的路，因为几乎没有人会上来，所以并没有可以走的顺趟的路。天子脚底下所踩的的东西，全部都是落下的竹叶，整体呈暗黄色。脚踩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声音。在天子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有许多的小土坡，小坡前还有一个较厚的石碑，上面刻着各种颜色的楷字体。而上面的字，大都是一些亡故之友。时间有的是公元五百二十年，有的是公元七百年，有的……

    窑山这座山，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王朝，也并非私人所用。但天子依旧只能把杨老头安葬在窑山的深处。外围的那些适合用来做坟墓的那些地方，全部都被那些先走的老年人给占用了。在往山中更里面，天子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长满荒草的小土坡，在小土坡前还有一个木碑，上面刻着：挚友杨老六之墓。

    看着眼前满是杂草的故友之墓，天子走上前去，拔下一棵不知名的杂草后，随手扔到身后地面上，轻笑着道：“老头，你看看你，睡在这里干嘛呢，连卫生都不讲究，我记得你是很讲究的啊。”当他拔下几棵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是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扔下了手中的一棵杂草，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把另一只手上的酒瓶拿出来，揭下上面的布塞，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大笑一声，望着面前的坟墓，大声叫到：“老头，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和我说声话，我就把酒给你，好嘛？”

    依旧是没有回答，天子二话不说，反手将自己辛苦烧窑数天买来的酒的一半，倒在了地上。“老头，我知道你一定想喝对不对。”一直自言自语的少年，突然笑着流出了眼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泪水从嘴角滑过，这种笑，看起来十分的牵强。手中的酒瓶依旧倒出了晶莹剔透的白酒，滴进干涸的土地中，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老头，好喝吗？好喝就少喝点，我也要喝点……咕噜咕噜……”剩余不多的烈酒，从酒瓶中被倒到了天子的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酒本就不多了，再加上天子喝的急，很快就没了。

    “哐啷！”原本深褐色的酒瓶，释放玩了自己体内的液体，就被少年一下子甩到较为结实的地面上，摔碎成了深褐色的瓦砾。

    “走了，清明节再来。来的时候帮你拔拔草。”少年人做事，通常是不会拖泥带水的，说走便走，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还有一首由感而发的诗句：忌日上坟。

    百尺窑山千座墓，碧叶深林一小坟。

    自持金波立而前，谁人来此饮相欢？

    ……

    ……

    当天子快要走出这个茂密的竹林中，就已经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从离开叶大娘的包子铺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了，而且离开的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早晨十一点了。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五点半了。

    王屋山中的这座小镇，有些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黑夜来的很快。通常六点的时候，天就已经快黑透了，包括夏季的时候。现在已经将近五点半了，天已经近黑了。

    天空的颜色，就像是被沾染上了泉水的墨汁，不是太过黝黑。

    突然，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发光小球体，不知从何处射出，飞快的从天空中划过，然后随之消失。就是这一枚信号弹，刺破了这片大地原本的平静，也击碎了一个少年的平安梦。

    ……

    ……

    站在窑山上的天子，自然也看到了，但心中并没有在意。这可能是一个纨绔子弟为了炫耀，故意放的一个烟花。

    “老头，今天是你的忌日，还有人给你烟花呢，这可是好东西，咱可买不起。”天子望着已经消失了的“烟花”，低声自语。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却在心中微微鄙视了这个纨绔子弟一番：没钱还装十三，就放一个。

    收起杂乱的心思，抬头一望看见了灯火通明的街坊，感到很吃惊，以为是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全都回来了吗？因为离得较远，天子听不清楚是不是真正的如自己心中所想，便迅速的往街上跑去。

    在将要回到了黄窑镇上的时候，天子并没有听到所谓相见时的那种欢快的庆祝声，而是听到了一声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天启王朝杀人了！”在这呼救声中，天子猛然间的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发光的东西，可能不是烟花，而是信号弹。

    所谓乘人之危，就是出其不意。所以，一把闪着光芒的弯刀，被一只满是老茧的双手握着，砍向了天子的颈部。刀锋上的寒光照在夜空中，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