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阿诺尔往昔 (第2/2页)

因为王庭的一句话……”。

    “什么……话……”，穆达尔声音有些嘶哑。

    “王庭说：想要你们真正成为王庭的人，所有和你们有关的人，都要消失！你们，必须干干净净的进王庭！干干净净的……呵……”，顽童在笑，不知道是在嘲讽王庭，还是在嘲讽可悲的命运。

    “所以，你们为了巴结王庭，就，就杀了我的亲人？你们凭什么？凭什么！”，穆达尔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顽童沉默了，很是压抑的沉默了。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我么也有自己的亲人？你们……”，不单单是穆达尔，其他的那些英灵亦是怒吼着。

    “都给我闭嘴！凭什么？呵！加入王庭是你们的选择，你们做了选择，你们抛弃了自己的家族！还要家族为你们的决定买单！王庭看上了你们的刺杀能力，王庭想要把你们吸纳进去，整整一个营的影子卫队藏匿在家族周围，不答应，整个家族都要陪葬！你们告诉我，要是你们，怎么选择！说啊！说啊！都怪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选择了王庭！都怪你们！”，顽童哭了，崩溃的哭了！

    一只只化蝶在飞舞中炸裂，一幅幅画面浮现在那些英灵的脑海深处。

    那一日，他们被带到一处密室之中，神秘的声音问他们是否愿意彻底加入王庭，他们怀着憧憬，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部选择了加入！

    然后，就是一段记忆的空白，当他们再次醒来，过往的记忆中，有关阿诺尔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们懂了！是的，是他们选择了背叛自己的家族，是他们……酿成了这一场场悲剧！

    “呵，你是不是很自豪策划了暗杀大伯的计划？一个神级强者被你们用毒药削弱到半神，更是陷入了无尽的虚弱状态，到死都没有能清除掉那些毒素!克林匹诺儿，是这种成分吧？你不知道你们购买毒药的商店就是大伯负责经营的吧？

    还有你，你制造了伊诺尔实验室爆炸，炸死了十二名嫡系成员，呵，你怕是不知道，其中有你的两个表妹、一个表哥，还有你的舅舅吧？是你的舅舅亲手结束了你母亲的生命，他一直在内疚中度过了那么多年，最后，选择了死在你为他设置的最灿烂的烟火中。

    你叫图尔林，我记得你！你很优秀，诺巴克矿难是你的手笔吧？你的表叔在你制定好计划之后申请调到诺巴克矿产，他，是笑着走的，他为你自豪！

    我也记得你，但我忘了你的名字，你不是家族的嫡系，你应该庆幸，你没有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可，你知道么，我的大姐，因为负责清理你的亲人，最后被逼疯了，她说她每次如梦都能看到你的母亲笑着说为你而感到自豪，为你骄傲！你在家族祭典上杀了一个侍女蒙混进了家族，那个侍女，就是我的jiejie。

    ……”

    一件件、一桩桩，顽童都记得清清楚楚！阿诺尔家族印记神奇的地方就是能在所有的当值长老全票通过之后能实时监测家族成员的一举一动，并记录下来。

    当年参与过清理穆达尔他们亲人的那些阿诺尔家族的成员，一个接一个的因为承受不了内心的愧疚而选择主动步入这些孩子设下的陷进，成为他们在王庭步步高升的阶梯。

    最后，甚至为了给一个成员解围，得罪了王庭，获罪王庭，被流放到这死域之中。

    然而，王庭好似正是因为这个开始怀疑穆达尔他们，随后竟是派遣穆达尔他们潜伏回道被流放的阿诺尔家族中。

    游子归来，却像是索命的冤魂。阿诺尔一脉的领主想结束这一切，把自己家族的成员都化作不死不灭的幽灵，然而，最终却是被穆达尔的一次偷袭彻底毁掉了所有的心血！

    灾难在那一刻爆发，然而领主想看到的画面终究还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为了抵挡那些诡异的生物，穆达尔终究是在那场灾难开始的时候做了妥协，带领着属下和他们并肩作战。

    领主死的时候应该是笑着的，最起码，他看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一幕。

    然而，那仅仅只是这个悲剧的故事的开端！

    穆达尔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王庭猎杀者的身份！当困住那些怪物之后，穆达尔凭借着自己的眼界，敏锐的发现了结界的弊端，破坏了结界，导致结界必须没百年献祭一位成员！

    早已看破一切的阿诺尔家族的嫡系成员，一个接着一个，怀着愧疚，怀着遗憾，主动作为祭品，献祭了自己的灵魂。

    大殿沉寂了下来，所有的英灵都像是石化了一样，脑海中浮现着顽童所描述的一幅幅画面，那，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无力感啊！看着自己的亲人自相残杀，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赎罪而走上祭坛……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阿诺尔家族，还欠你们的么？”，顽童的声音再次回归平淡，面无表情的盯着穆达尔。

    穆达尔的嘴唇彻底失去了血色？阿诺尔家族欠他么？自己的亲人被他们杀光，应该是欠的吧？可是，怪他们么？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要怪，也是怪他们当初做出的选择！可，王庭，并没有告诉他们，如果选择加入王庭，将面临的是这些啊！

    “你如果觉得，阿诺尔家族还欠你们的，那么，我就是阿诺尔家族最后一个血脉，杀了我，你们和阿诺尔家族的恩恩怨怨彻底消散！”，顽童有些倔强的推开小白，朝着穆达尔走去。

    一步、两步……

    穆达尔的眼光汇集在顽童身上，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顽童的那句话：‘你是我的表哥！’。

    表哥？表弟？顽童……顽童……

    “小碗！你是小碗！你是小碗表弟！你是小碗！”，眼前的顽童和自己记忆中那个总爱黏在自己身后的小屁孩重叠在一起，他哭鼻子时的样子、他嬉笑时的样子，慢慢的，变得生动起来！

    顽童停下了，小小的身板都在颤抖着！像是在哭泣，确实，在哭泣！

    “我，我是小碗！我是小碗！呜呜……穆达尔哥哥，死了，他们都死了！阿爸死了，阿姐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他们，都死了！爷爷也死了，就剩下我了，就剩下我了……呜呜呜……”，顽童，终于不再是那副平淡的样子，蹲在地上，抱着膀子，不停地抽泣着。

    小白起身，就要走过去，小五却是拉住了小白，朝着小白摇了摇头。

    穆达尔站了起来，蹒跚的，朝着顽童走了过去，眼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的往下流。

    “小碗，对不起！小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穆达尔有些艰难走到顽童身前，猛地狠狠的跪下，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不断的重复着。

    顽童颤抖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穆达尔，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进了穆达尔的怀中，狠狠的抱紧穆达尔，泪水，不住的流淌，肆意的宣泄着压抑许久的感情。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化蝶所化的画面深深的映入那些英灵的脑子里，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他们都是主角，杀戮由他们而起，灾难亦是由他们一手缔造！

    “阿妈，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都是我，都是我……”，更多的英灵瘫坐在地上，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脸庞上泪水肆虐，那是怎样的一种刻骨铭心？

    自己的亲人皆因为自己的一个选择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自己的往昔更是在杀戮中毁灭了自己的至亲！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哀痛？

    一个英灵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崩溃了！散逸的魂体，发出一道道‘噗噗’的轻响，像是在哭泣，像是在惋惜！

    “不！你不能这样！白哥哥，救他！求求你，救他！”，顽童看到这一幕，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