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大白 (第2/2页)

崖勒马，出来指证成王，那也算是一桩好事。”博果尔说道。

    我有些担心，说不清楚一种什么感觉，就是感到堵在心口。

    博果尔见状，问到：“你是担心你额娘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额娘，满尔瓜泰，大哥，甚至还有淑姨娘，我都不希望他们死，我只想他们好好都活着。”

    “欺君谋反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我也担心满尔瓜泰，待时机成熟，让我进宫与皇兄商量看看。”博果尔说着。

    我感激地看向他，说道：“谢谢你，希望事情能两全其美。”

    博果尔挥手说道：“不用感激我，我只是帮我的兄弟，我不想满尔瓜泰再受苦。至于你，你可是皇兄的人，可轮不到我管。”

    我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博果尔是在与我开玩笑，希望我心里能轻松一些。我也领了他情，随即说道：“明日皇宫夜宴，你也去？”

    博果尔说：“是啊，皇兄也让你一同去吧！”

    我点头说：“我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过既然皇上吩咐，我怎敢不从。”

    博果尔会心一笑。

    待我回到鄂硕府，已接近用晚膳时刻了。阿玛鄂硕来找我，他走进我闺房，然后和蔼地对我说道：“颜儿，在这里可住得惯？”

    我点了点头说：“阿玛，这里一切都打点得十分周到。”

    鄂硕有些激动，感觉的到他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经过了这几次的疑惑，再加上我肯定了成王并非我亲生父亲，我现在能百分之六七十确定很有可能我是鄂硕的亲生女儿。而皇帝也不是随意帮我找了义父，而是知道鄂硕与我的关系，特意这么做的。如此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鄂硕接着说道：“颜儿，如果有任何需要，你可以和府里的管家说，还可以和你母亲说，再不然直接告诉阿玛，知道吗？瞧你这么瘦，成王府怎么养你的，我明日就叫人给你准备生茸补品，给你好好补一补。”

    我有些哽咽，看着眼前的老人，我不清楚当初为何阴差阳错会让我沦落到成王府，做了成王的女儿，但是眼前的父亲却如此真情流露，我说道：“阿玛，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些。”

    鄂硕看着眼前的我如此乖巧懂事，悠悠说道：“阿玛年纪大了，而你又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怕也是留不住你多久了。阿玛只想尽尽为人父的义务，就让阿玛疼着你，宠着你吧。”

    我有些哽咽，说：“哪怕我出嫁了，也是阿玛的女儿啊。”我对着鄂硕微笑着。

    鄂硕终于忍不住眼泪，一把将我抱紧。

    “阿玛，你真的是我阿玛吗？”我问道。

    我明显感觉到鄂硕的身体一震僵硬，他缓缓放开了我，看着我，开口道：“颜儿，你是否都知道了？”

    他如此问我，几乎已经肯定了我所有的猜测。于是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阿玛，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鄂硕拉着我，沿着桌边让我同他一块坐了下来，“那是一段很长很久远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我说：“当然，阿玛请讲。”

    鄂硕重重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当年那段令他与额娘肝肠寸断的故事：“我与你额娘相识于早年，当时你额娘还是先皇努尔哈赤的一位格格，一位默默无闻的格格。一次盛京宫里的宴会，我跟着我的阿玛和额娘有幸得以进宫。就在那一次，我认识了才十三岁的她，你的额娘。我由于幼年贪玩，趁着宴会，一个人偷偷跑到花园玩耍，却在池塘边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于是，我跑过去问她为何哭，她说她的额娘不得宠，阿玛也不疼她，宫里的兄弟姐妹也冷落她。就在那时，我开导她，然后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后来的几年，我们有机会就会一同出去玩耍，我带她爬山，她陪我骑马，直到十七年前，我们偷尝了禁果，犯下了宫中大忌。当时，已是先皇皇太极在位时期，他知晓了此事，非常气愤。你额娘和我跪在先皇面前，祈求被宽恕。最后，先皇给我们开出了条件，就是让自己的meimei，也就是你的额娘以固伦公主的身份下嫁给当时为先皇开疆拓土的功臣索绰罗图尔巴，以此作为笼络外臣，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如果你额娘答应，就可以饶恕我俩的性命。你额娘为了保全我的性命，于是就答应了。而那个时候的我，居然没有出来力争到底，视死如归的勇气，怕死的我终是辜负了你额娘…”

    我拉着鄂硕的手，说：“阿玛，当时你们才十几岁，不要如此自责。”

    鄂硕继续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额娘当时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就是你。她居然带着你嫁入了索绰罗府，图尔巴发觉你额娘已不是完壁之身，于是怒火中烧。可碍于是先皇亲自指的婚，敢怒而不敢言。你出生了，你额娘怀胎未满十个月，提早生产。外头流言蜚语，成王质问你额娘，你额娘是个实诚的女子，她如实交代了你非他亲生，可他却从不知孩子的阿玛是我，董鄂鄂硕。后来，先皇又将我的meimei珍淑嫁予图尔巴做了侧福晋，以弥补他对图尔巴的亏欠。而这些事，我也是数年后通过我meimei，拼拼凑凑地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后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阿玛…”我怔怔地叫着。

    父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