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魂兮归来 (第2/2页)

间。

    那个年轻的刑警还没回来。

    算了，回去洗洗睡。

    希望他可以早日找到证据，将那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吧。

    ……

    …………

    沐城。

    林惊羽看着从u盘里读出来的视频面色严峻。神色阴沉的吓人。

    ……

    尽管林惊羽内心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回家一趟。

    许平的家和林惊羽的家在同一条巷子里。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一起读书，一起翻墙上网，一起逃课挨打。

    关于林平，占据了林惊羽的整个青少年的回忆。

    直到大学开始。

    他们考上了同一所警校。

    他还记得那样两个小小的大人，对着国旗怀着两颗热忱的心宣誓。

    他还记得他那张曾经和他说：“下次校考我一定要超过你”和“我一定要做沐城最厉害的警察。”的那张脸。

    从孩童，到青年，再到少年的脸逐渐重合起来，最后成了那张血rou模糊的脸。

    誓言言犹在耳，不见当年故人。

    许平退学和鬼混的时候，除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最痛心的人应该是林惊羽。

    他曾无数次去找许平谈话，劝他回学校。

    可许平每次都笑嘻嘻点头，当面乖宝宝，背后却屡教不改。

    父母对他失望。一天天苍老起来。

    街坊邻居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林惊羽的心也一点点变冷。

    直到他出警那一次接到一起恶性斗殴案件。

    许平是其中一种。

    林惊羽红了眼给了许平两拳，最后还是忍住收了手，亲手把他送进了牢房里面。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提了一提酒。

    跑去一个山坡上，看着夕阳，喝完了整提酒，这里，是他和许平的秘密基地。

    和记忆力两个小小的少年的身影重叠起来，却少了一人。

    ……

    许平手臂内侧的那一道月牙疤，是小时候他们翻墙挂伤的。

    那天天色很暗。

    上完网以后，林惊羽和许平很快就翻了回去。

    那时候的墙上扎满了玻璃碎片，尽管有其他的学生用石头砸掉和磨平了一些碎片，但是依旧有一些棱角在。

    这时林惊羽一摸口袋，惊呼到：“遭了，学生证不见了！应该是翻墙的时候掉了……”

    教师打着手电筒四处巡逻。

    “那边是谁？”一边朝着这边走来。

    “遭了！快跑。”林惊羽一边拉着许平一边想快点跑回宿舍。

    许平挣扎了一下，推了他一把道：“你先走，我今天穿的黑色上衣，我去帮你捡回来，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不然明天被人捡到就麻烦了。”

    说罢头也不回又重新翻了过去。

    结果翻的时候太急，胳膊被碎玻璃挂了一道口子。

    正当他找到了林惊羽掉落的学生证，趴在墙头时，看见了被抓住的林惊羽和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老师。

    ……

    然后两个人全校通报批评，还写了检讨书。

    许平的手臂上也留下了疤。

    ……

    一晃这么久都过去了啊。

    谁能想到那时候人人称赞的“三中双杰”之一，后面沦落成为街头混混，街坊邻居恨不得人人喊打呢。

    林惊羽又想起来许平的父母。

    以前小时候经常到许姨家做客，许姨和许叔叔也是十分恩爱。

    直到许平大学从警校退学开始。

    许姨和许叔叔就经常发生争吵。

    “他在这样下去别说我不认这个儿子”、“都怪我害了我们家平平”、“那好歹也是你的骨rou啊”、“再敢偷钱骗人我打断他的腿。”

    ……诸如此类的纷争不绝于耳。

    邻居们一开始也劝。林惊羽也劝。可是时间久了，邻居们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许姨整天流泪，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却已经全部花白了，许叔叔则每天唉声叹气，抽着的烟一天比一天多。

    林惊羽一开始还经常去看望二老，可是直到后面许姨看着他，总念叨着“我们家平儿要是好好上学就好了”、“毕业了应该也跟你一样帅气”、“他小时候之前有时候成绩还比你好呢”诸如此类的话语。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哭得更加厉害了。

    而许叔叔看着他，抽着烟，眼里也十分麻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了许姨一眼，沙哑着嗓子对他说：“羽哥儿啊，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少来……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领了。”

    从此林惊羽再也不敢去许家拜访。只是偶尔路过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和叹气声。

    …………

    许姨，许叔叔。

    我们都错了。

    许平他是英雄。

    他不是那条臭水沟里的老鼠。

    更不是一个不孝子。

    只是，身已许国。

    有些人，站在黑暗里，却比肩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