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小雏菊 (第2/2页)
“我问过在场的老师和一些尚还清醒的学生,没有一个人看到,现场环境初步检测没有化学成分,今天正好是周一学生还没来得及在食堂吃过饭……”。王文乐苦笑,突然觉得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老李。 李卓虽饶有兴趣的听着,可神色中那股平静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动摇过,那种平静,就如理性的代名词,就如天神审视凡人,而无论站在其对面的是谁,都好似会被天神怀疑他的人格。 这种无形的压力已经与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融在了一起,出来时,当地局长让王文乐小心点这个老李,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行,我知道了,找个人带她去做尿检,没问题的话就放了吧”。李卓也不由得叹息一声,也许真的是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精神状况竟都这般差。 …… “程花花!”。 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诊室内传出来,一觉醒来的她便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极长的梦,爬起的女尸,会说话的猫,还有自己? 程花花的父母此时早已经焦急的等在了诊室门口,看了看父母和自己左右那两个身着制服的女人,终于让她清醒。 这一切竟然都是现实。 看来,自己以后得少熬夜了。 “是……”。程花花有气无力的答道。 但还未等她起身走进那苍白的诊室,那带着白帽子的护士已经走了出来。 “程花花是吧?这是你的检查结果,这份原件你可以让她们带回去,这份附件你可以保留,上面写的很清楚,阴性,你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护士小姐好像还对程花花身边那两个女人有所嗔怪。 “你们这是怎么做的工作,她很明显是受到强烈刺激,身体本能产生的应激反应,你们这种行为是对患者的二次伤害!”。
护士小姐语气很快,这种气场虽不足以折服两名身着制服的女性,却让的程花花的父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既然报告没有问题,你们可以带她走了,回家注意休息”。 “诶好,谢谢同志”。程父将女儿的手牵过,交给了花花的母亲,旋即便与护士以及两名女人客套感谢起来。 …… 回家的路好似很近又好似很远,程花花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程花花回忆着从起床开始的经历,昨晚信誓旦旦的承诺没想到第一天就被打破了。 那只猫?到底是什么? “还不是你熬夜玩手机,行啦别想太多发生了这种事,谁也没办法,说起来听到你被带到医院的消息,我跟你爸都快被吓死了”。 花花的母亲时不时的说着,那声音虽然依旧熟悉,可程花花能听出来,老妈的声音好像有点发软。 倒是程花花的父亲一路沉默,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开着车。 小镇不大,却是从古时候就建在坡地上,蜿蜿蜒蜒的街道此刻透着一股神秘的落差感。 …… 九月二十六日,镇中灵堂。 今天是周小惠下葬的日子,灵堂内,周小惠的母亲与外婆围在灵棺前早已经瘫软烂在了地上。 在场众人中,只有小惠的舅舅身着一身墨黑的正装此时正在打点着来往的亲戚。 张凤来到小镇生活已经数十年,小惠是在镇中医院出生的,但邻居似乎对小惠的父亲是谁并不熟悉,但肯定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 灵堂的角落还坐着一位老妇人此时正在偷偷抹着眼泪,这人是谁,领居们也没印象,就如众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张凤的娘家人。 张凤是大城市来的。 程花花将灵堂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以学生代表的身份来,毕竟当时,与周小惠案有关的学生就只有她一个。 严格说来,来往的人其实不少,但多数都只是来安慰下张凤后便离去,更不会有人会带着家人选择留下来吃一顿宴席。 周小惠的照片突兀却又合理的被张凤紧紧抱在手中,原本点缀照片一圈的白色小雏菊已经被张凤用力的手臂撕破了花瓣。 程花花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周小惠的五官算不得标致,但绝对称得上是干净大方,清澈爽朗的笑容与王文乐口中的性格孤癖半点不搭。 最重要一点是,她与程花花完全是两幅面孔。 程花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强打起精神走到张凤的面前,可轻声呼喊半天,张凤也不愿搭理自己,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悼念信交给了周小惠的舅舅便离去。 人的一生,如清澈的保鲜膜,容易被沾染油渍玷污,也容易被尖锐之物撕破,周小惠的案子经过法医鉴定为自杀,死亡时间与案发时间一致,从高处坠下,当场死亡。 …… 九月三十日,早间新闻。 本台消息,昨日晚间我市发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XX镇一家三口于清晨被发现在家中死亡,法医初步判定凶器为一把镰刀,据悉,根据现场人体组织残片确定最后一名死者身份为该夫妇的女儿,据了解,被肢解女生所在学校不久前曾发生一起跳楼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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