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篝火前 (第1/2页)
慕容妁眯起眼睛,仔细地审视每处伤口,发现老李叔的皮rou溃烂如泥,见黏稠的毒液像黑蛇般在血管间蹿行。 “这伤是利刃所致,刃口处有浸有多种剧毒,伤口深浅一致,对方是绝对的用剑和投毒大师。” 仅此几眼,慕容妁就断定了此伤的大概。 “什么,这皮rou伤真的有那么严重?” “不会是乱说吧。” 有的村民偷偷摸摸地议论起来,听到这些戳脊梁骨的话,站在一旁的孟禁白了白眼,默默看着全心投入检查伤势的慕容妁。 他内心五味杂陈起来。 说实话,慕容妁这小姑娘挺惨的,幼年时的她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扔到了废土, 要不是火塘长老救了她,说不定早喂给洪荒异兽,变成孤魂野鬼了。 只不过......慕容妁从小性格怪癖,不爱劳动,爱干净的不行,整天就像大小姐似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难以适应火塘粗鄙的生活习性。 如果不是孟禁他躲在暗处,细心照料着慕容妁,像她这样人早晚会被火塘抛到街头,活活饿死。 在九岁时慕容妁觉醒出异能,才不禁让火塘的村民高看了她一眼,若不是这样,赶出火塘是小,被活活当成祭品供奉给神明才是最危险的。 老村长轻咳一声,零杂的碎语才缓缓退去。 他们垂下脑袋,皱眉望向慕容妁满是医师救治的严肃面孔,因焦虑而剧烈的扭曲起来。 她伸出的手,按住老李叔血流成河的皮囊,却仍然无法阻止他的生机在流逝。 “丫头,你一定得小心,别伤了你李叔......”看见慕容妁愈加沉重的切脉,李婶吱吱叮嘱了几句。 像是熟视无睹般,神情无比凝重的慕容妁,缓缓闭上了眼,她伸手摸寻了老李叔体躯上的十四经xue,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经过反复的尝试地探寻,依然每个命脉都吊在死亡边缘。 “周身在闭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像是发现了什么,慕容妁猛地睁开双眼,此时她的额头跑满了汗珠,打湿的鬓发簇成一团,汗珠顺着发丝一颗颗砸向地面。 在众人看来,这个词竟显得尤其可怕。 生活在废土的人,没日没夜的劳作可以称得上日常,外伤与气血不足更是不能再熟悉的病因。 而闭脉,是脉象与脏腑的倒行逆施,使血脉运行发生病变,脉象遁于切脉之外。 “什么!是闭脉,”李婶疯了似地摇晃全身发紫的老李叔,嘴巴在打颤: “老李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闭嘴,给我安静点!” 慕容妁骂了一句,火塘村民忽然沉默,像是为老李叔送行。 面对老李叔的脉象消失,无异是与死神掰手腕,年纪轻轻的慕容妁没表现出半点慌张,表现出一个成年人都少有的老成。 她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把剔骨刀,在双手绑满了白净的纱布,做好了止血的准备。 远处,火塘的供桌上的圣火明亮璀璨。 慕容妁转头凝望,只见一团团簇拥的火苗,她抄起一根木材走向圣火,缓缓引燃。 看到这一幕,火塘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高无上的圣火,......变成了个引燃器? 谁想到下一幕,在众目睽睽之下,火塘村民都露出惊骇之色。 只见那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女,右手执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刀锋在游刃有余地剖开每道糜烂的伤口,黑色的血液顺着她的纤纤玉指,滴答滴答地砸在狰狞的地面。 直到,汇成一面不规则的黑色血泊。 专门负责分解异兽尸体的村民,见到慕容妁的刀法也是忍不住夸赞,对于慕容妁刀法,坚信对方对解刨对象的肢体结构绝对是了如指掌。 他们揉了揉眼,事实告诉他们没有看错。 眼前这位娇嫩的小姑娘正使用传统医治手段,刮骨疗伤术。 他们相视一眼,移动脑袋越过慕容妁,见到老李溃烂的皮肤上插立着纤细的银针,牢牢封锁着各个脉门。 使毒血汇聚,凝滞在骨皮之间。 下一秒,慕容妁挑起实现灼烧好的剔骨刀,锋利的刀刃间看不到一丝杂质,刀芒乍现。 汗水跑满了她的额头,最后筛落在浸湿的衣襟下。 黑色凝固物分离皮rou,宛如数条游动血海的水蛭。 慕容妁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骨皮间暴露的毒素,远看就像贴附铁体的红锈,异常醒目。 “看够了吗?没看见我出了一身汗吗,还过来给我擦擦。” 汗打衣襟,指尖染血的慕容妁朝人群中瞄了一眼,只见就是对着孟禁就是一顿骂。 “哦哦。” 几声应和,孟禁走到慕容妁的身后,只见后者的后背浸满了汗渍,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湿影,却能发出淡淡的草药香。 细细一嗅,平添几分与众不同的体香。 孟禁弓俯下身,见慕容妁嫩白的脸蛋沁出一层细汗,但坚定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孟禁伸出自己的衣袖,在触碰到慕容妁脸颊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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