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淮风流_第五章:大漠奇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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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大漠奇缘 (第3/4页)

每半年回来一次,代师指点武功,两人都已渐渐长大,情愫已生,最后一次更定了白首之盟,好容易花开花落,春去夏来,三年了,眼看即可作数日缠绵,解那相思之苦,谁知钟千里偏在这时命天涯先返抵中原,为其办一件要事,等到天涯日夜兼程赶来时,竟在这几日,薛楷将军有书信来家时,命与威远侯家结为秦晋之好,将芸娘许配其二公子,天涯来到这日,正好赶上行聘之期。

    天涯来到颍州城西八丈沟,往西走七十八里界首集,赶到薛家寨才是黄昏的时候,哪还耐得这千金一刻,也是艺高人胆大,轻功已登峰造极,来去如风,不虞被发现,因此尚不待天黑,即越墙而入。

    天涯来到芸娘的绣楼,却又正赶上芸娘的母亲率领丫鬟仆妇,将聘礼送上楼来,天涯在窗外把那手中物和口中语,听得清,看得真,这时的天涯何异轰雷贯顶,同时即又气冲斗牛,心说:“道甚海枯石烂,爱心不移,山盟海誓,怎敌得侯门富贵,芸娘,原来我认错你了。”

    天涯哪里知道芸娘是坚贞不二,迫于父母之命,正哀伤欲绝,只盼望他来共商对策,而天涯又是身世孤苦,全家被东厂恶邪所害,背负血海深仇,不如人的人,也更孤僻桀骜,况又对芸娘爱到极点,目睹耳闻这般情形,那还不恨绝气急,因此,芸娘的母亲才下得楼去,天涯已托窗跃进屋去,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几句气话一讲,更不待解说,即又越窗而去,自此浪迹江湖,把那愁闷之气,满腔恼恨,一古脑儿发泄在世间不平之上。

    这一幕幕的回忆,仿佛是在对过往岁月的翻篇与告别。

    对曾经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对曾经的情感,作了一个既不舍又无可奈何的了断。

    此时,一缕朝阳照射在她那苍白憔悴的娇容,芸娘留下伤心无助的泪渍。

    这芸娘岂又是能够委曲求全的,也是个宁可眼泪向肚里流的性格,素来心高气傲,又是满怀怨苦无处诉,因此,天涯一走,芸娘回过一口气来,银牙一咬,暗地里毅然作了决定。

    前面说到芸娘站在窗前,眺望长空,往事历历涌现在心头,又是怨,又是恨,又是爱,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随转过身来,一眼瞧见绿珠正在偷偷拭泪,芸娘心里不由感到一丝歉疚,叹了口气,将剑还鞘,却不挂回壁上,迳携入卧室。

    这一天,日子似乎比一年还要长,芸娘显得坐立不安,心浮气躁,咬一回儿牙,怔一会儿神,眉黛频蹙,过一阵又意兴飞扬。

    午后,又把一下午的时光消磨在她母亲身边,夫人心想:“女儿过两天就要出嫁了,她是舍不得娘,所以才这般依依膝前。”因此,对芸娘也倍生怜爱。

    这一晚,夜深人静后,芸娘绿珠却忙了半夜,并隐隐地传来绿珠的哭声。

    芸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绿珠连连致歉,痛泣道:“绿珠,是jiejie我对不起你,我葬送了你的幸福,你不要怪jiejie!”

    绿珠见小姐这样,也扑通一声跪地连连扣头,抹着泪道:“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小姐跟阮公子能够早日解除误会,为了小姐能够幸福,婢子心甘情愿!”

    “绿珠!”芸娘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小姐!”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第二日,芸娘起了个大早,进到卧室壁上取下青萍剑,告别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过了八丈沟上的石桥,芸娘回头看了看一眼薛府,自己居住的绣楼,绿珠站在窗台前,芸娘向绿珠躬身一鞠,手执青萍剑,一步步离开了薛家寨。

    ……

    昔日京都城的美人于归,靖远大将军嫁女,威远侯爷娶媳,那还不哄动,彩舆所经之处,两边尽是人墙,虽是秀恋低垂,无法看到这美人的庐山真面目,但仅那长达一里的嫁妆行列,已令人啧啧称羡。

    靖远大将军薛楷,为了女儿的婚事,几日前就返回了京都祖宅,婚礼当日,薛大将军骑着高头骏马,亲自送嫁。

    这扬天威于外域,甫凯旋归来,又加官进爵,正是两重喜事,当他出现时,前后左右,更轰起一阵欢呼,但这位大将军看起来却并不愉快,绷着脸,毫无喜色,欢呼虽此起彼落,他竟连眼也不抬。

    威远侯爷亲迎于府门,迎入客厅落座,陪坐不是王公,就是显爵,但大将军薛楷却显得惶惶不安,未坐暖席,即托言是从颍州到京都路上征马劳顿,告辞回府。

    出得侯府,大将军薛楷竟未等待跟随人等随护,即扬鞭跃马而去。

    直到驰过了几条街道,才放松马缰,好奇怪,这般大喜事,大将军却垂头丧气,唉声叹息。

    远在那大漠之上,另一个也在唉声叹息,忧怨深结眉梢,因爱极而恨,恨芸娘而嫁的阮天涯,离开颍州后,狂奔了七天七夜,把满腔怨恨向体力上发泄,现在恰似成了强弩之末,拖着疲惫的两腿,垂头丧气地走着。

    这天日落时,来到了赛尔乌苏。

    这赛尔乌苏北通库伦,西行经布雷肯,图古里克,渡翁金河,再西北行即可达乌里雅苏台,是大漠中一个热闹的处所,阮天涯进得街来,见两边都是沙泥筑墙的土屋,灰朴朴,黄混混,虽这赛尔乌苏是大漠中的一个大镇,但哪有关内富华。

    阮天涯疲不择店,走人见到的第一家店房,北地早寒,这时虽不过才秋天,但已经很冷了,尤其是晚上更甚,而且大漠风沙大,所以各家门口都挂着厚厚的布帘,阮天涯掀帘进店,就嗅出一股强烈的膻腥味儿,这种气味是南来客最讨厌的,但阮天涯这时又冷又饿,反而食欲大增,就找了个座位坐下,要了一斤牛rou,半斤羊肚,两斤面饼,一大壶马奶酒,大吃大喝起来。

    别看阮天涯个子不大,人也生得文秀,但练武的人食量必宏,又是在肚饥的当儿,这几天来怨艾气苦,又从未好生吃过一餐,狂奔了几天路,累是累够了,反而觉得心里也好过得多,因此这一餐吃得特别香,独个儿埋头大嚼,吃着吃着,见一个美少年正盯着眼瞧他,嘴边还挂着微笑,阮天涯心想:“这大漠中哪来这般俊秀的人物。”

    那少年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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