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圣堂之上 (第2/2页)
,还是在教堂,喝啤酒?真有你的。也对,你做的事情和别人都一样的话,就不是你了。”虽然不是特别想喝,但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拉开了环儿。 九方生小饮一口,接着用沙哑的嗓音说:“你想想,对面是什么水平?三个,都是特种级别的,练家子儿,同时朝着你冲过来,你能怎么搞?难不成真就为了那么点面子上去硬刚?笑话,老子还有一番大事要干,谁像这么快就把命给交了?”说完,又猛喝一口。“妈的,老子布置了这么长时间,总有搅浑水的家伙!” “你现在,比以前我任何时候看你都要浮躁,搞一番大事情嘛,失败是常有的事情,不能急。”普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啧,你倒好,鼎鼎大名一介法官,整天就待在这个屁大点地方发号施令,读读法则,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复杂到什么地步,手底下有几个帮你卖命的就高枕无忧了?” “到底我还是你的上级呢,你小子,就这么对着我骂?”普哈哈大笑,好像九方生的抱怨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有我自己的理由,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上。哈哈,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种敢顶撞自己顶头上司的脾气,不过还好你碰到的是我,碰到别的硬茬,你怕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我自然不会屈居在一个让我不好过的人的手底下,让我办事,还给我脸色看,那算什么?找到你,也算是我的福气。不过,呵,我看你也算是‘至高法则’手底下办事的小法官,怎么没见你对罗芬毕恭毕敬过?” 普放下手里的啤酒,后退了两步,让光线更充分的包裹住自己。“罗芬,他固然是作为最高法则的身份而存在的,但他毕竟也只是这一套理论的创立者,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自诩为最高法则不过是进行了一番自我包装,能获得更多的信徒罢了,事实上呢?他比我们多一只手吗?” “啧,我看你早晚要搞点什么大动作。”九方生一口喝完了剩下的啤酒,把罐子往旁边随手一扔。咣当几声,罐子滚到了一个角落。 “你这家伙,在我这儿喝啤酒就算了,还到处扔垃圾,你还记不记得这是教堂?”普翻了个白眼。 “不说这些没用的,我想听听下一步的计划。你们想怎么做?”九方生才不会注意这些有的没的小细节。他随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下一步?呵,你得去问罗芬。”普想了一下,还是去把角落里的罐子捡了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趋势也就那样。时机,时机非常重要。我觉得我们已经不需要其他的导火索了,你既然已经把那本笔记引出了暗界,现在阿迪尔还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正值他们内部空虚,调不出精力来处理别的事情,当然趁这个时机是最好不过的。不过我现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天府商会总部决定搬迁,搬到一个离我们比较远的位置。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那边基本上都快搬空了。”
“把自己的总部搬到别的地方,有什么意义吗?他们曾经可是觉那儿是块风水宝地。” “不久之前,褐午主要负责组织的对天府商会的袭击还记得吧?那个时候天府和阿迪尔其实还是处于统一战线的,不过在这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每况愈下。非常显然,天府商会不想让这件事情引火上身,他们知道法则这个时候一定会出手,所以决定让位。你知道的,过去从地理位置上看,天府商会是处于阿迪尔和法则总部之间的位置,法则要想对阿迪尔实施行动,就必须经过天府。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所以他们决定搬迁,避开这一场风波。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意味着我们能直接对阿迪尔动手了。是吧?”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你是认定罗芬会发起行动?” “唔,鬼知道。”普使劲拍了下桌子,“以罗芬的智商,他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至于安排谁?我倒希望不是我,最好还是把事情交给褐那个老实人,他底下人手多,我底下倒是没什么人。我倒是觉得天天就在这里传教,颐养天年,倒是不错的选择。” “我不相信你就没有什么宏图大业,就在这里休养生息?普,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难道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来到了法则,做了上层,都是为了这里的钱,至于罗芬他想什么?那和我无关,法则的那些教条,我才不会花脑子去思考那些,我从来没有过这种信仰,我只是负责做他命令我做的事情。在这里能过的舒服,为什么我还要去找其他出路?嗯?”他脑袋一歪,两手一摊。 九方生突然间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普有那么一丝丝眼熟。刚刚进入教堂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么多人的脸,他们都是来自世界不同角落的普通人。而眼前这位大法官,虽然顶着法官的帽子,却又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苟且的存活下去吗?普说的没错,哪怕是最高法则罗芬,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也有自己的利益,他的利益究竟是什么? 九方生也在想,自己和面前的所有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他走的路,又通向哪里? 阳光越来越明亮了,照在普身上,显得他更加熠熠生辉,但却又如此的违和。亮堂的教堂配上华贵的装饰显得无比神圣,穿着白色长袍的普一个人站在光下,仿佛一位无所不知的大哲人,一位挽救世人的救世主。 普走向了讲桌下一排排长椅,也像九方生一样找个位置坐下来。他突然就卸下了他的白袍,露出了里面的短袖,然后翘起二郎腿。这个时候,他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了。 “哎,也确实。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法则到底代表了什么?它凭什么就能永世不衰的存活下去呢?万一什么时候,呵,说不定我也得去寻找别的出路……” “那就看罗芬怎么管理这个法则了,也要看褐午底下的人手是什么水平,能不能拗过阿迪尔那些练家子了。当然,也得看你的传教。”九方生站了起来,戴上了兜帽,“我算是明白了,这法则构成的教会,哪来的真正的法则!” 其实大家都明白,所谓的教会,真正信仰至高法则的人,只有底下无辜的百姓而已,至于那些管理法则的人们,为法则做事的人们,哪有一个是相信法则存在的呢?不能说是各怀鬼胎,也可以说是各有所图,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欲望和动机,最终莫名其妙组成了一个看似有机统一的教会。至于究竟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大概就看天了吧。 九方生回头看那个角落,刚刚还在呼呼大睡的男孩已经醒过来了,他站在教堂的门口,两眼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大汉,有些不知所措。当他的目光与九方生教会的时候,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普,我该走了,祝好运。”他回头道别。 九方生把自己埋在了兜帽底下,回归了自己的黑暗里,然后推开了大理石门,消失在了外面的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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