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镜子里的脸 (第2/2页)

为天气较冷的缘故，开了浴霸，风暖型的，吹的整个空间都暖洋洋的，镜面上，也蒙上了一层皑皑白雾，拿起花洒向着镜面浇去，我从逐渐清晰的镜中，看到了满是胡茬的自己......

    劳累，饮酒，zuoai，一觉起来之后，胡茬总是长的很是显眼，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和我一样。

    右眼轻微的抖动了下，镜子中，我的脸，轻微的移动了下，虽然就那么一刹那间，可我却看的分明清晰。没错，就是移动！就好像我的脸，从皮肤上脱离下来，轻微的移动了下，在那移动的瞬间，我依稀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面庞......

    看！

    又动了!

    我瞪大了双目，死死的盯着镜子中的脸。

    不到1秒，它就再次消失在镜子中。

    1......

    2......

    3......

    我在心底默默的计数着，期待着它的下次出现。

    期待，我惊恐的发现，对自己面庞上的另一张脸，我居然隐隐有着期待......

    究竟期待着什么？！

    我为什么会感到期待？！

    7...

    第七下，刚刚数到，我的脸，不，应该说是那张脸，再次从我的脸下，浮动了出来，这一次，它居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开始了挣扎，就是挣扎。

    双手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面庞，我触摸到那张脸的挣动，感受着心底隐隐的欢愉，灵魂在声嘶力竭的欢唱，所有美妙的情绪汇集着齐齐呐喊，真好，这样的感觉，原来，这才是我真真的脸么？

    突然，一股强烈的失落，空虚，乃至绝望的感觉，顷刻间，随着一阵阵心悸，遍布我的全身。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要忘了你自己，不要忘了你自己......”

    不要忘了我自己？我会忘了自己？

    看着镜子中，我的‘脸’跳动的频次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我发了疯的一巴掌，一巴掌的向着它抽去，我要把它打回去，它不是我的脸，这绝不是我自己的脸，我的脸，一直都在，一直都我熟悉的那个！

    在我的疯狂之下，那浮动出来的面孔，居然隐隐出现了狰狞的表情，挣脱的越是猛烈了起来，不分输赢，致死不休！

    惊怒交集间，我看到了置物台上的剃须盒，慌乱的打开下，整个盒子掉在了洗浴盆中，我匆忙的抓拉起刀片，惊乱中，锋利的片刃，划破了我的指尖，我怒红着双目，看着镜子中，那还沾着血水的片刃，向着自己的面庞挥舞而下......

    嘘......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瘫坐在冰冷的防滑地板上，刀片掉落在身旁不远处，上面的血水，在头顶的花洒冲刷下，早已流入了下水道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丝毫疼痛感，刚刚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记得我拿刀刃划向自己的面庞，再后来，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坐在地面。

    一团无暇的白光，在我左肩的齿痕上，逐渐暗淡了下去，只是，我终究没有看到......

    “如一！如一！怎么了？！”浴室的推拉式门档，被人粗暴的扯开，一张满是担忧的姣好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蹲在我的身前，摇晃着我的双肩。

    心神复原，原本呆滞的目光，逐渐聚拢了起来，十指连心，果真让人痛到骨子里，我急忙将划破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好像从小就这样，应该是可以止血，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能不能，却是没有探究过。

    慌乱的跑出，又慌乱的跑进，小倩帮我涂抹好紫药水后，细细的包扎了起来，等到一切都忙好，这才抬起头来，和她的身材一般，极富江南特色，小巧的美目，紧紧凝视着我：“你怎么了？！”

    双眸中，满满都是不容拒绝的疑问。

    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小脑瓜子，我强笑道：“没事，应该是这几天太累了，想刮下胡须，又不小心割伤了手，失血晕了一下吧。”

    “先不吃饭了，我们去楼下看看医生，确定下，我可不想哪天你突然怎么了，让我守活寡......”

    年底我们就要摆订婚宴了，说来，她现在也算是我的未婚妻了。

    “好啦”

    我在她的红唇上，浅浅的轻吻了一下，半搂着她，站了起来，这才接着说道，

    “大惊小怪，我身体好着呢，真没事，要不晚上再试试。”我一脸荡漾的冲她坏笑着。

    关心则乱，她眸中的担忧，仍然没有消退，似乎正要劝我几句，无意间，扫视过我的下身，脸色一变，慌忙转身急走了出去，“我去端菜，你穿好衣服了就赶紧出来趁热吃哦......”

    听着小倩逐渐远去的声音，我目光逐渐冰冷了下去，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镜子，镜中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