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囚鸟 (第2/2页)
/br> 一瞬间,它被赶上来的血影扑倒在地,它将它压在身下,一只手摁着它的脑袋,另一只手扯下身上的血红,猛地钉了下去。 一下一下的,短小的红色像沾满血迹的短锥,扎在黑影的头上,而一旁,另一道血影也将被钉穿的黑影踹倒在地,顺着尖矛。 它两相对,却见那被贯穿胸膛的黑影,构成身体的黑色越来越大,而它身旁黑影体内的纯白之物则越来越小——光透过压在它身上的血影,不受影响的照亮,越来越亮。 而周围,当那异色出现的瞬间,不再追逐黑影,所有的血影都飞快的涌向那纯白。 没有影子停留,它们头也不回的钻入城市之中,藏匿了起来。 刽站在安全的位置,远远地,晕眩的感觉不曾减轻,沉闷的感觉仿佛要将他的脑袋砸在地上,身体折成数折。 他看着远方,然后是一瞬间,眼前仿佛一黑,再不分个体,只剩下摇曳的红与璀璨的白。 无声却直接壮烈的分离,像子弹穿过。 纯白冲天而起,撞破的黑色像炸裂的血rou——它威力极大,去势不减,直直对上天上那苍白的,不曾泻下光于此间的裂缝。 又在瞬间,它舒展出翅膀,自球体蜕变,化作轻柔的,似蝶若鸟的生物。
它挥动翅膀,滞于半空,而后俯冲而下,用身体撞碎插在黑色上的红色长矛,它裹着一团黑色,比之随着它的舒展大上不少的身体来说,只是襁褓大小的黑色。 黑色在白色的腹中,它带着它。 忽而振翅,便已然迎着一众漆黑,甩下一众漆黑,负着一众漆黑,扶摇而上。 像下雨,裂顶之上,无尽的雨细密、漆黑,如针般扎在纯白之上,如纸般轻柔脆弱的白被洞穿、腐蚀。 它奋不顾身的,在凛冽的雨中,盘旋的身体用最直接的方式迎了上去。 无数的细小手印攀在它的翅上,像在拽它,从印在其上的,手腕的方向。 美丽的它像花一样,早支离破碎在雨中的它洒下的碎屑如羽毛、银粉,轻的没有分量,坠的没有声音。 但它已然很近,腹部带着的黑色像腐坏般膨胀,彻底撑破它的下半身,拽着它,用远超它的,世界的分量。 它在半空的身体抖了抖。 漆黑像根系蔓延附着在她残存的上半身,碎了大半的翅膀就像花瓣那样。 稀疏的美感,脆弱的俯倒在风雨中。 纯白的石蕊低头,沿着根系,拽着,又像是用它那纤细的手臂,抓着。 它们僵持在天空的顶端,离裂痕仅些微的距离。 毫不留情的雨不断打碎妄想,而顺着头顶,溺死的水溢下,巨大的水珠缓缓包裹、吞没白色纤细的身体,一点一点,从上往下。 它没有挣扎,只是痛苦却自发的,令它被裹在水珠中的身体发颤——每一寸。 血色的水珠猛地坠下,就同上一次一般,只不过这一次的要小上许多。 当那浪潮再一次盖过一切,刽猛地一挣,紧接着眼前一亮。 映入眼帘,一道白影倒在了地上,而周围的高楼的墙上,地面上,不知何处突兀的出现的带着血红的黑影,它们无声的注视着,一动不动。 天空的开裂的穹顶,一根巨大且尖锐的步足突然间闯入,它猛地刺下,顷刻间白影被整个刺穿碾压在其下,再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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