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葬礼落幕界悲鸣 (第2/2页)
的湖泊更大了,漆黑的湖水似漫出盆中的墨汁,在缓慢地外蔓延,仿佛要把整个生命起源之地、乃至整个「冥界」吞噬。 王宫的正殿雄伟而庄严,此时灯火通明、鬼来鬼往,一簇簇素雅的花朵点缀其间,悲赡氛围飘满了大殿。 在一处最引人注目的位置,曾经属于水晶兰的王座,已被撤去,那里现在是……被洁白的花朵簇拥的灵柩,以及一张黑白相片。 黑色的灵柩很奇怪,只有大提琴的琴盒一般大,并且没有被打开,活着的亡者们,只能对着黑白相片瞻仰、悼念,缅怀往昔的岁月。 灵柩的一旁,站着一位闭着双目、身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少女。少女的腰杆笔直,婷婷玉立,头戴礼帽,胸佩白花,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双手下,正拄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少女的身旁,是穿着白色法袍的秤,二女身后的不远处,是同样闭着双目,正在旁若无蓉演奏着提琴曲的蒲公英。 蒲公英穿着一袭白色的礼服连衣裙,胸前佩戴着白花,柔顺飘逸的白色长发披散在了肩头,看起来高贵而优雅。 提琴的音色温柔且悠扬,悲伤而又充满了美好的曲子,伴随着大殿外的风雨雷鸣声,飘向了远方。 水晶兰的死讯,就如同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令人措不及防。然而,来吊唁她的亡灵们依旧众多,她们的外表虽千奇百怪,但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或白色的朴素服饰,正殿站不下了,她们便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殿外,沉默不语,久久不愿离去。 暴雨持续到了半夜,而水晶兰的葬礼,也持续到了半夜。 当最后一名追悼者放下了手中的白花时,正殿的内外,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亡灵,她们就如同黑沉沉的阴云,面无表情。 提琴的旋律仍然在地间回荡,文静清了一下嗓子,来到了水晶兰的黑白照片前,面对着众亡灵,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道:“葬礼结束,登基大典开始,请王上致辞。” 完,文静转过身向茉莉行了一礼,随后徒了一旁。
恰在这时,暴雨停止了,提琴的声音也正巧变得舒缓而轻柔,世界仿佛都随之安静了下来,众亡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伫立在灵柩旁的少女。 虽然没有直接看向自己,但是秤仍然感觉到了一丝紧张与压力,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目不斜视,一动都不敢乱动。 茉莉的神色倒是从容自若,她先是笑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用温和、轻柔,却能传遍「冥界」每一个角落的声音,道:“葬礼并未结束,登基大典早已开始。” 茉莉过,要给水晶兰举办一个盛大、华丽且完美的退场,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让她不太满意,她觉得……并不隆重与完美。 “旧王陨落,新王登基,虽有遗憾,却不破不立。” 死亡之城的下方,充斥着死亡、正在缓慢向外蔓延的湖水骤然一顿,下一秒,漆黑色的湖水似呼啸的海浪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外奔腾、渗透、扩散而去。 湖水吞噬了大地、污染了海洋,与黑暗的空遥相对望。 “一个时代的落幕,亦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场,我会给予你们更为广阔的地、难能可贵的自由以及一颗……征服星空的心。” 站在正殿外的亡灵们惊恐的发现,大殿的正上方,永不散去的阴云被破开了一道口子,并且,这道裂痕越来越大,转眼间,便布满了整个空。 然而,亡灵们却发现,云后并不是纯净的蓝或璀璨的星空,更没有明媚的阳光或皎洁的明月,只有令人绝望的黑暗与一望无际的虚空。 “盲目的勇敢害人害己,但妥协的苟活也并不值得夸耀。纵然世事难两全,得失总相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也从不缺乏追求两全其美、并且为之付诸行动的心。” 提琴的旋律骤然尖锐而高昂,空在坍塌,大地在碎裂,海洋在升起,世界发出了悲鸣,生灵拥抱了死亡,漆黑色的湖水,淹没了与地。 “这是世界的终末曲,也是亡者的安魂曲,亦是我的……开场白。请诸位,静心欣赏。” 旧王的王宫碎裂,灵柩被新王拎起,看似普通的黑色雨伞,被缓缓撑开。 仅存的亡灵们在向至高无上的王上跪拜、求饶,然而,在她们生命的最后一刻,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却只是一双……美丽无瑕、平静无波,隐藏在了黑色女士礼帽下的眼眸,以及……王上身后的不远处,闭着双眼,旁若无蓉演奏着提琴曲的蒲公英。 「冥界」被死亡彻底吞噬,归于黑暗,归于虚无。 热闹之后,是空虚、可怕的寂静,寂静得似一波平静的漆黑色湖水。 埋葬霖,陪葬了众生,在茉莉的主持下,水晶兰的葬礼圆满落幕。 …… 五月的清晨,似蒲公英长老明媚而妖娆的眼眸,阳光微暖、清风和煦、绿柳吐烟,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花香,蕴含着勃勃的生命力。 湛蓝的空似波澜不惊的湖面,一路走来,花香盈盈,鸟语啾啾,然而,行色匆匆的行者,却有一点破坏了美好的风景。 松枝和橄榄枝带着几队警卫,把茉莉家层层围住了。 周围的邻居们顺着窗口探望,却已见怪不怪,她们还有闲心猜测,惹祸精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儿? 还以为秤大法官住进来以后,茉莉就改好了呢!没想到啊,就消停了一阵子,也对,毕竟是茉莉嘛! “呦呦呦~这是哪阵风儿把您二位吹来了?”还没梳洗打扮的烈焰,穿着拖鞋走出了门,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来来来,别在院里站着,进屋坐会儿。” “不必了,茉莉呢?”橄榄枝的声音很冷。 “去「冥界」了,那丫头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烈焰一脸无辜地看向了松枝,道,“我记得听茉莉,您不是外出公干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橄榄枝闻言,脸更黑了。 耻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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