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徐崇矩 (第2/2页)
之中,“小女和王五郎难道在伯父家见过?” “哈哈哈,我那孙子真是好功夫啊,贤侄放心,王家五郎从未曾来过草庐。”徐崇矩怕徐炽瞎猜,示意他去座位坐下,接着又说,“我此前收徒七人,有一半能继承我的衣钵,我很欣慰,但这七人却没有一个跳出我的范畴开辟新的天地,嗯,赵昌算半个吧,大宋画坛师徒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唯有李成范宽师徒,没想到我的第八个弟子终能让我超越李成的可能了,甚好甚好啊。” 徐炽怕徐崇矩过于兴奋,急忙打断说道,“我那劣子竟然绕过伯父偷学其他画派,这是欺师灭祖,您岂能还如此夸奖他?” “我和我那孙儿早就讨论过画派问题,他一直和我说要画画不能自我局限,要学习其他画派融会贯通,我说他还小,不知道门派壁垒森严,没料到,他竟然能自己无师自通,我要谢谢我这孙儿啊,再过三五年锤炼,我那好孙儿必能让黄老鬼彻底拜服于徐氏。“徐崇矩甚是得意,用手敲着桌子。 ”这画要说千贯肯定是不行的,我那孙儿真是胆大,这幅画如果是黄老鬼画的,放在这市面上至少要一千五百贯,我这孙儿还未成名,没有商贾愿意捧场,要是给我那几个老友看到,他们给六百贯没问题,但平常人顶多给四百贯。” 徐崇矩兴致勃勃的拿起笔,“我怎能让我的好孙儿失信于人呢,我给这幅在家几笔就勉强够一千贯了。阿良,将我的那块小方印拿来盖上。”边说边在画上提了,“花好月圆,金陵崇矩”四个字,一个仆人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柜子的锦盒中将一块手指粗的方印拿出来,好久没用了,上面印泥都干掉,阿良朝印章哈了好几口气,慢慢的在画上盖上这个章。 “就当我是借花献佛,给三娘子当贺礼了。这幅画我是真不舍啊,既然我看到了就放在我这里,我要再好好看看,我这孙儿的画技三个多月不见怎么如此陡变了。”
徐炽起身拜谢说,“能得到伯父的祝福,我家三娘子定能婚姻美满。我扶伯父去画房观看如何?” 徐崇矩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起身,“那我们一起走吧,今天高兴,你要留下陪我喝两杯。” 刘锦此时还愣在那里,就这幅画值一千贯钱,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在刘锦发愣的时候,徐炽扶着徐崇矩来到密室内,手中的画作早已不在,换成了一本账册,烛光将二人面色照的通红,“伯父,宋廷最近变动很大,上月王钦若和丁谓相继罢相,还有这是二月洪州送来的账册,请您过目。”徐炽双手将账册送至徐崇矩面前。 徐崇矩看着徐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把年纪了,这种事情不想再管了,八天前,韩老弟过来找我,说不想干了,过来和我告个别,他的三个儿子各有心思,已经有一人和官军说好投降了,他不想最后骨rou相残,打算趁着能走要去琉球闯一闯。说不定今天已经出了江口。” 徐炽将账本合起来放在柜子里,“伯父,其实送账册的小乙哥已经和我说了义军水寨人心惶惶,无以为继,我已经在铺设后路了,这天下已经是姓赵的了,当年契丹南下势如破竹杀到黄河北岸那么好的机会,我们都没有把握住,这以后更加没有机会了,天下人心思定,我也不想去做屠戮百姓的刽子手,但是我们覆光会已经深入大宋,突然说解散,我怕我们都会没有好结果。” 徐崇矩思索一二低声说,“最多五年,我还能坚持五年,你要想办法用五年时间将机要人员退去,各色暗桩脱离组织,五年之后各安天命吧。” “万一我熬不过这五年,仲昆可愿接这副担子?”徐崇矩接着说道。 “谢伯父好意,但徐炽知道自己威望远远不及,澄心堂几位长辈可以接替伯父,若我突然上位怕会适得其反。”徐炽坚定说。 徐崇矩拍拍徐炽的肩膀,“明天回去后让我孙儿早点到我这来。”说完转过身,徐崇矩和徐炽对着墙壁的一幅词跪下。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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