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秽伥缠身 (第2/2页)
加工厂工作,那年我读幼儿园,咱们这代算是抓住了八十年代的头出生的,也算是一个年代的见证了,一次放长假,我大舅爷随着二舅爷回了重庆老家,看其他表亲,就在这个阶段我妈单位出差去沈阳,于是她也带着我去了,顺便带我到处玩,这个LN省的省会城市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大都市了,当然由于那会儿才读幼儿园,我自然是印象不深刻的,唯一深刻的是真的冷,下了火车我妈就给我套上了小小的红色花袄,我妈年轻时手巧,为了节省开支我的毛衣和棉袄都是我妈亲手打的,那时也不懂大人们的工作,只记得我妈总是白天把我扔在招待所里,让没事的同事照看,到了晚上,才接我去吃晚饭,一起去逛街买零食和玩具啥的,那时人贩子还蛮多,我现在想来,觉得我妈心真大,那天下午,我妈有把我交给了她的同事,那个阿姨则是递给我一支笔和几张纸让我画画玩,小孩子嘛,画画肯定都爱画周边的事物,我定睛一看,门口蹲这个老头儿,穿着黑衣蹲在门框那儿冲着我笑,我也觉得好玩,就提笔画了起来,就照着老头画,画着画着也无聊了,就跟阿姨说,我去招待所前台转转,她只告诉我别跑远了,玩一会儿就回来,外面冷啥的,末了还说了句:“虓虓啊,你可别冻着了这屋里都那么冷外面更冷了。”让我穿上小花袄就让我出门了,我逛着逛着,身后那老头还一直跟着,我就恶狠狠的对他喊道:“你莫跟到我到处跑了!”当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的发狠怎能给他吓着,他比我还狠的对我呲着牙,追了上来,我倒是看他发狠有点怕了,一转身扭着小步子就跑下楼梯去了,刚下到招待所的一楼,这里有一个老木柜台,还有一些桌椅,是供客人吃饭的地方,我就向柜台上正在打瞌睡的男人喊:“叔叔,有个老头在追我!!”那男人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笑呵呵的说:“去,边儿玩去,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啊?”就把我赶走了,我出了招待所的门,看见一群比我大点的孩子正在院子里的树下抛着泥土,我上前去看了一眼,原来他们在掏洞,硬是从里面扯出一条红彤彤的蛇来,为首的男孩子说道:“这下算掏着了,今晚咱们回去整rou去!”但是当然他转身看到我身后的老大爷时,吓得把蛇丢到我手上就跑,那蛇行动缓慢,应该是刚从冬眠中被那几个熊孩子弄醒,但是貌似知道我不会伤害它似的,用蛇信子舔了舔我的手,我着实是被身后的老头烦死了,也不觉得害怕,一举手里的蛇对着那老头:“再跟!再跟我让蛇咬你!!!”那老头一见那蛇,表情一僵!那蛇也似乎向配合我似的对着那老头张开嘴露出蛇牙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那老头眼见这一幕,调头就跑掉了,我看了看手中的蛇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说道:“谢了啊!”然后把它放回了那棵树下的洞里,然后就上楼了,经过这个小插曲,我对那老头也有了几分戒备。 回到老家,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做怪梦,梦见那老头一直对着我俩肩头鼓着腮帮子吹啊吹,但最后都会被一道红光赶走,随着红光的出现,我都会醒来,直到有一天我还是生病了,发着高烧,我奶和我外婆都给我吃了退烧药还是不见好转,直到发烧那天起,我就经常看到我家衣柜上蹲着那个小老头,于是总是指着衣柜喊:“有老头!打老头!”我外婆是医生,虽然见过我大舅爷的手段,知道退烧药吃了不见好,可能病情就很严重正要,带着问我去医院,我们家的家门被敲响了,我妈打开门一看,正是她的干妈,那个冲虚道人,只是此次见面,她已经显了老态,鬓角已经泛白,这次是她一个人来的,没有带玄灵子和芸观子,说是她俩小徒弟如今也已经有了自己悟道的能力,玄灵子自己下山历练,芸观子倒是还在道观中修炼,那冲虚道人一进门就说:“你家儿子是不是最近病了?”我妈和我外婆都是一惊,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们不约而同的都产生了这个想法。
“这东西跟了虓虓很久了,以前是师兄还在这个城市里,那东西不敢把事情搞大,现在趁着师兄回重庆,现在才缠着你们家娃娃。”芸观子说着走到卧室衣柜前,燃了三支香念念有词,说完转身对我外婆说道:“这东西是师兄以前对付过的东西,师兄可能以前是心软,没有斩草除根,现在留下祸患了,这老家伙是一只秽伥!” 我外婆听罢这才想起之前大舅爷在乡下时处理的那件麻老虎娶亲的事情,于是将事情完全讲给了冲虚道人听,听罢她点点头:“这是记恨上了,没有去轮回,反而想为那只麻老虎报仇,可能他成为伥鬼都是资源被老虎吃掉的,所以对麻老虎很忠心,这类人一般是生前不如意,死了抓住一个靠山就可劲狐假虎威的人,师兄弄死他主子,他自然不肯罢休,师兄膝下无儿女,你们唯一的后代目前就只有虓虓,所以他就盯着这小家伙的。”然后转身吩咐道:“我在家里守着,你们去置办这些东西,一只红公鸡、一个陶罐,快点去买回来。”于是我妈和我外婆逛了一上午才选到一只红彤彤的红公鸡,陶罐在那时倒是好买,等到了家里,冲虚道人用菜刀割开公鸡脖子,将鸡血滴在了家里的大门门槛上,然后用毛笔蘸朱砂,在黄纸上写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并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将那张黄纸塞进陶罐里,用公鸡毛和黄泥封住了罐口然后低声说道:“现在,那玩意儿就只会跟着这罐子了,这是一种挡煞的方法,让那东西误认为这罐子就是虓虓。”但是刚准备把着罐子带走,突然冲虚道人看向窗外道:“你又是哪路来的?”但是外婆和我妈倒是啥都没看到,只是听到窗外传来了嘶嘶嘶的声音,那冲虚道人接着又喝道:“你们不是不出山海关吗?来凑这热闹到底有啥企图?!” 窗外又是嘶嘶嘶的声音,冲虚道人的语气稍显缓和道:“哼!我们川渝地区不兴供这些,你愿意留下就留到,但是没有香火给你,你要么现在就走,不要想跟我们谈条件!”窗外又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冲虚道人笑了笑:“好,那你爱咋咋滴吧。” 我外婆和我妈顿时傻眼了呀,我妈上前问道:“干妈,又咋了,你对外面啥子东西说话哦。”冲虚道人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幺女(闺女),最近去了东北那边哇。”我妈讷讷道:“啊,上礼拜出差,带着虓虓一起去的顺便玩了玩。” “嗨呀,这也是这娃娃的造化哦,窗外的东西是跟着你们一起回来的,不过一路上如果不是它,虓虓情况肯定更糟糕,但是你们也莫管它,这东西在我们这儿不能有供奉,等它自己饿了没有香火,自己就离开了。”说了之后,将那个塞有我八字的罐子带回了道观,后来听说,那罐子就一直存放在道观的房梁上,从此之后,我就再没看见过那个老头,至于那个窗外的东西,我妈还是考虑到别人帮过我们,也是给拿东西上了点香,烧了点纸,但是想到冲虚道人说的,也就只此一次,后来再没管过那东西,后来每每我记起这件事,都还是捉摸不透那东西到底是啥,据我分析每次梦里出现的红光大概就是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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