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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两个世界的交谈 (第2/3页)
们以后再见了哦!”
“伯伯们再见!有空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啊!”
嘴上说着不送,但艾克两人还是一路跟到了楼梯口;同几人挥手告别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从楼梯护栏的缝隙间消失,布里亚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绞痛。像是被抽出了一大罐血液,整个人突然一下子瘫在了楼梯上,铁青的脸色像是被什么卡在了喉咙。
艾克被他脸上狰狞的神色吓得大惊失色,急忙拽着他的手臂防止他摔下楼梯,紧接着拼命拍打着他的背部,直到从他口中喷出一块沾染着血丝的黏稠痰液。布里亚特又疯狂地咳嗽起来,直到吐出了几口泛红的口水,呼吸才算是恢复了畅通。
“十一伯,你怎么了这是?好些了吗?”
“没事,没事。”
吞咽了一颗温热的水球过后,他的脸色和缓了不少,但紧锁的眉头和那突然噤声的动作,还是让艾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艾克坐在他的身旁,万分焦急地看着突然闭嘴的布里亚特,壮着胆子质问道:“是爷爷的事情吗?”
“……这你都看出来了?”
“除了爷爷的病情或是伯母、meimei们的事情,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在说到病情一词时,布里亚特脸上明显地轻微抖动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艾克的猜测。布里亚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被折的皱巴巴的烟卷,正想伸手凑过去怼上烟头,突然想起这里是病楼,又非常懊恼地把烟卷厥成两半往楼下扔去:“你知道为啥我也要去手术室吗?”
艾克顿时心中一沉,脸色也马上难看了起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是绝对算不上低,因为魔法的影响反而可能比同时代的医疗技术更加强大,而爷爷更不可能是那种缺钱的主,可连老师都这么说了……心慌则乱,艾克的心乱了,身体更是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却难以压制说话时的哭腔:“真的……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破腹取物只是个小手术,让个刚毕业的医学生都能做。”
“可就算是再高明的医术,也阻止不了生命力的流失。你待会施法生命洞察……忘了没人教过你这招。”
布里亚特红着眼睛,双手无助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快要将身体都佝偻成了个圆球。牙齿咬住嘴唇,松了又咬,这么来回重复了几十次,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真相对他和盘托出:“他年轻时我们一起混社团,大仗小战是家常便饭——就连你九伯也是经常挂彩,腿都被打断好几次。”
“而老头子总是冲在最前头,伤得也比我们重,毕竟刚开始没啥名气只能靠拼命。你二、三、十二伯也先后死了,还有你的奶奶……”
“哪怕是继承费城的早期,大大小小的暗杀也是停不下来,他却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和恢复能力硬生生地抗下来。可那些失去的生命力是不可能回来的,枯木逢春的奇迹也存在过,但每个人终究是只有一条命;哪怕转化成了巫妖,也不过是拿灵魂把生命力续上,在命匣完全破灭的瞬间它也会灰飞烟灭。就连高高在上神明都是会陨落的……”
布里亚特抬起头来,紧盯着艾克那双同样泛红、充满雾气的双眼,看着他嘴角的微微颤动,抢先一步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你想说杨氏长生术对吧?”
“那个术法是针对法师和达官贵人们研发出来的,本质也不过是和治疗术一样,通过增强细胞活性来强行延长十到三十几年的寿命。但这个术法除了对魔力有要求外,还对本身的生命力残量挂钩。爸爸他的生命力就像是一团飘忽不定的火苗,老化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魔法的折腾了。”
布里亚特再一次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语气中满是不舍和悔恨,身上的魔力辉光也在不停地黯淡下去:“你也别担心,我用许愿术在他体内刻了一个永续治疗术,只要一直供给魔力,就能尽量延缓他生命力损耗的进度。不过我体内90%左右的魔力都被拿去供应这个远程循环了,以后的时间我就只能给你提供理论指导了,直到……”
“你疯了嘛?!万一许愿术偏了你不是就要被抽干魔力,甚至可能被反向吸死?!”
艾克激动地从楼梯上跳了起来,瘦小的身体几乎是要将整个台阶都给踏碎了,如同被火焰烧蚀着幼兽的皮毛般,惊慌失措地大骂了起来。而布里亚特则是苦笑了一声,掏出半根手指大小的焦炭扔在了他的面前,艾克已经认不出这是那根挂在办公室的,老师一直珍藏着的宝贝法杖了:“加上我的法杖,合计五万图卡价值的材料当作保底,我赌赢了。”
“你tm的就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嘛?!你tm就是个疯子!!疯子!!!”
被布里亚特那轻描淡写地描述给完全镇住了,思维完全宕机,楞在原地的艾克直到三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两道泪痕即刻被心中所迸发的怒火蒸发;他几乎是没了命地抬脚,踹在了布里亚特的胳膊上。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病房走去,无视了布里亚特吃痛的哀嚎声。
“艾克,艾克?你也该去休息了。”
端茶送水的护士小姐刚刚合上房门,服过药剂的格林指着旁边摆放着的小床,示意他赶紧回床休息。
自从艾克送别了他的伯伯们回来后,就搬了张长椅坐在窗前,整张脸板在窗外一言不发。在潦草地吃过晚饭后,他突然性情大变,十分激动地推搡着将剩下的三人赶回了家去,留自己独自一人在病房里陪着他。格林实在是拗不过自己的孙子,今天他终于知道了被人犟的感觉,也只好由着艾克留下来。
“我还不困,要我陪您聊会天吗?”
艾克转过身子,双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紧闭的双腿上,原本盘起的长辫不知何时被散开,如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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