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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墓前的承诺 (第1/3页)
“这就是他的墓吗?看起来可真寒酸……” 望着眼前这方矮小的墓碑,蕾希缓缓半跪在了地上,用指尖轻轻划过了石碑上铭刻着的简短文字。只是再怎么戏谑的语气,也还是无法遮掩住她眼角的泪光。 清瘦的少女也只是叹息一声,接过了萨塔手中由魔力凝结而出的花束;将其温柔地放置在这她每日都会打扫的碑前,无可奈何地感叹着他的过往:“他是个没脑子的蠢人。” “至少他对我和我mama很好。” 蕾希长叹一声,随即从那花束当中抽出了一朵。悄然放在了另一方同样矮小、但却雕刻着人像的墓碑之前:而那画中的女人好似散去了发辫的蕾希,只是面容比起她来要更加消瘦。 “他这个连蜡烛都舍不得多点的小气鬼,却肯花大钱来安葬我mama。我也觉得他很蠢,米尔纳小姐,您呢?” “他总是这样……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米尔纳修士缓缓开口,又拿起扫帚清理起了墓园道路上的灰尘,“如果不是他处处留情,也不至于连去医院看病的钱也没有。” “哦,看起来您对他很熟悉?” “对,是挺熟悉的。谁让我是他女儿呢~” 这句话不亚于往水潭里丢进了一枚手榴弹,蕾希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的无比夸张,整个人似乎都摔在了地上;甚至连她体内的魔力,都隐约开始混乱了起来。 而拎着扫帚的西兰·米尔纳修士,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异状,脸上的浅笑却反而更加浓烈了起来:“别担心,我们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少女的话语随之一顿,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神秘:“或者说,蕾希小姐~我们俩应该是一类人才对?” “等等,让我理一理!” 被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给说糊涂了。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蕾希,迷茫地用眼神在墓碑与少女的身上徘徊了许久,才算是摸清楚了一点点头绪: “你说没有血缘关系,所有你不是他生的,所以他也不是你生父!你和你弟弟是他过继来的对吗?” 少女则俯身拄着扫帚柄,面带微笑地点头,又来回摇头,对着已然懵圈的蕾希呢喃着: “是~但又不是~每次都是在即将表白的关头,他却又怂了。白白浪费我儿时苦心营造出的气氛,还有我母亲的感情。” “……最后等人没了,他才肯去重视这段感情,然后再嚎啕大哭着把自己身上的钱花个精光。我说的对吗?” 源自于记忆之中的种种过往喷涌而出,但蕾希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如此笨拙;明明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而今却只能讷讷地埋怨着他的愚钝。 正玩味地打量着这个不曾有过丝毫联系的姐妹,少女除了幽叹一声外,也只能感慨命运的奇妙了:“或许我与您的相遇,当真是神明的恩赐……请问蕾希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二十了,米尔纳小姐呢?” “比你大两岁,今年二十二。那父亲又是什么时候和你们相遇的呢?” “十年前!在我十岁的时候!” 蕾希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的迟疑。而在心中仔细比照了下时间的米尔纳修士,忍不住啧了一声:“啧……就过了一个月?这家伙勾搭女人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 米尔纳突然快步走到了蕾希的身旁,蹲下身来附在她的耳旁轻声问道:“你觉得他会不会就喜欢这种带孩子的单身母亲?看见年轻寡妇就放不下、走不动道的那种?” 面对着米尔纳那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玩笑,又被惊到的蕾希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虽然人是木讷了点,但这样说他不大好吧?” “反正这个木头人都死了,说他两句坏话又怎么了。你小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让这个总是当老好让的木头,和你母亲确立关系吗?” 眼前的景象犹如被快进了一般:一个本能害怕陌生人欺侮自己母亲,为保护她挺身而出的顽童。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为撮合着这两人而主动为其创造条件。 沉默了半响,重新站直了身体的蕾希平淡地点了两下头,异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将其扶起:“算了。jiejie还是先告诉我他………爸究竟是怎么走的,jiejie你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明明对照着两人的身材,她这个迟来的继妹更像是jiejie;但看着这个眼前矮小瘦削的少女,联想着两人间共有的经历,蕾希的语气还是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而米尔纳的脸上,随即展露出了一抹痛苦悲伤的神色;在重重地吐出了几口浊气过后,方才组织起尽可能平和的语言,缓缓开口: “他的病,我也解释不清具体的病因。据说是在去年新年的时候,他止不住地呕血,把血给吐干了;反正等我带着弟弟赶过来的时候,他尸首上的血迹都还清洗不掉。” ‘呕血不止?这不和他弟弟那个症状一样嘛,别真是被雷米猜中,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听故事的萨塔,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闲不下来的脑子里立刻开始盘算着,要不要马上重置法术位,提前准备些消毒抗病措施来。 而蕾希两人的关注,则更多放在了这位不幸离世的西兰神甫身上:“什么!他当时走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下葬?为什么也没人通知我?!” “所以说他才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对这些畜生这么好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神甫死了必须要上报,让教会派人通知我去接班。哪怕父亲都烂在教堂里,他们也不会来看上一眼!” 满脸愤恨地拄着亲手编的扫帚,米尔纳修士的语气里虽然缓缓带起了哭腔,但还是保持着一种令人哀伤的镇定,继续讲述着那令自己永生难忘的场景: “所幸当时天气很冷,他又是个虔诚的教士,尸身这才没有被腐坏。但他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没有人在乎他死后的尊和体面严,他们只在乎教堂里所有值钱的东西。” “我mama送给他的戒指,难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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