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失踪后的最后一小时(中) (第2/2页)
。 随手把马车交给熟识的门童让他栓到车棚里停好,自己就这么背着个手,大摇大摆地往大厅里走去。 “牛氓!哟睡觉了还?醒醒醒醒,别偷懒了!” “TMD谁……”外号唤作牛氓的酒保从台面上爬起,伸着懒腰刚想发作。但胡安可不惯着,立刻抬手在他头顶上敲了一记;而当那张遍布细疤的rou脸映入眼帘的刹那,捂着脑袋嘶哑怪叫着的小酒保就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来:“哟!胡安大哥,咋的了这是?” “别搁这偷懒了,去,叫后厨给我煎三根辣香肠,拿俩黄油面包圈,再来扎老啤酒。” “行啊大哥,今天这是嫂子舍得放奖金了?” “去你的~赶紧取菜去。” 捂着干瘪肚肠的大胡安也不废话,指着招牌板随意点了吃食。酒保也是不见外,一边跟他套着近乎,一边从桌下掏了支酒杯随手丢上台面叫他自己去接酒喝:“啤酒你自己接。” 模糊的记忆随之快进,仿佛小孩口中那种时新的影片似的,叫自己眼前的风景飞速行进着。 很快的,面前那满满一扎啤酒就只剩下了小半。账老板今天也不知道是改了性子还是咋的,奇迹般地居然没往啤酒里掺水;自己这才喝了大半杯,居然有点醉意了,TND~ 面容红泛的老佣兵顺势打了个酒嗝,随手用那指头大小的面包块把盘角掉的黄油蒜末抹干净,就着碎肠头一口囫囵吞了下去。但似乎还是不够爽利,两只面包圈落肚了居然还剩了根辣香肠没吃完,胡安心想不能浪费,随手就在看报纸的酒保脑袋上来了一下:“哎呦,又咋了哥?” “多钱呐?” “哥,一共18个苏。” “哦,赊账吧,月底结给你。去,给我拿张薄饼来,再拿只腌辣椒,凑个整我卷着吃。”
“哪有TMD巻辣椒吃饼子的?” 可冷不丁的,在原本安静无声的餐厅角落里突然传出来一声骂。但有些醉意的胡安也没太在意,随口就是骂骂咧咧地回了一句:“管你卵子事,吃你的饭别TM瞎叫唤!” 然后,记忆便是在一阵模糊不清的对骂声中戛然而止。 而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梦的大胡安猛然惊醒! 可是他刚一挺直腰板,浑身上下便是有莫名的剧烈痛楚如浪涌般袭来:既像是用热餐刀割切黄油,又好似厨子在捶打rou排,脑中更是嗡嗡作响;随着意识从迷梦中逐渐复苏,这痛楚也是一并侵蚀着神经,险些叫这百战老兵再度昏死过去。 咬牙强忍着痛没有喊叫出声来,小心捂着那已然青紫的淤伤有那么三两分钟,胡安这才算是勉强适应了身体上的伤痛。 颤颤巍巍地扶着木板从角落里爬起,直到周身那种令人眼熟的布局,随着板隙间流出的微光映入眼帘;胡安方才惊觉,自己居然是莫名其妙地躺倒在了一艘陌生船舱里,貌似还被人给打的不轻?! 而细细聆听着船体周边逐渐响起的轻微噪声,再辅以自己此刻恢复了精力的身体本能,搞不清状况的老兵当即断定:自己应该是从下午一直昏迷到了凌晨左右。 “TND,这到底啥情况啊?咋给人揍成这鸟样?” 顾不上搞清楚自己的状况,胡安当即是撑着身子,从那一只只码放齐整的板条箱隙间小心挪动着;期间又在淤伤上撞了几次,疼得呲牙咧嘴的老兵总算是挪动到了台阶前,随即便是用着伤势最轻微的屁|股坐在梯板上,就这样蠕动一般,一级一级地费力向一层甲板挪动去。 可就在他小心挪动了水手们居住的二层舱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脚步声瞬间激起了老兵的警觉! 屮的!水手上工了? 在心底破口大骂的老兵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是被求生意志压制住了伤痛:只见这原本还是气喘吁吁的伤员立马迈开脚步,贴着墙面阴暗处如猎豹般向前飞扑而去;试图赶在水手发现他之前,能够躲进一处略显安全的隐蔽角落。 但不知为何,一股近乎本能的危机感却是在心间愈演愈烈——越是靠近通往甲板的舷梯,那股不安感便是越发浓烈;甚至于在这强烈的感官刺|激之下,被迫冷静下来的老兵只觉得自己久违地进入到了接战状态,五感亦是被同步增幅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伴随着脑中蜂鸣声的彻底消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呼嚎声、刀剑利爪透骨入rou之声、将死重伤之人的微弱呻|吟,便是如气浪一般尽数涌入其耳中! 只一个脚步不稳,慌不择路的老兵当即是在船板上摔了个狗啃泥。 可就仿佛是大神庇佑,慌不择路也走不了路的老兵反倒是得尝所愿,叫身子如皮球一般径直向后方翻滚而去,生生撞进了一间房门虚掩着的舱室,完全隔绝了源自外界的光亮。 似乎是源自于凡俗之外的伟力正在提醒着他:如果还想活着回家,那可千万不能被甲板上的光亮所正面辐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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