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五代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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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1/3页)

    空旷的矿洞里,众人的谈话声慢慢低了,平静了,陈宪书走到中心位置,用总结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那么,等这位公主的兵马一到,我们就只有三个选择,而三条全是死路——

    一是交出公主,换来可能的平安,代价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他们的,再也没有自主权,哪怕再出色、再有用也只是外人;

    二是留住公主,换来互不信任的僵局,那她就是猛火油,稍不留神就能将我们焚烧殆尽;

    三是和兵马拼命,杀死公主,用rou身对抗钢铁,这样做我们不仅都会死,还会被碎尸万段!”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就连矿洞外守卫的士兵,都清晰地听见了陈宪书的每一个字。

    陈宪书环视四周,笑道:“如果你们是我,该如何与这位公主说话?是平心静气,还是自有打算呢?我相信,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有答案了。”

    楚惜灵面色渐白,她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说得好!”

    矿洞之外响起一道豪放的高声。

    陈宪书没有听过此人的声音,他看向楚惜灵,后者也朝洞口看去,但神情仍是苍白迷茫。

    “松开她的绳索,”陈宪书与王褚交换眼神,说:“叫阿雉来。”

    傅申看了眼那位公主,摇头轻语道:“咏光兄的一番话,将她心神震得不安,恐怕一时好不了了。”

    阿祺离洞口较近,稍显紧张地小声道:“外面说话的人是谁?我没听过这种声音。”

    陈宪书朝洞外的方向,镇定问道:“我们洞外的兄弟们,都被你杀害了?”

    数息没有回应,直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将领,将全身展现在洞口,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相貌。

    “公主……末将来接你了。”

    职位为百夫长的将领伫立着,声音里难以抑制地泛着一丝心疼与怜爱。

    他没有走进矿洞,而是扫视里面的所有人,沉静开口道:

    “我只想要带公主离开,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人!

    现在,有谁反对?请站出来说话。”

    陈宪书走近了,离百夫长只有不到五丈的距离。

    他越过半人高的巨石,期间俯视了百夫长一眼。

    “我能相信你吗?”陈宪书问。

    百夫长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因为这道神色,他仿佛忘了回答问题一样。太阳将要落山了,橘红色的余晖洒到他的肩头,百夫长才再次开口:

    “我从没想到,我得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一句。”

    陈宪书耐人寻味地笑道:

    “我一看你的面貌与神情,就知道,你是一位忠义之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王褚……不,阿祺,劳烦你和阿雉将楚国公主扶过来。”

    “你看人很准。”百夫长说。

    “这位公主殿下,曾隐晦地提及向我合作,但我以她少不经事为由,拒绝了——她现在还伤心着。”陈宪书笑道,“我们的下一站是保静城,你们……有没有夺取它的打算?”

    “实不相瞒,我们也要去保静城。”百夫长话语里少了一丝戒备,“但并非攻打,而是受邀。看在你照看好公主的份上,我送你一个消息。”

    傅申不由莞尔,陈宪书的“隐晦”,百夫长的“照看”,都是机锋啊。

    陈宪书仍是笑道:“什么消息?”

    “也不是什么重要消息,”百夫长看着越来越近的楚惜灵,“刘大都督要为母贺寿,第一站便设在保静城!彼时,保静城将有佛门举行的盛大法会,一时风头无两。”

    “刘大都督今年六十多了吧?他母亲多大岁数?”

    “八十。”

    陈宪书微眯起眼,略带惆怅道:“八十大寿啊!”

    百夫长不再答话,朝楚惜灵单膝下跪道:

    “公主殿下!末将刘定山救驾来迟,望殿下恕罪!”

    “刘卿……刘叔叔。”

    百夫长正想推辞这一称呼,楚惜灵悲伤地说:“我如今家国已亡,还能去哪儿呢?”

    “公主殿下,末将已纠集上百号将士、六十余马匹,虽不能光复大楚,但必保公主安危无虞!”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楚惜灵在长辈的面前,声音胆怯起来:“我想算计他们,却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制住……”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轻和的笑声。

    但陈宪书没有笑。

    他对傅申使了个眼色,傅申敲了敲洞口的石壁,旋即走出矿洞,走进夕阳。

    傅申看见百来号甲士坐在不远处休息,他如影子一般,没有发出声响。

    矿洞从外看去,是一个小土包,沟壑交错间,掩护着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很奇怪:你没注意到它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它;可你一旦注意到它,哪怕隔得远远的,也能一眼看见。

    “可惜,这里不只有一个洞口……”

    沟壑掩护大洞,大洞掩护小洞,傅申看着两三个直径尺余、两尺的小洞,不由心生感叹。

    “我究竟是感叹自然之奇,还是咏光兄之智?”傅申将腿伸进小洞,然后身体进入,手臂攀着洞壁,身子悬空了一会后,“啪嗒”一声掉在地面。

    洞口如天窗般挂在天上,傅申从下往上看,倒有种井中蛙的感觉了。

    不过这井仍然不深,只有丈许高度。傅申朝深处看去,亮着不亮的火光。

    嗒,嗒,嗒。

    “是谁?”

    “是我,傅申。”

    ……

    矿洞洞口,阿祺悄悄问道:

    “回来了?”

    众人没有打扰亡国公主与百夫长的相聚,除了陈宪书,其他人都走出了洞口。

    “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王演。

    阿祺皱起秀眉,“你们有没有找到江二哥?”

    王演略带尴尬地答道:“这个……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

    “过一会儿就能说了,过一会儿。”王演连连摆手,见阿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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