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五代_第十四章 就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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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就餐 (第1/2页)

    保静城西南的一处荒村,村中不见村里人。

    村头坐落着一幢小院,泥土夯成的院墙上插着削尖的竹子。这些锐利的竹锋,曾经用于防止小偷翻墙而入,不过现在它们已无用武之地了。

    院落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小院的西北角是喂鸡鸭的地方,这里竹锋尤为茂密,院墙也高上许多,显然是院落主人为了保护鸡鸭所采取的措施。

    地上的鸡屎完全干裂,不知多少天没有打扫,连味道都早已消散,这家人离去至少一月了。

    傅申走进小院,搬了条朴旧的大椅,再转上一圈便出来了。简单擦去大椅的灰尘,傅申便颇为闲适地坐在院外,捧着地图,拿着炭笔,不时写写画画。

    他是闲了,院子里的人却忙个不停。

    阿祺清丽的脸蛋变得黑乎乎的,汗水滑落,她也只用衣袖随意一擦,结果衣袖都变黑了。她只好挽起袖子,擦擦洒洒扫扫,干净的地方越来越多,少女却越来越累。

    喘着大气,阿祺实在想休息休息,她走出院门,打算与傅申说说话。

    然而看到悠闲自在的傅都将,阿祺感觉自己的胸中气焰腾腾;她再看一眼黑乎乎的胳膊,明亮的眼睛绽出了怒火。

    “起来!”她大喊道。

    傅申抬起头,“你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

    阿祺白眼都不想翻了,天底下有哪个人是累不动了还有力气的?

    “走开!”

    “好好好,你坐,你坐。”

    傅申让出座椅,一边站着一边在地图上写字。他喜欢上了炭笔这件工具,地图上是断断续续的词句:

    “夺取保静城……盛大法会太惹眼……合适的新地方……牂牁?济行?……矿洞,钱财?……东北角,观音山,上游村与下游村……”

    “还是这舒服啊……”阿祺半躺半坐在大椅上,慵懒地哼哼一声。

    “别怪叫。”傅申扫她一眼。

    “我就哼了一声,哪里怪叫了?”

    傅申抖了一抖地图,“你能不能文雅一点,这么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自己想去吧。”

    “你是不是没想什么好念头?”阿祺盯着傅申,盯得后者心里发毛,“你刚才绝对没想好念头!”

    “那你说说,我没想什么好念头?”傅申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前方,大路的岔口处似乎有人的声音。

    “你……”阿祺目瞪口呆,嘀咕一声:“不跟你说话了!”

    “嘘——有人过来了。”

    傅申迅速窜到大椅后面,让阿祺挡住他的身形。

    阿祺轻嘲一声:“啧啧,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小女子的后面,这合适吗?”

    傅申笑道:“你这黑乎乎的模样,我想别人隔着老远,是认不出你是女子的。”

    “你!”阿祺认真地问:“我能骂你王八蛋吗?”

    还挺有礼的嘛!阿祺还是可爱啊,不过,谁才是黑乎乎的王八呢?傅申思绪万千,却没再用“黑乎乎”反嘲阿祺,这个词用一次就够了。

    傅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诚恳问道:“我在想,谁是挡着我这个王八蛋的壳呢?”

    “你这个王……王……”

    阿祺在这方面,脸皮终究是薄了些,她的教育与心性不足以让她讲出这三个字。真是奇怪,明明眼神可以凌厉,动作可以随意,为什么语言就做不到泼辣呢?她怀疑自己在这方面还不如meimei阿雉。

    “阿雉那个小机灵鬼,才走了多久就想她了?”阿祺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许多,她坐正了身子,远处的人群也渐渐清晰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傅申悄声问,“流民?”

    “看样子是。”

    “戒备。”

    “再戒备,我也打不过人家。”阿祺仰头望天,“希望流民能对我好一点,不要糟蹋我……”

    傅申一头黑线,“你还是找个猪圈躲起来吧,它们会满足你这点要求的。”

    “你怎么就这么……”阿祺寻找她听过的词汇,“毒舌呢?”

    “阿祺!”

    远远的,陈宪书的呼唤声传了过来。

    “是陈大哥!”

    阿祺一跃而下,欢快地来到陈宪书的面前。

    “你黑了,”陈宪书说,“但也更好看了。”

    “这是劳动的美丽。”江城在一旁拍手笑道。

    “刚说‘毒舌’这个词,人老陈就来了……”傅申撇了撇嘴,“真是‘说短歌行曹cao到’啊。”

    陈宪书看见从大椅后面施施然走出的傅申,笑着上前道:“老傅,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啊?”

    傅申这带着一点闷sao的性子,对上陈宪书便一本正经了。“你怎么去个保静城,还带这么多人?”

    陈宪书都懒得回答这个傻问题,居中调和的江城摇头笑了笑,说:

    “他们都是乱世的流民。”

    阿祺目光一颤,她也曾是“流民”,望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十余人,她的心中升起一丝同情、悲悯,以及一份莫名的责任。

    “他们饿了很久的肚子,我们是在又一个大矿洞外发现他们的。”江城叹了口气说,“他们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我都不敢确定他们能不能从矿洞走到这儿……但他们走到了,他们做到了。”

    江城的语气里蕴着一丝歉意,他的心头不该发怒,他们的麻木并非天生。

    他沉静地说道:“他们的坚韧,超出我的想象。”

    陈宪书迈动脚步,悠悠叹息:“坚韧啊……我华夏儿女最宝贵的品质,只要有一丝希望,一片土壤,他们就能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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