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湖祭_第01章:雪中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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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章:雪中客 (第2/3页)

“别发呆啊。”萧奕白小声嘀咕了一句,走到他面前继续说道,“岑歌,你应该听说了吧,半年前我弟弟从昆仑山回来了。”

    “你弟弟?”岑歌下意识地抬头思考了一秒,忽然想起刚才古怪的梦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喃喃问道,“你们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那种吧?”

    “是呀。”萧奕白奇怪地看着他,看见对方一直平静的脸庞似有一闪而逝的阴郁。

    岑歌默不作声,目光深沉莫测——梦里的男人不是萧奕白,而是他的孪生弟弟,萧千夜。

    萧奕白也不知道对方瞬息万变的神态是何深意,压低声音:“你是白教的大司命,你应该清楚帝都高层几十年前就在计划攻打白教,更是曾暗中派人潜伏进来,不仅偷走了教中的禁术《分魂大法》,总坛的地势图、教徒分布也早就被他们拿到了,万幸白教易守难攻,教内又掌握着数门让军队敬而远之的法术,这才一直相安无事,但这次不一样,我弟弟刚刚结束军机八殿的适应性训练,太子殿下让他来带兵,他的剑术很厉害,飞垣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你弟弟要来攻打白教?”岑歌冷哼一声,对这样自相矛盾的说辞显然并不领情,“那你这个做大哥的为什么这种时候跑过来通风报信?你不是应该帮他完成任务,好顺利把军阁之主的位置拿回去才好?”

    两人针锋相对地互望着彼此,岑歌冷漠地掰开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原本的清浅眼睛也变得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萧奕白,我已经拒绝了殿下七次,这第八次也不会例外,你是天征府的大公子,他是帝国的皇太子,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建立‘风魔’这种到处惹是生非的组织到底是何目的,但白教是异族人的神教,不想和你们人类的争权夺势扯上关系,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真的会被杀的!”萧奕白抬高语气,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又看见对方狠厉地咬住嘴唇,带着憎恶一字一顿不客气地回道,“那又如何?这些年你们杀的异族人难道少了?在人类的眼里,异族就是花鸟鱼虫成了精,可以随意地逮捕当成宠物饲养在后院,也可以肆意捕杀做成美味佳肴端上餐桌,天征府这么多年手握军阁大权助纣为虐,什么灭族、镇压在你们眼里算得了什么?”

    雪一片片从五光十色的琉璃窗吹进来,两人的瞳孔却在这样的光华里显得灰暗阴霾。

    萧奕白一时语塞,听见一声轻蔑的冷笑传入耳中,岑歌眼眸充血表情愤恨:“真要那么好心,不妨让太子殿下先把千机宫脚下伏龙镇里的白虎军团撤得远一点?一边兵临城下,一边猫哭耗子?”

    “太子殿下调动不了白虎军团。”萧奕白回避着某些东西,等待他的却是更加不屑一顾的冷嘲,直言不讳地逼问,“调动不了还是不想调动?你弟弟离开飞垣去昆仑山修行已经十年了,那他肯定对飞垣很陌生了,这次亲自带兵要是第一次任务就失败,已经被灭门的天征府又要雪上加霜吧?恐怕太子殿下这次安排他来也只是为了找个机会让他立功,好名正言顺的接管军阁,他一定会成功的,不是吗?”

    萧奕白没有反驳,岑歌冷哼一声,嘴角的笑意更显讥讽:“帝国三军本是各司其职,但前任军阁主一年前忽然死于非命,眼下军阁应该是暂且由禁军总督高成川调度吧?哦,对了,前任军阁主不就是你爹,我听说灭门当夜府邸被凤姬大人的火焰笼罩致使禁军守卫无法支援,所以这件案子最后也就算在了她的头上,呵呵,你弟弟当时远在昆仑山姑且不提,你又是怎么幸免于难的?”

    提起这桩悬案萧奕白只是神色淡淡地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飞垣是个从天空落海、魑魅丛生的奇妙国度,那些和人类有着明显区别的其他种族被统称为“异族”,凤姬是异族的百灵之首,传闻是一种形似凤凰、全身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神鸟后裔,坠天之时就是她以绵延万里的火焰之翼托举着岌岌可危的孤岛平安坠落在这片旷阔无垠的大海上,从此为这片土地开启了全新的未来。

    一年前天征府灭门的当夜,确实是千里之外的凤姬闯入守卫森严的帝都城,一把火将天征府团团包围拦住了巡逻的禁军守卫,这场大火救下了失控的他,也烧毁了不可见人的秘密。

    岑歌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有些猜测一点点在心里从疑惑变成肯定,冷笑:“你不要忘了一千年前飞垣坠天的时候是百灵之首、灵凤族的凤姬大人以一己之力托举孤岛平安落海,而你们人类非但没有半分感谢,反而变本加厉地残害异族,请回吧,下次再见,不必留情,我不会和你们合作,就算灭亡,白教也不会向帝都摇尾乞怜苟且偷生。”

    “岑歌!”萧奕白固执地继续上前一步,但对方袖间闪现着血魅之光直接扑到他眼前幻化出一只面容狰狞的死灵,萧奕白连忙侧身避过,嘴上还不肯放弃地继续说道,“你现在赶紧遣散总坛内的教徒,再晚真的来不及了!”

    “遣散?”岑歌顿步收手,眼神渐渐凝聚起来,“如果连白教都要落荒而逃,异族今后的处境只会更加如履薄冰。”

    萧奕白并不认同对方的说辞,他一边振袖击退扑向自己的死灵,一边振振有词地辩解:“千机宫只是一个建筑,是石头、砖块、花草累积造出来的东西罢了,你把人带走,人活着才有机会反抗……”

    岑歌的目光在听见这番话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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