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起因只是一把抹灰的瓦刀 (第2/2页)
/br> “……” 更多的污骂脱口而出,唾沫星子不断,怎么又能敌得过?他们不是这位施工老板的对手,轻而易举地被扫地出门。 项目工地不让他们进了,安全帽被收缴了,工牌也被拿走了…… 随后一段时间,他们急了。 苦不堪言,走投无路。 只能每天追着这个施工老板跑,要他给钱,要他结账,要他兑现承诺。 张头儿在其中渐渐被疏远。 因为他的无能,他的几次决定错误,他的奋争不力,导致他们陷入这种处境。钱,钱拿不到,活儿,活儿没接几个好活,一直疲于奔命,一直受尽白眼。 于是,责怪开始纷纷落在他身上,甚至变成狂风骤雨,极尽刻薄,忘恩负义…… “都怪你!” “都怪你!!不是你的话,我们能落得今天这样吗……” “没错,全部都怪你……” “……” 不断的责怪与辱骂连续不断地飞来,指着脊梁骨戳,指着脸门骂,唾沫横飞,不堪重负,让人背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人的头颅越来越低,让他脸上的阴影越来越重…… …… 这一天。 他终于听说施工老板又接到了一个新项目的开工,那就是“天北中金大厦”。于是他急急赶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庭广众与众目睽睽之下,字字泣血地站在那混凝土搅拌车上,高喊不公:“姓林的,还钱!!姓林的,还钱!!拖欠工钱不结,你还有脸接新的工程……” 讨薪闹事的横幅拉得极醒目,场面一时惊人。他不知道从哪里问来的方法,这样就可以逼施工老板退让,甚至还能要求赔偿一笔大的。
后面被人强行拉扯下来,被人驱赶,被人暴打,他也始终没有屈服,哪怕退让一丝一毫…… 一次不行,那就来第二次。 两天不行,那就来一星期。 一星期再不行,那就一个月,总之闹得他们无法安宁,自然就会给钱…… 他唯独没有注意到,那些底下看着他闹事的乌泱泱的人影越来越黑,越来越愤怒,越来越阴暗和糟糕透顶…… …… 终于,姓林的施工老板受不了了。 因为他的持续闹事,建设方、总施工方、监理方,甚至连议令厅和银行那边也开始传来压力,这个姓林的老板备受指责。建设方、总施工方、监理方一次次劈头盖脸地训斥他,让他解决。 “你看看你这都干得什么事?!这么闹下去,你和我们都有好果子吃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资金链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危险了……这样再弄几次,我们所有人都得一起玩完!你听明白没有?” “我也不想啊,可这狗玩意现在狮子大开口,你们不是不知道……” 姓林的施工老板暴跳如雷,大吐苦水。 …… 张头儿次日又来了。 这回他甚至带着铺盖儿,准备长期维权,准备晚上都住在混凝土搅拌车上,这样谁都没办法悄悄撵他下来。 他晚上开始用喇叭喊话,搅得附近不得安宁。 夜晚的寒气愈来愈重…… 施工老板们甚至只能在晚上也派人看着他。姓林的施工老板最终有一天大半夜来了,阴沉地看着他,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人的眼睛里冒出一丝恶毒。 可惜,他半点也看不见。 他还站在高高的混凝土搅拌车上,死死不服输,执拗无比地撑着,又像是露出一丝庆幸和志得意满。终于,这座城也有一刻向他妥协。 他脸上有些笑容,叉着腰站起身,想要说上一句话:“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你知道的,我没有要求额外的,你……” “……” 姓林的施工老板却只是暗中挥了挥手。 于是,那晚就有一个惊恐的影子掉了下来,就连惨叫声都轻易地被后续轰隆启动的搅拌车掩盖,姓林的老板脸上终于露出阴恶笑意…… “终于,死了啊~”黑暗里多了声叹息。 随即—— 是一阵阵“嘻嘻嘻”毛骨悚然的尖笑,细碎如同恶鬼低语,好像毛发与骨头正在摩挲,无数牙齿偷偷作响。 …… …… 然后,霍焱止便看到了“它”。 大厦里仿佛多出来另一个十八层,霍焱止站在此处,就像站在深不见底的空旷洞xue之中,漆黑不见五指,四周吹来阴森森的冷风。 密集黑黢黢扭曲的阴影在面前头顶不断汇聚,犹如乌云压城,更像是深海幽波……nongnong的窒息扑面而来,各种阴祟的视线都仿佛藏着黑暗里,透着十足狡猾而贪婪。 彻骨的寒意终于涌现。 “所以,这就是你的故事么?”霍焱止抬头,有些吃力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咧嘴露出大白牙。 …… “啪”的一声,整个隐藏的十八层里亮起猩红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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