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知音难遇 (第2/2页)
的去留了。 “进城后姑娘便可以安睡一宿。”白景回头体贴地说,此刻落日余晖中车厢光线朦胧不清,白景正好迎上了孟姬的目光。 回家在即的孟姬,看向南方的眼神充满了憧憬与期待,车厢中的白景一时恍惚,觉得是佳人望向自己的美眸迷蒙。若不是郑言这个煞风景的家伙在此,自己都要忍不住握住姑娘的纤纤玉手,与对方在马车中互诉衷肠、你侬我侬。 “首领,前方就是安平了,如果大小姐从这条路南下,算时间应该快遇上了。”一骑快马来到首领的侧方回报。 被称为首领的,便是那日见到的红袍男子,马上的他眉头一动,与跟在一旁的孟家小伙计说道:“如果他们走这条路,极有可能在安平休整。大小姐被强人所掳,你在暗中小心观察,发现后不要相认,偷偷告诉我们就好,以免暴露。切记切记。” 这位小仆从比孟姬大不了多少,是孟家的家生奴才,吃住都在孟家。自打懂事起,白天在铺子里帮忙,晚上便在孟家大宅内帮着管家打理一些琐事。 生平第一次参加这样刀光剑影的行动,小伙计感觉自己如同军中细作,正在执行一项秘密的作战侦察,满脸热血和无畏地点了点头:“壮士放心,大小姐平日对我十分体恤。今天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定将此事办好。” 傍晚时分,暗金色的晚霞大片大片地映照着安平邑的城墙,北门缓缓驶入了一辆马车,同时一队七人的骑士也牵马从南门入城。 在一家上好的客舍停下了马车,伙子热情地上前招呼众人,并将马车迁到一旁,让马歇息喝水。郑言一行四人则各怀心思地踏进了客舍。
孟姬心想:“约好就在这安平接应,如今早到了一两日,得找一个能继续待在此处,不再南下,还不让白景和车夫起疑的借口。万一遇到其他危险,我方有三人,总好过让郑言一人深处险境。” 郑言心想:“越接近邯郸,越有可能遇到危险。如果在安平等下去,接应早到自然最好,若是邯郸的黑手先到,或许可以利用白景。” 白景心想:“还有几日就到邯郸,孟姬似乎对自己有些意思,无奈刚遭遇父亲亡故这样的大事,自己也无法开口试探。若回邯郸,即使孟姬还在控制之中,城内变数太多,最好还是在路上抓住机会,彻底拿下这位无依无靠的美娇娘。” 车夫心想:“赶紧回到邯郸吧,一路上看着白景这个跳梁小丑装墨家子弟,每天早上装模作样的舞剑,一副七国最帅的做派,勾搭孟家大小姐的样子真让人想吐。” 白景大方地用行动公款在客舍点了一案好酒菜,邀请郑言带着孟姬坐下一起吃。车夫心里暗骂,碍于行动分配的身份,他还是只能假装车夫,在院内填饱肚子。 刚端起酒爵,郑言突然想到脑中的巨人不胜酒力,遂又放了下去。在这表面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安平城内,还是让他保持清醒比较好。 孟姬反倒是举起一爵酒,衣袖遮面,一饮而尽。赵酒如赵人性格一般,暴烈辣喉,寒冽中激人热血。放下衣袖时,孟姬白皙的脸庞已泛起一片绯红。 作为侍女,此举无疑是僭越,郑言和白景都为之一愣,只见孟姬举空爵对白景说道:“这爵酒敬先生高义。” 白景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心中一喜,也干了一爵。 “公子勿怪,这一路上未向公子道明实情,实属有难言之隐。”酒劲上头,孟姬停下说话,微微低头缓了一缓。 白景闻言大喜,心想孟姬此刻怕是要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虽然觉得两人目前有着情投意合的苗头,可还未到邯郸,孟姬便能对自己说出这般秘密,如此,便是托付之言啊。事情的进度,可比自己心中想象得快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连称呼都从先生变为公子了。按住心中狂喜,佯装不知的白景惊讶道:“姑娘何出此言?有何难言之隐,白景也不在乎。几日下来,姑娘的为人大家都是了解的,若有难言之隐实在不便明说,也无须言明。” 电光石火间,郑言明白了孟姬的小心思。此刻已平安到达了安平,接应之人尚未感到未到,关键时刻没有比吐露这个对方已经得知的实情,更能取信对方的事了。 “公子。”此刻孟姬已经缓过了赵酒的穿肠辣喉之感,双颊红晕更添妩媚:“我其实并不是什么丫鬟,而是邯郸孟家长女。家父忽然亡故,我在漠北又被匪盗追杀。无奈之下改头换面逃入代邑。病中出城偶遇公子,心惊无助之下未曾言明,私心也有借公子护卫周全之意。” 说到此处,孟姬一脸感激之色,站起身来,退后一步欲行拜礼。白景赶忙上前托住孟姬。郑言则静坐一旁感慨着孟姬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 “孟家长女?”白景扶孟姬坐回案边之后,假装难以置信地惊叹:“莫非姑娘说的是邯郸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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