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有温度的花瓶中看不中插 (第1/2页)
东京。太师府。鸣銮堂。 蔡京立在鸣銮堂西窗整整一炷香时间,涣散灰暗的目光望着尽收眼底的西湖,失魂落魄,黯然神伤。 陪侍在一旁的小儿子蔡鞗,腿脚早已酸麻,但蔡京不闻不动,他也不敢坐下,他甚至暗暗与蔡京较量起来,七十岁的人都可以站立这般久,难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就不行。 窗外的景致虽然是自家的,也常在其中赏玩,但蔡鞗从来没有像这一次细细欣赏这般久,没有像这次看得仔细、真切。 西湖与汴河相通,水流萦回环抱,将厅堂、居宅和各景区组成统一体。 水面聚汇处,以开阔见长;水面分散处,则以曲折取胜。 若有闲暇,约三五好友乘船弄波,把酒言欢,惬意不已! 若非知道这是自家宅邸,蔡鞗都恍惚置身江南美景之中。 这处“西湖”,是蔡府赐第的一部分,除了西湖,鸣銮堂南边还有一处“南园”。 蔡鞗暗赞不已,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拥有如此大的一处宅邸,除了皇家,也就只有他们蔡氏有,这不仅仅是权势与地位的象征,更是蔡氏的骄傲。 当然,蔡鞗更骄傲的是有一个做太师的爹;蔡京始终都是他心中的丰碑。 实在是站不住了,蔡鞗动了动麻木的腿脚,又悄悄侧目望望蔡京,站了这般久,希望他心中的郁气能够消失几分。 “唉!” 蔡京长久的一叹,蕴含无尽的疲累与灰心,有对战战兢兢庇护二百余口蔡氏族亲的,有对久久恋栈不去的朝堂的。 虽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到了蔡京这把年纪,到了如今地位,已位极人臣,升无可升,除了做皇帝,他已没有什么可向往的了。 所以,不是他放不下手中的权力,而是实在不敢放,尤其是不能像眼下这般灰溜溜地放,那不仅仅是他蔡京的死路一条,更是他苦心孤诣庇护的蔡氏一族的死路。 蔡京今天刚刚得到消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护驾将军丘岳死了,是被宣赞射杀的。 丘岳是高俅的人,被高俅派出去捉拿贼寇,接回帝姬与婉容;宣赞是蔡京的人,虽然只为追回《鶺鴒颂》,但目的也差不多。 如今蔡京得到了消息,估计高俅也得到了消息。 “爹爹莫要担心,宣赞与丘岳有个人恩怨,他射杀丘岳,只为私仇,与爹爹无关。” 丘岳死了,宣赞反水了,蔡鞗并不在意,这些丘八,一天吃饱了,除了知道打死打生,一点正经事都不干。 “不管宣赞是不是贼寇的同伙,但他确实射杀了丘岳,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莫说高俅那贼厮会发难,就是官家也不会轻易放过老夫,五儿啊,这蔡氏要难熬了,你得有心理准备!” 蔡京几次为相,他看得自然比儿子清楚,人虽老了,但却不糊涂。 “唉,今年打过了元宵,就没顺过;这应该是从清河的西门庆进府求见老夫开始的吧!” 蔡京目光变得迷茫,不解,搞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蔡鞗诧异地望向蔡京,即便几次罢相,蔡京也没有像这般颓丧过。 “哪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补救办法?” 看到儿子终于慌神了,蔡京反而慢慢又有了斗志,他恋栈相位不去,不就是为子孙而奋斗吗?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办法不是没有,昨日刚刚册封了皇太子,可以在太子赵桓身上做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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