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求落籍 (第2/2页)
音色意苦味长,情在景中生,景在心中眠,灰暗伤感。 有如,花儿含露悲难语,乱红斜飞春要去。 大伙儿一声叹息,举起酒杯,将过往的忧伤随着酒水一起下肚。 王猛听过,苦痛难言,怅然若失,心神俱伤,心藏‘劳燕分飞’,声温意柔道:“原来,我真不是个好丈夫!” 长者见王猛哀伤一脸,有些过去不去,赔礼道:“公子,这曲子伤着你了,千万别往心里去。要不让我女儿给你们再来上一曲,就当给你们赔个不是。” 陈鲲道:“那就来首长一点的吧!弹好了,给你十两银子。” 长者一听,对着女儿道:“来首长一点的。” 周芸芸听过,十指不自觉地拨弄起琴弦来。 琴音散开,响彻满厅,无意不可入,无情不可言。无形无状,由远至近,忆昔抚今,挥洒自如。 琴声吟唱,思绪飘渺,不着痕迹,随心恣性,无缝天衣。可心性不畅,万事皆羞,往事成追忆,感慨已惘然。 琴韵生,一韵到底,一气呵成,一丝不乱,犹如细针密线,悱恻动情。于蕴秀之中见真切,于深惋之中感淋漓。 凄凉一曲终,运转真自然。 众人听着,想着,眼前出现一幅景象: 漫漫长路,行人凄楚,有个人正走在自己无限厌恶却又不舍得放弃的荆棘之路上,一面痛恨‘名牵利惹’,一面甘之如饴。心情烦躁,思绪紊乱,内心挣扎,情怀难抒,情意难眠,度日犹度年。到得风烛残年,也是未名未禄,只能寄望于与天各一方的红颜知己共沐夜空一片月。内心孤凄,故作坚强,质问命运,不免失笑,一生赢得是凄凉。
王猛听着琴音,无意识地念道:“少时奢靡老来恨,年华似水空自流。借问世间苦不苦,回头转身寻无路。” 琴音散去,乌鸦悲戚不止,流下泪来。 陈鲲见之,问道:“乌鸦,你怎么哪?流出眼泪来了!” 乌鸦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听着琴声,感叹曲中人。” 王猛笑道:“年华不过三,何来曲中人一说。” 程颖笑道:“大帅,你这就说错了,乌鸦也是有过红颜知己的。” 长者再次听到‘大帅’二字,高兴得跪了下去,言语道:“大帅,您可怜一下我这老头吧!” 王猛不解,问道:“大叔,何出此言?” 长者道:“我父亲本是前朝官员,因利益纠葛,被蒙冤下狱,一家被发配为奴。我因懂些乐器,成了乐师,但奴籍不得脱。我就一个女儿,只想她能摆脱奴籍,落个正当的身份。” 王猛向周芸芸看了一眼,道:“妹子,你除了弹得一手好琵琶,还会些什么?” 周芸芸跪地道:“奴家除了琵琶,读过些诗书,其他的就不会了,也没机会接触。” 王猛扶起周芸芸,对着不远处的店小二道:“笔墨伺候。” 店小二快步离开,快步回来,带来笔墨纸张。 王猛将桌子清理出一小块地儿,对着周芸芸道:“我也是个懂乐器之人,你那琵琶就算了,作首诗吧,要是好,求落籍之事,我准了。” 周芸芸一听,将王猛看了一样,静了一下,提起笔,随着墨水在纸张上留下的痕迹,慢慢地变成一首诗。 乌鸦一个喜悦,念了出来: “陇上巢空岁月惊,忍看回首自梳翎。 开笼若放雪衣女,长念观音般若经。” 王猛听过,笑道:“一个写,一个念,多好的一对。大叔,你说呢?” 长者听过,对着乌鸦认真瞧了瞧,见乌鸦五大三粗,长相耐看,有着几分好感,对着女儿道:“芸儿,你看呢?” 周芸芸偷看了乌鸦一眼,见他眼角边曾被自己的歌曲打湿,痕迹犹在,羞涩地回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长者听过,对着乌鸦道:“小将军,还未知其姓名,甚是失礼。” 乌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打了一闷棍,不知如何为好,向王猛看了一眼,见他眼里藏着光亮,很是腼腆地回道:“晚辈原名乌子虚,后因犯了官司,连累了父母,改名乌鸦。” 王猛道:“meimei,他为你的琴声而落泪,为你的诗歌而吟唱,应该算得上是缘分。” 周芸芸将乌鸦好好地看了两眼,见眼含真诚,耐品耐看,便低下了头,怯不做声,将命运交由他人主宰。 王猛见周芸没有反对的声音,对着长者道:“大叔,你觉得我兄弟乌子虚怎么样?还行吧!” 长者听到‘还行吧’三个字,又将乌鸦看了两眼,道:“老夫阅人无数,看好这个小伙子。” 王猛高兴道:“小二,上酒!” “好呢!客官。” 店小二迈开大步,喜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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