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慈母教子,谆谆善诱亦深情 (第2/2页)
应了声,父子间的那份芥蒂瞬间算是消除了。 刘禄晟继而用淡然的口气问:“几时回来的?” “刚到家一会儿。”刘成浩语气温和地回答父亲。 刘成浩离开家二个多月,初到家时脑海里闪现的还是父亲那力量无以复加的一巴掌,仍然记恨父亲,但父子间温和地一问一答,似乎就将那种尴尬、芥蒂和怨恨消除殆尽了,把不快也随之抛到了脑后。他看到父亲疲惫不堪和落落穆穆的样子,心里还是本能地生出几份同情和愧疚。他避开了父亲冷峻中带着一缕审视,柔和中透着一丝威严的眼光,用低沉而体恤的语调责怪:“爸,下雨了就该早些回家。” 父亲没有就着他的话题回答,而是严肃冷淡地说:“回来了就好,免得你娘天天在念叨,好像你是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现在外面也闯荡了,外头做事的滋味也尝了,回到家中就要心无旁鹜地安心做事赚点钱。” 刘成浩头勾着,用中气不是很足的语气“嗯”了两声。 午饭只有徐静月吃得满心欢喜,因为儿子回家了,心中充溢着无比的愉悦。她弄饭时临时增加了两个主菜,一盘鸡和一条红烧鱼,上桌就不停地将荤菜往儿子碗里搛,关爱地说:“在外清苦,不比在家,你看你脸上都瘦削了不少,血色也不足。现在回到家了要给你补一补亏空的身子。”刘禄晟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情,仿佛儿子压根儿没离开家几个月时间似的,就像昨天还在家一样,脸上既无喜悦也无热情。饭毕,刘成浩才给父母买的礼物分别给了他们。给父亲的是一条包装精美的“好日子”的香烟,给母亲的是一件印有暗花的月白色衬衫。
晚间,刘禄晟与妻子坐在床上,劳碌了一天的他又难以入睡,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闷烟,显示出心事重重的神情。妻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儿了平安地回来了,还心事沉重地想啥问题,有啥不开心的事?光晓得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 刘禄晟顾虑重重地说:“还不是为成浩今后人生的路在思考担心。” 妻子嗔怪地说:“他看上去不是蛮好的吗?我说你呀,光晓得有事无事地想这想那,也不怕cao心过度。” 丈夫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松弛下来,忧思虑远地说:“他不成气候我看是越来越显端倪了。这次负气出去又仓惶从外回来,我若没揣测错的话,定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吃不了苦,才仓促逼逃回家的。” 妻子惊疑不解地问:“你凭什么这样胡乱推测?” 能对事情进行准确推断的刘禄晟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他是负气外出的,对我多少怀有怨气,若在外面顺心,工作也称心如意,薪水也还可以,你也不想想能这么快匆忙回家?如今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多如牛毛,若样样如意怎不能安身立命?他无文凭无技术又无吃苦精神,可想而知能在外头心旷神怡地生活工作下去吗?对别人的孩子我不清楚,对自己生的孩子还不了如指掌?所以我一见他回来,就揣测他是吃不了外面的苦,受不了外面艰辛的磨砺被逼迫回家的。这样缺乏恒心、耐力和意志的人,将来怎能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我心里怎不总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又哪得畅快?” “别人家的孩子大多数不也是这样的吗?”徐静月护着儿子,轻淡地说。 刘禄晟对妻子这样无原则地袒护儿子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甚至有些恼怒,但还是压制着怨气,晓之以理地开导说:“太溺爱袒护孩子,不是真的爱护他,而是在害他,这话我说过多遍,你就一直执迷不悟,过去我对你的态度过于迁就,才使得成浩走到了这步。我们不能跟着他一世,现在看着他劣迹愈加显露才想到尽心扭转他,晚是晚了点,但我还是想竭尽最大努力教化他扭转他,多少还是能取到点亡羊补牢的作用的。” 妻子晓得丈夫一向在大事上都能高瞻远瞩,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比她看得远看得准,也不再坚持了自己的执拗,沉默了一阵才不解地问:“那你准备采取什么办法呢?” “先来一次深刻的家庭教育。你同女儿联系一下,说成浩回家了,看她一家什么时候抽空能过来。就这几天内,我们来个享天伦之乐的全家团圆,真实意图我想借机郑重其事地进行一次家庭传统教育,给成浩重重敲次警钟,让他悬崖勒马走上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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