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父与子的亦正亦邪_第十一章 少年仁心不忍屠,陈牧失言错揭露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一章 少年仁心不忍屠,陈牧失言错揭露 (第1/3页)

    莽霭云际浑然与积雪相接,天地凛霜若窟xue,寒风化妖于其间,凄凄厉厉,触怒冬神。而后仙户洞开,门扉震颤,冬神步踏宵空,惊落万千银尘在人世。

    “这雍州的天未免和别地儿差得太多了!”卫毓抱膝紧挨着辎车的车壁,清鼻涕止不住的淌,哪怕盆里暖炭烧得再红,都觉得周围凝着冰。

    车马行进的不算慢,动静却很轻,似梦寐以求的暖风送着他们一行人往回走,回到熟悉的无执城。

    可从进入雍州地界便遭遇上的那场动地而来的抢劫使卫毓觉得自己在做梦。骑射皆精的赤乌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不纹有黑色的麟片,活似一条条蛟龙裹缠着他们。

    那毫无战法的俯冲和古怪刺耳的怪叫仍旧让副官坐在马上于窗外一直大呼将军、将军!有敌袭。

    卫毓其实只认定别人叫他在散骑省的官职,所以无论副官怎么喊卫将军,他都迟钝得像是不姓这个卫。好在不读兵书之人也为关北不是个太平世界而彻夜研习保命之法,最终能抄起就摆在案上的一卷书指挥起受惊的将士。

    “汉州的粮不能被劫,雍臧百姓就差一口饱饭救命呢!”卫毓从车厢蹦到雪地里,顿时僵得刀都拔不动。然而乱箭到得很快,坠下来是被盾牌弹开还是直穿进rou里的声音都跟冷电一般流窜在血液里。

    部曲们用坚实的后背把卫毓包围起来,卫毓对他人交托性命的时刻永远刻骨铭心,从而想起陈牧杀出与胡马追逐,晴雪之下满身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当他擎起大燕的旗便向镇北将军狂奔。

    噢......这两撇剑眉安在羌人的脸上果然是过于锋利了。卫毓恍恍惚从梦中抽离睁眼正是陈牧守在身边,不禁沮丧日思夜想的无执城还是那么遥远。

    “咳咳。”他虚弱地咳嗽着,扭头想和雍臧刺史说说话时,陈牧又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屋子。

    雍臧的荒芜和寒冷让失了世间寄托的青年觉得自己躺在一个大洞里。分不清是回忆还是梦里的回忆,关北人很热情,混杂的血统使得他们心里没有倒钩去勾住诡计多端的肚肠,却也因此不受礼法的斤斤计较。

    初会陈牧时,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连腰都立不直,为保朝廷的颜面不得已往袖里兜了两三个手炉让裘衣内热气流通。按理说官府行走皆当步态冉冉,款款风致,稳当当的不会撩翻了炉子。

    但是好端端个雍臧刺史,一方大员,口不语诗,大冬天直说朝廷此举使关北犹如大旱激逢甘霖,满府司的人随之欢欣雀跃,每一步都旋风,让自己得小跑才能跟得上陈牧的脚后跟,接后炉灰抖落得两袖都是,谈话间只怕衣裳烧着了。

    “雍臧三十二郡得知朝廷用心,发自肺腑的响应于我,义士一时间比羊群还多得多!”

    “法纪?哦,哪里都得有规矩,兄弟间也得有规矩!例如你和我,就要定下规矩,为了关北好的事儿,谁也不能阻挠谁!”

    “什么什么话我在书上看过,还头次听谁能从嘴巴里说出来,兄弟好本事,好本事。雍臧内事我都听你的,外边的活计我得力些!”

    陈牧说起话来总像一阵从北漠卷来的沙暴投在羌人的篝火堆里,噼里啪啦地烧着如自然的力量在猛烈对抗时发出的声响。

    关内的玄理清谈,虚远道浮恐怕一辈子跟这位雍臧刺史沾不上边,光是截句抠字都够中台杀他几回。可是奈何不得和羌族打成一片的汉子并不在乎对仕途要有技巧的谄媚,治理好雍臧三十二郡就是拼尽命,流干血,挖出心的去干,仅此而已。

    现有的燕律不可能适合关北的民情,因地制宜完全编撰出无逆大局,无违当地的新的法典自己唯有遵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方向,日以继夜的与关北的智士们群策群力。

    这一趟,自己本是想跟着陈牧到雍臧的交汇处验证新法的威信,奈何黎明尚未出现眼前,病痛就已染进梦里,三五天卧床不起。

    该知道不来了,关北这鬼地方再也不来了!卫毓倏而天旋地转,耳边尖锐的隆鸣声橡根铁棍狠狠捣着胃部,翻身就吐出苦涩的胆汁。

    陈牧见好大劲没白费可算摇醒了卫毓,折身去取一碗水急急要卫毓喝一口,道:“兄弟快随我走,赤乌人眼红羌人都有了衣食不跟着他们打杀了,直接来杀我们了!”

    “我,我走不动。”卫毓对性命之危都提不起丁点气力,抬眼看陈牧一身白雪粒黏着血珠子真是才从乱刀中脱身,一口气带着一声笑裹紧了被子,道:“使君可先去。”

    “病成啥样犯恁浑!”陈牧摔了陶碗,忘不掉方才碰到的手持龙首乌钢枪的少年是如何把自己三枪挑落马的猛烈,深知多耽误一分,自己和卫毓是就离死近一分。

    他拽着死沉的卫毓想用被子把兄弟捆在身上方便背着作战,手忙脚乱间,两个赤乌人破门而入,浑身鲜血淋漓,是把敌人的血献给蛟龙便可以获得神力的信仰致使他们被称作赤乌。

    “啐子。”陈牧斜肩一手将卫毓推回床上,一手握住了砍来的刀刃,骂骂咧咧起脚踢飞了要来削自己脑袋的敌人。“偷人背的,给獠吃!”(啐子:羌语里的脏话)

    卫毓害怕杀人不眨眼还要把尸体没凝固的血放道口子从头淋到脚的赤乌人,哆哆嗦嗦捡起陶碗的碎片厌恶地扔打着他们。

    “宁子打到我屁股蛋了!”陈牧夺刀左右各一下麻溜结果了两个兵,回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