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香草拿铁 (第2/2页)
有权力。什么都讲究个级别,即使学者、商人也要戴个红帽子。 不过,现在你骂一个人最狠的话,或者他最不愿承认的话,还是“没文化”,侮辱性极强,甚于“没钱”和“没权”。 毕竟,我们有理由藐视、嘲讽金钱和权力,我们也可以为自己的没钱和没权找借口;但是,没文化基本上更多只能怪自己了。 当然,这个文化不仅指学历、专业。 “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的普通人,也是有文化的;不说人话,“但凡要一点脸,也不至于一点脸都不要”的“砖家”和“叫兽”,也是没文化的。 大家在想当有钱有权的人之余,也想当有钱有权的人之中有文化的人。 这大概也可算作社会的一种进步,或者说,一块遮羞布。 中国文化最具代表性的诗歌,其历史也是由一代又一代的官场失意者写就的。“文章憎命达”嘛。 现在虽然没那么“憎命达”,但一个作家也最好生活在边缘。 所谓“长于此必拙于彼”,一个作家如果在“三次元”里春风得意,他就没心思、没工夫、没必要再在自己的作品里创造一个非凡的世界了。 另外,如果一个创作者精神太正常,心理太健康,意识太主流,那他的作品大概可能也许是世俗、通俗乃至庸俗的。
“你爱我么?”紫陌抿了一口咖啡,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泡。 我们坐在咖啡馆里靠落地玻璃墙的座位上。 我们都爱喝香草拿铁。不过,我不要奶泡,因为以我喝啤酒的经验,同样的体积,泡沫肯定不如液体实惠。卡布奇诺就更不考虑了,其奶泡的比例更大。 “这……”我迅速喝了口已经端起来的咖啡,并发出了轻微的品咂声,“不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回答我的问题。” “呃,我喜爱你,既喜欢又爱。同义连用,复指强调。” “说你爱我。” “爱。” “完整地说。” “我,爱你。” “有人想见你。” “谁?!”我想到了麦子,一口咖啡差点呛出来,迅速左右各转半圈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又……” “你干嘛呀这是?”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我家里人想见你。” “啊,你招了啊?” “可能他们看出什么来了,聊到那儿我就说了呗。” “就是挺突然的,没准备啊。”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家人都挺好的。”她轻松地说,接着眼珠骨碌一转,“不过,你也别多想,他们是怕我交友不慎。” “好吧,你要跟我一势啊。”我瞄了她一眼。 “看你表现。” “要不先往后推一推吧。” “你去不去?”她杏眼圆睁,“是不是不知好歹?” “知知知,去去去,我是有点受宠若惊,惶恐惶恐……” 我有时会生发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我不希望我和紫陌是一张网上的两个点,我希望我们是一根红线的两个头。我甚至希望紫陌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不是任何人家的女儿,只是一个美好的女子。 然而,我又愿意她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人,一个情感健全、内心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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