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雨_第三十八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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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2/2页)

失了。

    “殿下确实有个孩子,不过不在我肚子里。”苏薇将弩箭交给苏哲,“父亲,你该和统领说实话了。”

    “皇上生性多疑,三十年前杀了自己兄长,这三十年间又由着应义清谋害多为太子,他早就已经疯魔了,这天下不该他来坐。”苏哲放下弩箭,确实他武功在尉迟白之下,但他并不觉得尉迟白会不同意自己的看法,“叶维和杜沣死后,皇上对天命已经深信不疑,若殿下再不行动怕是也得被废,你我还能去哪找一位德才兼备的储君辅佐。”

    “只是此刻还不是动手的良机。”尉迟白果然没有动手,“如今谣言四起,殿下此刻登基必会遭人非议。”

    “登基并不在此刻,你随我去东宫,殿下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天权殿。

    “皇上,到喝药的时间了。”常厉将装着药汤的金色瓷碗递到龙榻前,额头的汗不停的滴落,他急忙腾出手用袖子擦了檫。

    “怎么还没见到尉迟白。”方忧坐在龙榻上往外看,窗户已经透不进来光,明显已经天黑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来戌时。”常厉将碗递过去,“太医说皇上体内毒素已经清除大半,再喝三日便可痊愈。”

    “你先出去吧。”

    方忧看见药汤里自己的倒影,恍惚间白发白须再一次变成黑色,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随着一勺一勺喝下去直到瓷碗见底睡意侵袭。他侧着身躺下闭上眼,不知是在做梦还是自己回到了过去,恍惚间回到二十多年前的中秋宴上。

    “皇上,臣在敬你一杯。”右相苏哲已经喝得大醉,举起杯子朝着龙椅方向一饮而尽,“痛快呀!”

    “苏相醉了。”杜沣也难得饮酒,才沾了几口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方忧从不醉酒,看着在场王公大臣醉酒后囧态百出不由得大笑,随后起身走到宁王方怵桌前。

    “皇兄……嗝……”方怵立即起身但手已经不听使唤,酒杯翻过去落在地上洒在方忧衣角上,吓得他立即跪在地上,“还请皇兄恕罪。”

    “竟不知你是醉了还是没醉。”方忧把弟弟拉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中秋宴向来没那么多规矩,你等继续饮酒,朕出去吹吹风。”

    出了天权殿,清凉的夜风吹过龙袍,方忧觉得有些累赘,便去了偏殿换了一身白色长衫。

    “皇上,这似乎不和规制……”常厉见这身衣服上没有龙纹,“臣等惶恐。”

    “等下你们远远跟着朕就行。”方忧不在乎那些规矩,毕竟他才是这座宫城里最大的规矩。

    不知走了多久,等方忧转过身时却看到一扇略显破败的寝宫大门,石阶缝里的杂草有些枯黄,门缝里隐约透出些许光亮。

    “绣妃……”方忧伸出手推开了那道门。

    叶岸一直紧跟在身后,见皇上要踏足禁苑便想上前阻止。

    “叶统领。”常厉将手臂拦在叶岸面前。

    “常公公,那人已经恨极了皇上,若是……”叶岸有些焦急。

    “服下散功丸与无肌散,就算天下第一也成了废物,统领放心吧。”常厉迈着小步走到门边,“就在这候着吧。”

    与破败的大门,寝宫内却十分整洁,方忧越往里走越是心痛,直到看见榻上躺着的绣妃终琴,抬起手正要靠过去却又停下。

    “你们都下去吧。”方忧见周围已无其他人便扶起终琴将她靠在自己怀里,但她双眼却依旧紧闭,只剩下规律的呼吸证明她依旧活着,“琴儿,我来看你了。”

    “不如就让我真的死了……”终琴现在和废人无异,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三个月前,方忧知道了终琴是前朝遗孤之后,先诱骗她说出了一份名单,后让她假死,但又担心终琴会杀了自己便将她变成了废人。

    “我舍不得。”方忧想要证明自己,便指着长安的方向,“你想想咱们的辞儿,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在群臣面前保住了他。”

    “那你为何把我变成废人?”终琴就连说话大声的力气也没有,“你答应我的,说出所有的谍侍就放我和辞儿离开……”

    “你真的说出全部了吗?”方忧不再似刚刚温情,将终琴从榻上推下去。

    “好狠的心,这才是你……”终琴浑身酸痛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朕再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方忧将终琴抱到榻上,随后用力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发丝在手中滑过,“琴儿,朕心里还是有你的。”

    说罢方忧推门而去,只留下终琴在榻上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翌日清晨。

    方忧正换衣服准备早朝,忽然赤羽卫悄无声息出现在房内。

    “今日好像来早了些。”方忧与看守禁苑的赤羽卫约定每日早朝后汇报情况。

    “那人死了。”

    这几个字砸在方忧的心上,但相比终琴,他实际上在乎的还是谍侍的名单。

    “是宫人帮那人挂了白绫,等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没气了。”赤羽卫继续说。

    “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处死。”方忧扶着额头将门外的常厉喊进来,“给长安传讯,将那……”

    此时门外走来一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当时的太子方瑾也是方忧第三子,“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有要事与您说。”

    “你们先去一旁候着。”方忧没有说出旨意,让常厉带方瑾进来。

    “有何事?”方忧注意到方瑾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这又是何物?”

    “几日前七弟托人送来洛阳的,他知道父皇喜爱长安的石榴,亲自去摘了一车送来,但……”方瑾将食盒递给常厉,“马车抵达城门时就被拦下来。”

    “你也是宅心仁厚。”方忧知道这个儿子向来心大,“这石榴就放着吧,也到了该早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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