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引狼入室 (第2/3页)
不免对柳湘莲的用意产生怀疑,狐疑的审视他:别是看我儿子傻乎乎的就跑来骗钱吧? 见薛蟠仍在傻呵呵念叨,她转头就啐:“你懂什么戏园子!听戏都听不明白,净胡思乱想做美梦!” 说完又回头对柳湘莲笑了,婉拒道:“二郎莫看他人模人样的,哪里做得了这样的买卖! 此事休再提了!” 柳湘莲也不着急,毕竟不是小事儿,微笑饮茶。 薛蟠把眼一瞪:“我怎么听不懂戏了?虞姬的剑我都能瞧出真假来!妈你知道不?” “什么真剑假剑?” 纵然是亲生儿子,母子连心,薛姨妈有时也完全跟不上趟儿。 见他妈果然不解,薛蟠仰着脑袋得意说道: “虞姬手里的剑定是假的! 不然她干嘛要用楚霸王的剑来抹脖子?岂不是麻烦? mama还笑话我哩,竟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薛姨妈气的心神恍惚,玉体摇荡。 自己当年也是如花美眷,怎么生出这么个蠢笨的儿子来? 心头哀叹,都懒得再搭理他。 见状,柳湘莲笑说道:“伯母且息怒,在小侄看来,薛兄为人义气,仗义疏财,性情是极好的。 如今只不过是年纪幼小,缺少历练罢了。 孔圣人也是十五岁才有志于学,薛兄正逢其时呀。 再者说,这世上谁又生而知之? 能为才干,通通都是从事上磨炼出来的! 若只管将他拘束在家,任事儿不做,空耗岁月,那才是真正害了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伯母不可不虑呀!” 薛蟠听了顿生知己之感,转怒为喜,热泪盈眶,双手奉酒敬道:“好兄弟!还是二郎你知我懂我!” 一饮而尽。 看着儿子被人几句话便说的恨不能认作亲兄弟,薛姨妈颇为无奈。 她当然知道‘计深远’的道理。 可再有道理,耐不住遇上儿子这等浑人,有理也无用啊。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顺着说道:“二郎说的有理,还要你多督促他进学,勿要再整日浪荡。” 绝口不提开戏园子的事儿。 柳湘莲知道她心有顾虑,担心儿子受骗上当。 不耐烦这样彼此试探,也知道光说无用,这妇人谨小慎微,断不敢轻易许诺,还需外力施压。 “我知道,伯母定是担心薛兄为jianian人哄骗,损失财货。 不如这样,就请西府的琏二哥和凤jiejie过来听听。 他们两位可都是精明人,定知利弊所在。 若是他们也觉得此事不妥,小侄绝不再提。 伯母觉得怎样?” 如何?当然不怎么样!薛姨妈很想拒绝。 可是面对柳湘莲温润莹澈的目光,以及殷切期待之情,她一个寻常妇人,心思柔软,实在不忍直接说出让对方难堪的话来。 况且,这话几乎等于是在说:你不是怕我骗你儿子吗?那便找你信得过的人来看着便是。 如何好再拒绝? 想了想,听听又何妨? 说不得他们两口子能驳得柳二郎哑口无言呢! 薛姨妈命丫头去请人,又关心问道: “二郎不是要准备武举吗?怎么又起意要做戏园子?岂不耽搁时间?别误了大事。” 柳湘莲笑了笑,解释道:“伯母有所不知,自从琪官在薛兄的生日宴登了台,近来请帖不断,垒起来都齐胸高了。可他哪儿有时间一一赴会?兄弟几个一商量,干脆办个戏园子,喜欢的自来看便是,彼此两便。” 薛姨妈听了惊讶。 她只知《霸王别姬》这个戏本是柳二郎写的,并不知他和蒋玉菡的关系。 看来这事儿不是他一人的主意。 …… 荣国府,凤姐院。 贾琏昨天和他珍大哥又逛了馆子,甚是疲累。 早上起来,去请了一圈安,回来又躺床上了。 听说薛姨妈派人来找自己,不禁有些纳闷:昨儿也没叫薛大傻子呀,这会儿子找我干嘛呢? 一问来人,竟说好像是商量什么合伙开戏园子的事儿,还是柳二郎提议的。 贾琏瞬间兴奋起来,心情激动,光着脚丫子,搓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成日里眠花宿柳,交游广泛,哪儿不知刘氏新戏的名声是何等如日中天? 已经不是声名鹊起了,简直是点了窜天猴呀! 而且琪官就住在柳家,二人亲若兄弟。 作者、伶人都有了,剩下的无非是搭台子而已。 他俩要是开戏园子,还能不赚钱? 自己运道来了! 想清楚此事利弊,贾琏生怕去晚了没自己的份儿。 慌里慌张披上外衣,蹬了靴子,也不及仔细收拾,就往外冲去。 不料,他媳妇凤姐也正面色潮红、走路带风,急匆匆往回赶。 夫妻俩一出一进,差点儿撞了个满怀。 踉跄止步,大眼瞪小眼,狐疑的看着对方。 贾琏本以为只叫自己呢,这时才想起,来人说的好像是请他夫妻俩。 哎呀!柳二郎何其不智!好端端的叫这婆娘干甚! 有这大醋瓮在,好处还能落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