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第2/2页)
开并州半步!”武士彟轻声道。 武士彟话语虽轻,却如一道惊雷到武元庆耳边炸响,回并州守祖宅意味着什么他再明白不过,现在守着祖宅的便是他的堂叔,不仅腿脚不灵便,半张脸还被烧伤! 到长安的这半年,他已经习惯别人面色恭敬的称呼他为国公而不是武家大郎,回了并州,别人对他的称呼将再次变为武家大郎,脸上也不会再带着恭敬,而是鄙夷,就像他当初看他的堂叔一样。 所有的荣华富贵将离他而去,想到这些,武元庆眼中的泪如决堤一样,哀声喊道: “阿耶,孩儿真的知道错了,阿娘过世前可是拉着阿耶的手请阿耶善待孩儿的,阿耶,你就饶孩子这次,孩儿一定改,阿耶!孩儿一定改!” 在武元庆提到相里氏的时候,武士彟的心思有些动摇,早年他经商的时候,和相里氏相濡以沫,相里氏不止为他生了几个孩子,更是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 李世民称帝后,他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爵封国公,官至工部尚书,妻子也被封了二品的诰命。 只是他当时忙着公事,连儿子病重夭折都无暇回家,在相里氏病重之时也很少回去,不到两年,相里氏就因病离逝。 相里氏病逝后,李渊便赐婚杨氏于他,只是每每深夜梦想之时,相里氏的身影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 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惊觉,自己亏欠相里氏实在太多! 脑海中常常想起相里氏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让他一定要善待两个儿子,不免就对两个儿子娇惯了一些,却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见武士彟沉默不语,武元庆的哀嚎声又大了不少,连声道: “阿耶,孩儿真的知错了,孩儿去向王宁赔罪,孩儿给王宁磕头认错,阿耶,您饶了孩儿这次,阿耶,阿娘在之灵,要是看到孩儿回并州去守祖宅,阿娘的心不安啊……” 武士彟目光中的决然渐渐变成了无奈,语气萧索的吩咐道: “让他在这里跪十日!陈羽,你让人守着!” 出了祠堂,别杨氏扶到卧房,服侍着喝了些稀饭,又服了药,武士彟靠坐在床榻上思考了许久,这才轻声对杨氏道: “某记得顺儿今年十二了吧?”
“虚岁十二了!”杨氏轻声回道。 “应山公几次与某提起,想让某把顺儿许给他家大郎,依某看,倒也门当户对,夫人觉得呢?”武士彟轻声问道。 “应山公之子可是唤作贺兰越石的?”杨氏轻声问道。 “好像是,夫人是如何得知的?”武士彟疑声问道。 “老爷,顺儿和照儿与三原侯夫人独孤氏有交情,此前妾身让她们姐妹去找三原侯夫人求情,才知道此前大郎唆使御史弹劾三原侯,还找了贺兰越石帮忙! 大郎被陛下关进了大理寺的时候,贺兰越石也被关了进去,不过只关了几便放出去了!”杨氏迟疑着道。 武士彟沉默了片刻,便轻声道: “应山公与某几十年的交情,这许些事倒也无碍,再贺兰越石能如此帮这个畜生,想来也是个重情的,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这两日某让人去请应山公回长安,尽快把此事办了!” “老爷做主便是!”杨氏只能无奈的答应。 王宁是在朝会的时候听武士彟染病的事情的,他还让瞿平在家等着,要是武家来人,就让瞿平派人带着武家的人去三原侯请孙思邈来一趟长安。 只是一直没等到武家来人,人家不登门,他也不至于上赶着去帮忙,而是每日在户部值房里当值。 在他去了工部和国子监后,戴胄便把他的请调文书送到了尚书省。 房玄龄看过他请调文书后,直接让人把文书送到了李世民的御案上,李世民看后都没考虑就用朱笔在上面写了个准字。 就像王宁想的那样,李世民这个皇帝的性格就是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还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王宁只要能理顺户部,别才从工部和国子监些人,就是从六部之外调人他也会支持! 而这件事情也很快在朝堂上传开,而后工部尚书在工部抽调人选的消息也很快传开,户部的一众主事吏员这才着了急,纷纷找自己身后的人商议对策。 王宁倒是不急,去了程家和程咬金谈了大半晚,便一直窝在户部看文书和账册,熟悉户部的事务。 傍晚下了职,才从朱雀门出来,刚要招呼程七,就见程七边上站着独孤府的管家。 还没等王宁开口想问,独孤府的管家已经快步上前,躬身道: “拜见姑爷,老爷让老奴来请姑爷过去,是有要事相商!” “走吧!”王宁点点头,轻声道。 到了独孤府,跟着管家到了前院客厅,就见独孤庆已经站在门口等着,连忙上前两步,躬身道: “见过岳父!” “进去!” 独孤庆拍拍他的肩膀,完又对管家吩咐道: “让人守着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 见独孤庆如此郑重,王宁的心里也有些发毛,还以为是独孤家的人犯了什么诛九族的大事,进门后就轻声对独孤庆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岳父如此郑重其事?” “宁你先看看这个!”独孤庆从桌子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王宁。 王宁接过册子,默默的打开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一头雾水的抬起头,苦笑着道: “岳父,我看这账目还算清楚,其中应该没什么猫腻才是……” “你再仔细看看,要不是家中的管事提醒,老夫也没看出什么猫腻!”独孤庆语气莫名的道。 王宁只得又低头看了起来,看的时候也仔细了不少。 足足看了四五页,这才看出些许不对,粗略的继续翻了十多页,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疑声问道: “这账册中结算除了少数以金银记,其中大部分是以绢帛记,还有就是以物易物,岳父,只是京畿道如此,还是其他州县也如此?” “不止京畿道,关中诸道、江南诸道亦是如此!”独孤庆沉声道。 “岳父,我这就去见卢国公,您尽快让人把账册抄一份送到我家里来!”王宁脸色凝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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