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吻 (第2/2页)

谱。麦克仍然清晰地记得紧张得面红耳赤的艾丽卡在观众的哄闹中激动地拔下了长笛的笛头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后愤然离场。麦克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嘲笑艾丽卡，而是觉得这个女孩真有趣。

    “可怜的简娜奥斯瓦尔德，她在登山时摔断了胳膊。”艾丽卡继续说道，“现在乐队缺了个中提琴手，德里克正为这事苦恼着呢。”德里克威廉姆斯是古典乐团的指挥，一个脾气古怪的苏格兰老头。

    “上帝保佑简娜和德里克！”麦克故作沉痛地说，他可不想让艾丽卡知道自己曾经在初中时暗恋过斯嘉丽奥斯瓦尔德一段时间。紧接着，麦克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和艾丽卡分享起了今天棒球队的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约翰特意安排整个球队给我举办了一个任职派对！”

    “哦，我的天！那是真的吗？”

    “我在事后问了他，他毫不犹豫地否认了。”麦克如实说道。

    “典型的考伦斯式‘承认’！”艾丽卡打了个响指。

    “遗憾地这个惊喜让我把之前准备好的入职宣言忘得一干二净。”麦克做了个伤心的表情，但紧接着又切换回了笑脸。“不过《胜利之光》帮了我一把。”

    “哦，不！别告诉我你用了那段台词！”艾丽卡停下脚步，双手捂住嘴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吃惊表情，“不会的！”

    “木已成舟。”麦克坏笑了一下。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麦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艾丽卡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又以最快的速度蹦上了车。麦克一边继续讲述着自己在新学期的第一天所发生的趣事，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车钥匙。

    当汽车引擎被发动的那一个，麦克全身的男性荷尔蒙再次被激活。这一次，艾丽卡也如约而至地投来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钦佩的目光。在小心翼翼地把车开上主干道之后，麦克又一次确认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带，接着把右脚放在油门上准备就绪。

    “不过说起来，你爸爸的出现真实意外呢。”艾丽卡说，“你们俩的保密工作可做得真不错。”

    麦克顿时觉得之前在球场上那股莫名的愤怒又出现了——莱恩和他的谎言！在肾上腺素的驱使下，麦克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如脱缰地野马版冲了出去。麦克以最快的速度驶离了学校，一路奔驰。

    房屋和树木在车窗两旁飞快地滑过，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沉寂在了虚无之中。此时，引擎的轰鸣声非但没有给麦克带来兴奋，反而却加重了他的烦躁。大脑中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重复着讲述今天在球场上所发生的事，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球队为莱恩而欢呼、约翰和莱恩的拥抱……

    突然，麦克踩下了刹车。即使怒发冲冠，麦克还是保持着理智，他知道在这种状态下开车并不是个好主意。车子的惯性让他和艾丽卡都猛地向前一冲，此时他很庆幸汽车有安全带这一设计。

    “麦克！”艾丽卡惊叫起来，“怎么回事？这太危险了！”

    “对不起。”麦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艾丽卡的声音让他勉强感到自己的大脑还在控制着自己的肢体，“我今天……差点做了很可怕的事。”

    “怎么了，麦克？”艾丽卡关切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莱恩担任新教练的事。”

    “哦！”艾丽卡看上去似乎恍然大悟，“那感觉很糟糕，是吧？”

    “嗯……”麦克把声音压得很低，他知道艾丽卡在看着自己，而他却直直地盯着车窗的前方，没有和艾丽卡对视。

    “你知道的，那种被欺骗的感受……”麦克深吸一口气，“所有队员在知道莱恩将执教棒球队后非常高兴，甚至连那几个新来的都很快喜欢上了他……“麦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约翰给了莱恩一个拥抱，而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怎么——感到——感到愤怒，极其愤怒！我几乎差点就对约翰挥出了拳头……”

    说到最后几个音节时，麦克脸埋进了双手中。

    “哦，麦克……”艾丽卡轻轻地抚摸了几下麦克的肩膀。

    “不过庆幸的是，我最后还是控制住了那个冲动。我感到很后怕，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当时那么做了的话会怎么样……”

    听了麦克的叙述后，艾丽卡给了麦克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很抱歉，麦克……”

    “我知道我是在嫉妒……”艾丽卡的拥抱让麦克压抑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点释放，“可他毕竟不是我的父亲，我也没资格去嫉妒。”

    “不，麦克！别这么说！”艾丽卡轻轻地将麦克贴在自己上身的肩膀推到了胸前，盯着麦克的眼睛，并握住了麦克的双手，这让后者感到艾丽卡手中所散发出的热量似乎正在缓和着自己的苦恼。

    “我该什么时候和他坦白？”麦克问道。

    “这取决于你，麦克。当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当然，你同样可以选择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永远的秘密？”麦克重复了一遍，“不，也许只是我太过懦弱了而已。但我知道，我迟早是要面对的。”麦克将目光投向前方，夕阳的余光似乎在预示着那一天的来临。接着，他又转过身面对着艾丽卡，那如红色玛瑙般的双眼让他感到安全而又温暖。

    “无论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麦克——”艾丽卡放慢了语速，麦克几乎能从她性感的双唇之间感受到爱，“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我爱你，艾丽卡！”

    “我也爱你！”

    艾丽卡那美丽而又细腻的脸颊贴了上来，麦克第一次感受到了她嘴唇的温度。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