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鹰犬 (第2/2页)
,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二是王崇这么做是受人指使,至于受谁的指使大家心照不宣。 姜焕臣闻言拍案而起:“王崇竟敢如此行事,我必将他拿下,送至提刑司治罪。” 张友德看着故作姿态的姜焕臣真想补上一刀,但事关大局,他只能摆摆手,劝道:“本官已经说了,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不可当真。” 姜焕臣借坡下驴重新落座:“职方司有靖安都城的职责,此时要我收回军令,难免授人以柄,况且现在盛传军机卫与弑炼杀手勾结,我必须抓住南宫羽以示清白。” 敲打完后姿态就摆正了,现在就是价码问题,军机卫全员出动是要给工钱的,这点张友德心里很清楚。 “仁兄请看,这就是撤回军机卫的堂令。” 张友德从怀中掏出澄心堂纸放在茶桌上,推到姜焕臣面前。 姜焕臣连瞧都没瞧,便眯缝起眼睛,一个掌酒醴膳羞的怎么能拿到兵部的堂令,必是礼单无疑,但却不知分量如何。 “职方司隶属兵部,光禄寺的堂令在这里可不好使。” 张友德心里已经把姜焕臣祖宗八代问候一遍,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无奈上头有人想拉拢这位主事,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说道:“这可是运合茶肆的房契。”
茶叶禁止民间私自贩卖,贩茶需要获得朝廷的茶引,有茶引的茶肆那个不是用权、钱堆出来的。运合茶肆就是其中之一,所贩卖的运合片茶不敢说极品,也属上品。 一个光禄少卿竟然拥有运合茶肆的房契,这让姜焕臣心里不断地画魂,他端起茶碗浅浅地饮上一口,放下茶杯后依然没有去接。 南宫羽有没有勾结弑炼刺杀林大人,这点姜焕臣非常清楚,不然他也不会让王崇拦住发下公文的驿卒,又接二连三放水,朝堂深似海,他必须留一手。 仅仅撤回军机卫这么大的手笔吗?这里面是否还隐藏其他的秘密,现在是三司争权,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不得不慎之又慎。 姜焕臣的顾虑张友德自然看在眼里,他理了理官服,不紧不慢地把手再次伸入怀中,掏出一块金质腰牌轻轻放在房契上。 “你看这块腰牌够不够份量,能不能打消你的顾虑。” 金质腰牌,亲王和二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才能佩戴。 当姜焕臣看清金质腰牌上刻的字,终于明白一个光禄少卿为什么拥有运合茶肆的房契,张友德不过是替上面办差,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何尝不是别人的鹰犬。 姜焕臣这架子是端不住,冷汗也冒出来了,立即起身抱拳:“不知上面让姜某如何行事?” 张友德提了提草包肚子,手指挖了挖耳朵,不屑道:“姜大人好生健忘,干什么?我刚刚已经说了。” “张大人放心,姜某这就下令撤回所有军机卫。”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金质腰牌的主人可以只手遮天,这道已经划出来,姜焕臣没有选择,只能沿着别人设计好的桥段走下去。 张友德知道姜焕臣并不是让自己放心,而是让金质腰牌的主人放心,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心里竟然还生出三分鄙视,收起了腰牌,斜眼撇嘴。 “办好差事,大人依然是大人,办不好,嘿嘿!运合茶肆不但与你无缘,这兵部和职方司可不养废物。” 张友德甩着草包肚子,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出职方司,留下冷汗湿了前襟的姜焕臣楞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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