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假以时日 (第2/2页)
恼张永之狂妄。 在小队比试之中,京营不如威武营也就罢了,但如今威武营竟然打算仅遣三小队,以区区三十来人对抗三百人? 实在太看不起人了,难道威武营还有三头六臂不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弘治皇帝满脸愕然,三十对三百? 少顷,他目光带着疑惑,投向朱厚照,自然是问询之意。 “父皇,既为演练,一试又何妨?既非真刀真枪,最多不过被痛揍一顿,又不会伤及性命。”朱厚照嘴角带着笑。 既然朱厚照以为并无不妥,弘治皇帝自然不好说甚么。 在阵阵的鼓声之中,威武营果然只派遣了三支小队出来。 每支小队仅得十一人而已,不过每人的身形颇为健硕,均孔武有力的模样。 除了队长,每支分成两伍共十人,站于最前方的是两名盾牌手,队长紧随其后。 在队长之后,是站成两纵队的八名士卒,他们手中或持着长棍,或拿着长枪,或握着三叉镗钯。 虽然他们手中的那些武器全部没有锋芒,但均达丈余许长,而且似乎颇为沉重,甚具气势。 而陈大、赵五和钱六,却分别担任这三支小队的队长。他们三人除了手握长枪之外,各人的胸前还斜插着一面小小的令旗。 站于看台边缘处的英国公张懋沉着脸,细细打量着威武营所派遣的三支小队,似乎在思索着这些人到底有何能。 作为京营演练指挥的抚宁侯朱晖,原本有心于弘治皇帝面前展示一番,证明自己仍有能力,期望有朝一日复爵。 小队比试时一败涂地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被威武营如此轻视,他心中自是愈加不忿,正憋着一口气。 他还真不相信,京营的三百士卒还打不过区区三十人? 重新回到台下的抚宁侯,绕着京营那三百士卒不断地高声呼喝激励着。 没过多久,京营的三百士卒竟然亦是心有不忿的模样,人人摩拳擦掌,似乎打算给威武营颜色看看。 随着鼓声的骤然一停,在东侧的看台下方,威武营和京营已先后列好了阵。
南边是黑压压的京营士卒,北边却是寥寥三十余人的威武营士卒。 首回合,威武营进攻,京营防守。 随着威武营后方号角的吹响,那仅三十余人的三支小队,随即列成品字形,互为犄角,不急不慢地迫向京营的那三百士卒。 本以为是以卵击石,那知却是虎入羊群。 只见威武营那些人手中所握的长棍、长枪、三叉镗钯,或戳或撩,或拨或击。 虽然他们的武器并无锋芒,但三小队可谓人人孔武有力,他们手中的武器势大力沉地敲击于身上、手上、臂上,又岂容小觑? 未及一盏茶工夫,京营的那三百士卒已经溃不成阵,更夸张的是,大部分人竟然已躺在地上。 躺于地上的那些士卒,有抚手的,有揉肩的,更有搓腿的。 他们在呲牙咧嘴之余,口中更哼哼嗯嗯不停,仿似被敲打得疼痛之极,哪里还有半分士卒的模样? 英国公张懋和抚宁侯朱晖见状,均脸如死灰。 弘治皇帝先是愕然,而后却激动异常,口中连连叫好。 又过得片刻,京营的那三百士卒几乎全部被击倒于地,再无一战之力。 若威武营三小队手中所持的均为真刀真枪,或许京营的三百士卒已经全成了亡魂,无一能幸免。 就在这时,“当当……” 威武营后方的场地边响起了一阵铜锣声。 随着铜锣声的响起,威武营三小队的队形依然保持不变,却已缓缓后撤,是为“鸣金收兵”。 歇息了一刻钟,双方再次列阵。 这回攻守互换,南边的京营进攻,而北面的威武营防守。 因不久前被打得“抱头窜鼠”,京营的那三百士卒仍心有余悸,虽然绕着威武营的三支小队转个不停,却没有一人敢靠近,更不用说上前攻击一番。 尽管京营后方的鼓声阵阵,那分明是催促进攻之意,但那三百士卒听得竟然无动于衷,还是围而不攻。 陈大、赵五和钱六见状,不由得相视一笑,三人手中的令旗随即一挥。 未及片刻,威武营的三支小队已经反客为主。既然你不动,那我就主动出击。 见得威武营的三支小队突然出击,那京营的三百士卒竟然如“惊弓之鸟”一般,没有抵抗多久,随着吃痛声、惨呼声的不绝于耳,他们很快再次溃不成军。 若非京营的后方及时响起了“当当”的铜锣声,那三百士卒定会再次“全军覆没”。 无须再作多余的评判,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京营自然均一败涂地。 坐于看台之上的弘治皇帝开怀一笑,望着朱厚照问道:“皇儿,威武营的那阵形可有什么名堂?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父皇,那阵名为鸳鸯阵,专为此番两营演武而cao练……”朱厚照笑道。 弘治皇帝“哦”了声,略一顿,才问道:“专为此番演武而cao练?” “嗯,cao练尚不足一旬。”朱厚照应道。 弘治皇帝惊讶:“cao练竟不足一旬?” 朱厚照连连点头。 英国公张懋听得脸上的肌rou更不由得一阵跳动。 朱厚照口中所说的鸳鸯阵,其实是来自大名鼎鼎的戚将军的纪效新书,当然他稍作了些许改动。 根据朱厚照上一世的史书记载,熟习鸳鸯阵的戚家军,面对战力凶狠的倭寇,尚且能以一敌十,而己方亦几乎毫发无损。 如今,将鸳鸯阵cao练得颇为娴熟的威武营三小队,对阵的只不过是京营疏于cao练的士卒,以一敌十又何足道哉? 稍顷,弘治皇帝脸上欣喜不已:“皇儿,既有此奇阵,若我大明军均cao练熟习,再面对侵边之北虏时,岂不是能轻而胜之?” 朱厚照微摇了摇头:“父皇,北虏以骑兵为主,鸳鸯阵对其无用……” 弘治皇帝不由得一阵失望,未几更轻叹了声。 “虽然此阵无法对付北虏,但请父皇放宽心。对北虏,儿臣另有应对之法。假以时日,定能为父皇解去边地之困,永绝北虏之患……”朱厚照口中的语气甚为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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