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风起 (第2/2页)
中的令牌,似乎被令牌上栩栩如生的水浪和惊雷震惊。足可见的这令牌并非等闲之物。 殷三百将令牌快速收回,见伙计尚在错愕之中,出声提醒道: “快些的,别懒懒散散,我还要早些休息。” 伙计听言连忙收起神色,回想自己刚才的失态,却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毕恭毕敬的将殷三百领入楼上一处暗室当中,不敢多问一句,不多时便有小二端盆送水而来,又有各种瓜果糕点等摆满了一桌,全然不管已是深夜无人有吃糕点的心思。 殷三百用热水纱带简单清洗包扎伤口之后,便在床边盘腿坐下平复气息。桌上灯却未吹,似在等待着什么。灯光却似有腿似的,向着门外蔓延开去。 不多时,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挡住了灯光,胸口两团随着步伐上下乱颤着,脚步有些慌乱。 身影停在了门口,理了理青丝,扣动了房门。 殷三百睁开双眼看向门口的身影,他知道门外的人是为了风雷牌而来。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 “进来吧,门没锁” 身影闻声才将房门打开,错落有致的身形从打开的门中挤了进来,慵懒中带着睡意的眼神和脸庞略显凌乱的发尾显示出殷三百的到来明明搅扰了眼前人的清梦。额头被香汗浸湿的发丝又透出几分焦急。 殷三百早已看得眼直了,自出生以来他一直在终南山岁师傅修行,何曾见过这般尤物。 玲珑有致的身影也是一阵迟疑,思量贵客竟是这般年轻。旋即又是收起疑惑,行礼道: “在下风满楼楼主司忘沫,方才收到手下消息竟有风雷尊者屈架本楼,有失远迎。” 殷三百见司忘沫对自己弯腰行礼,两团雪白映入眼帘,早已坐定不住,连忙走下床来扶起司忘沫道: “楼主不必多礼了,深夜来访多有冒犯,请坐,请坐。” 司忘沫急急赶来,此刻虽娇喘微微气若幽兰,但也不能失了宾主之礼,为殷三百拉过一把椅子道: “尊者请坐。” 说罢拿起的茶壶为殷三百倒了一杯上好的宁红茶,茶色晶莹纯正,茶面泛起一层茶脂,一见便知是上好的红茶。 殷三百正正神色,接过茶杯,细品一口道:
“好茶!” 司忘沫红唇轻抿一口宁红茶巧笑道: “此茶是南昌府分宁所产,西安府聚富商号特供的,尊者若是喜欢,楼中尚有两罐,可一并送与尊者。” 殷三百哈哈笑道: “承蒙楼主错爱,只是我行走江湖不方便随身携带,我此来目的并非为楼主的宁红茶,是想向听风阁打听一个情报。” 原来这风满楼竟是听风阁的产业,听风阁乃是中州武林人士的耳目,据说任何消息,只要钱给够,没有听风阁不知道的。风满楼在这商旅往来的直道上,收集情报是再适合不过。 司忘沫脸色渐渐凝重,说道: “前辈手持风雷牌,听风阁必当知无不言。” 原来整个中州的风雷牌不会超过十个,持有者无不是威名赫赫之辈,持有风雷牌自然能够获得莫大的便利,但对于这些人而言,与其说持有风雷牌对他们有莫大的便利,不如说他们愿意持有风雷牌是听风阁莫大的荣幸。更不必说风雷尊者想要知道某一条情报这件事情本就是一条十分重要的情报。 殷三百收敛神色,正色说道: “数日之前有一颗与众不同的流星,拖着紫色的光芒,似乎往东海去了,不知道贵阁可知其具体的方位?” 司忘沫略加思索,发现自己的记忆当中并无这条消息,说道: “前辈,中州大地每日飞过的流星成百上千,听风阁的观星楼都有记录,但想要某一颗流星的落点却需要传书去那边询问,来回需要两日。” 殷三百闻言,说道: “无妨,这几日我都在西安府,相信以听风阁的手段,应当不难找到我的行踪。” 司忘沫微抿红唇浅笑道: “听风阁哪里敢过问前辈的行踪,只是受前辈之托,定会将消息送到前辈知悉罢了。” 司忘沫话锋突转,问道: “不知齐老先生什么时候下山。” 司忘沫明眸直勾勾地看着殷三百,清纯中又透着一股妩媚,似乎只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就能得到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胴体一般。 殷三百闻言一顿,目光盯着手中的茶杯。他早想到司忘沫会知道自己的来历,却没想到会不加隐瞒,在这时候提出。无疑自己师父的出山是听风阁一直想要知道的情报,更是整个中州无数人想要知道的情报。 笑道: “司楼主,我刚才已经给你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了,想来你也清楚,若要问师傅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下山,现在还不是时候,日后有机会我当亲口告知于你。” 殷三百所称情报,便是他询问紫色流星下落的这件事,能让风雷尊者注意的一个流星,自然并非凡物,更何况这个风雷尊者还是齐先生那般的人物。 司忘沫自知自己刚才所问有些唐突,但她刚才也只是在试探,试探殷三百的态度,被拒绝是一定的,但既然日后有机会得知,却比无可奉告的好,也说明这日后与殷三百还有一笔重要的交易。 司忘沫说道: “前辈见谅,是我一时口快了。” 说罢司忘沫又说道: “前辈日前当众斩杀鄠县县令,甘陕两道各处早已将你模样画像张贴在各处城门隘口,悬赏白银百两。若无易容术只怕是寸步难行。” 殷三百说道: “我在终南山修行之时便早听到那县令恶名,路上见县令欺压百姓,便一时手快将那县令当场斩杀,如今想来却是莽撞了。” 司忘沫见殷三百已为自己的话所吸引,巧笑道: “前辈无需担心,我曾浅学过一些粗陋的易容之术,如前辈不弃,可以和前辈共同参研此术。” 殷三百听得此话,连忙答应,他也明白自己欠了司忘沫一个人情。 当下司忘沫取来胭脂、花粉、眉黛之类,并说道: “易容便是梳妆,巧者能够易百岁老人为妙龄少女,又能够化男作女,神奇之处妙不可言。” 只见司忘沫玉手在殷三百脸上上下翻腾之间,不一时便将殷三百打扮成了一个面容黝黑的大汉,眼角的一道伤痕更透出一抹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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