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之永矣 (第2/3页)
“手?” 徐殊乔解释:“她的指甲不短也不长,但是是有刻意磨尖过的,在北靖,讲究男子的指尖要圆,女子则是越剪越好,这是他们的好兆头。另一个佐证我猜测的,是体重,之前安望楚,晋琲来看我的时候,大约关押我地方的地板年久失修的缘故,走起来总会有不同程度的响声,可是给我喂饭那人,每次来的时候,木地板的响声没有那么大,我猜,大约是女子体重轻于男子。我昨日被放的时候,是事先喂了迷药给我把我药晕,可是他们大抵上没猜到我在行役阁受训时,早已尝遍天下各种迷药,所以醒来的很快,我故意装作昏迷,藏住呼吸,听到了安望楚和晋琲说的一句话‘记得交待玄薇把和徐殊乔有关的证据烧干净’,玄薇,定为这间谍的代号。” 程叔锦神色变得令人难以捉摸起来:“那你,可否听到过丝竹之声。” 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被关押时没有塞住耳朵,但是基本上也听不到什么。 但是,却能感觉到,天花板上有许多人走过的响动。 她试探着问:“阁主,可是对这北靖藏身于荼都的暗谍,有头绪了?” 他眼皮微动:“不是有头绪,而是可以确定了。”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那贼人抓了,以此让北靖得不偿失,赔更多的白银。” 程叔锦没有答应,反而叫她切莫声张。 “不必,好好利用着,见到饵子便浮出水面的鱼,是最容易被捕获的,那为何不多撒点饵,等这鱼再长肥些。” 徐殊乔明白了:“阁主英明,臣此后,定当不负阁主和陛下厚爱,为我南郇效力。” 临走前,程叔锦又嘱咐:“等会儿我的义女,俪敏郡主回来看望我,你和她见见吧。” “是。” 行役阁地形复杂,但傅暖早已轻车熟路了。 惠子笙正在斟酌着几个死刑犯的口供,抬头便看到了门口的傅暖,很是意外。 “你怎么会来?” 傅暖把手中的梨膏水给了他一份。 “近日天气转凉,怕世伯年纪大了,易感风寒,便来送些梨膏水,想着你也在,便顺路给你捎了一份。” 梨膏水用瓷碗装在木盒里头,虽有些放凉了,但口感还是不错。 他向她道谢,傅暖不敢当:“是我该谢谢你,巫蛊案,我都还没跟你说过谢谢呢。” 惠子笙沉默许久,还是问了出来:“你想嫁给我吗?” 傅暖靠在门栏上,眼神飘忽不定。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你都是不喜我的。可是,你又是为了帮我洗脱嫌疑,连夜不眠的去寻线索,又是在大宴之上主动求亲,还有叶琼琚府衙告我那次,应该也是你去求的太子来保我,后面还给我做了保释。惠子笙,我想不明白,又不敢想明白。” 惠子笙起身,连点个香炉都如此庄雅。 他徐徐开口:“那你就是明白了,说真的,我一直努力去克制,让自己不去看你,不去想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可是关心却总是克制不住。你要是觉得负担,便不去想就是了。至于婚约,我们假意成亲几年,然后和离便是了。” 傅暖屏息凝神,仔细地注视着惠子笙。 十几年都保持一致的体态,神情,不爱言语。衣物永远干净整洁,连玉佩悬挂的位置都没有变过。记忆中,还是他年幼时,所有人都在嬉戏玩闹,只有他,坐在位置上静静练字。 “如果我要嫁你,那也一定是因为我心悦于你。如果我拿你当一个跳板,那我和公主太子他们,有何区别。” 听到她的拒绝,惠子笙也觉得在意料之中。 如果她答应了,那她就不是傅暖。 走之前,她还留了一句:“惠子笙,我祝你,来日之路,花团锦簇。” “好。” 一句简短的祝福,也被他一笔一画的写了下来。 程叔锦不在,傅暖把梨膏水放在桌上。 出门便撞见了一个眼生的女子。 “俪敏郡主安。” 傅暖得知了她是徐殊乔后,很是敬佩,还埋怨自己没多带一份梨膏水。 徐殊乔觉得她虽身份尊贵,但人却很是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 两人也算是有了一面之交。 山林别院。 骆优南躺在贵妃椅上,宫女为她剥着葡萄往嘴里喂。 林轩举刚见完荼都府尹薛翡,此刻思绪纷繁。 “前些日子,黄缇生去跟薛翡查过范家的事,据说是傅暖要的。” 骆优南一脸悠闲:“看来她还不蠢。” 遣走了宫女,林轩举亲手为她剥起了葡萄皮。 靠近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之前对傅暖那么感兴趣吗?” 骆优南也往他脸上贴,嘴唇都快碰到一起,却又及时收回,伏在了他耳边。 “二殿下,你给我的好处,不足以让我什么都对你说吧。我这人一码归一码,分得很清楚。” 林轩举听罢便躲开了她,摊开了手:“无关紧要,反正,我们之间的交易很愉快啊,骆国师。” 骆优南用手撑着慢慢起身,赤足走到他身边:“你真的觉得,你能跟林轩泽,把皇位争到手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骆优南敲点他:“目光别只放在太子一个人身上,皇家子嗣,又不是只有你们俩。” 他眼睛一眯:“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