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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此行,为旧债  (第2/2页)
碎石草屑,向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喝!”    眼见尘嚣四起,草屑如飞刀割来,那四名一直默不作声的神监寺官员顿时齐齐一声厉喝,抽出了鞘中长剑!    长剑舞动,无形的劲气随那剑影盘旋,在四人身前各自形成了一层圆盾似的屏障,随尘烟流过,碎石擦过,长剑渐行弯曲,屏障渐行薄削,黑衣官员更是被寸寸逼退!    僵持数息,一声声痛苦的闷哼终于响起,四双官靴与地面狠狠摩擦,带起了淡淡的焦臭味道,但即便如此,依旧没能止住四人的退势,随着又一起爆炸彻响,四人被彻底的抛飞了出去!    一时间草走沙飞,现场一片狼藉。    而爆炸过后,是默然,默然之后,有轻咳之声响起。    “咳,你倒的确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尘烟待落尽,朦胧间,其中一道人影晃了晃,沉静的道:“道不同,所走的路也不同,我之前的想法,或许确实是有失偏颇,不过……你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闻声,刚刚爬起的四名监天寺官员无不骇然变色:这是那贼子的声音……他的意思……难道!    难道大人居然失手了?!    就在四人踹踹不安之际,却又有另一道轻咳声响来,随即,一袭黑衣从那依旧微微鼓荡着的尘幕当中走了出来。    黑衣自是柏凉,他轻轻地咳着,身上的尘土慢慢飘落,走到四人身边时,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带回去吧。”    四人一怔,直到柏凉远去,方才猛然惊醒。    他们用力扭头,只见尘烟落尽处,那李信已是闭目垂首,靠在了枝折叶散的梧桐树旁,心脉处,赫然露出一截枯黄的草茎……    ………    乱贼已然伏诛,继续留在这甚少人迹的北骊山,也就没了什么意义,但是,柏凉却并未就此下山。    虽然从始至终,李信都没有明确的提过他的往事,但那意思已经传达清楚,这让柏凉猛然想起,这天下间还有许许多多喜欢行那无谓之举的修行者。    还有许许多多,可能对他心怀杀意的“无聊人”。    所以在伤势稳定之前,柏凉不想与人同处,不想暴露在人前。    而此时,这北骊山上早已被提前肃清,山下也有着众多神监寺的官员把守,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    他随手摘了几颗先前李信吃过的那种小果子,一边体会着那份酸涩与清香填满味蕾的感觉,一边抬脚向山顶走去……高处的风景,总能让他着迷,让他放松。    当最后一颗野果下肚之时,当气息稳定之时,他也正好踏上了山顶,那不徐不疾的步伐,却是陡然一顿。    山顶之上,非他所想般空无一人,两名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竟正巧站在他的前路。    柏凉眉头微蹙:是遗漏吗?    这次行动比较仓促,搜山时漏下几个不懂修行又身材娇小的普通人,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个想法只在脑海当中转了一圈,他就迅速将其抛弃,刚刚平复的气息,也是再度波荡起来。    这两个孩子……    他打量着二人,神情愈来愈凝重。    首先是那名相对比较显眼的少女。    虽衣着简素,又显得风尘仆仆,但少女那掩藏在稚嫩之下的惊艳,却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她的美在于“冷”,比他这个“冷面人”更冷,冷得没有半分活人该有的温度,那清亮的双眼,更是如同两粒冰晶,不断散发出rou眼不可见的彻骨寒意。    而当他将视线移到少年身上之时,更是浑身一震,那对漆黑的平静的眸子,似是勾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弦,竟让他心脏猛地一跳!    他开始感到慌乱,感到不安!    或许是李信的缘故,这丝毫无来由的不安直接化为了一根尖刺,在柏凉的脑海当中,不断挑动着尘封的某处!    不!不可能!    这种眼神……这种眼神……    绝不可能!    当年的那些人早就已经死绝了,知情者尚且难寻,怎么可能还有人幸存?!    更何况还是那一脉,那一脉……    柏凉紧捏着拳头,在心中不住的否定着,试图说服自己,试图用那道被他奉为信仰的伟岸身影,来坚定某些“既定的事实”!    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天下人对某人的忌惮,想起了整个中天王朝对那一脉的忌讳,想起了,即便是那一道伟岸的身影,在那人面前也曾一度失去信心!    所以他的思维猛地僵住了,连带着身体也一并僵直!    但柏凉的僵化不代表时间也就此停滞,所以不远处那少年的声音,便是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其实,刚才那个傻大个输得挺冤的,至少,不该败的如此迅速。”    少年似是闲聊,然而他的语气又透着几分认真,所以就更像是在探讨。    “他对神监寺的忌惮太深,太心急,急着早点离开这虎xue龙潭,所以当你表露出想要一招决胜的假象之时,他便下意识的使出了全力,并且松懈了防御,从而,给了你可乘之机。”    柏凉瞳孔骤缩,感到难以置信,他带来的那四人,在对敌方面固然乏善可陈,但六识之敏锐,绝对是同境中的翘楚,此行的任务正是警戒!    可如今居然?!    哪怕是当初那人,在如此年纪,都不可能做到这般程度吧!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了,甚至开始慌不择言:“你是何人?神监寺办案,今日清晨便已封山,你二人,为何在此?”    他这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的语气之中却有着几分色厉内茬的意味,尤其是身周那些正急速剥离出自身为数不多的绿意的杂草,此刻非但没能起到半点威慑,反而很是可笑。    但对面的少年并没有笑,他只是叹了口气,神情居然有些萧索:“自古贵人多忘事啊,难得见到一个故人,竟是如此官方的问候吗?”    “不过也对,七年时间,从一个普通的护院家丁坐到神监寺供奉的位置,即便是有着某些大人物的照拂,也绝不是一件易事,大人这些年,着实受累了。”    少年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敬佩,但柏凉的面色却随之一息白过一息,当听到“七年”、“护院家丁”等词之时,他身周的杂草更是猛然爆裂!    不知多少年没出过的惶恐之色,一股脑儿地涌上了他的面庞!    “你,你究竟是谁!”    柏凉紧咬起牙关,紧到牙龈渗出了鲜血,他的声音开始发颤,颤到有些失真,甚至还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而见他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神情更是不堪,少年终是浅浅一笑。    随后,他躬身行了一礼,轻声应道:“小子如今的名字,叫洛辰。”    又指了指旁边冷着脸不说话的少女:“这是舍妹,洛灵。”    “我二人此行前来,只是想向大人,讨取些旧债。”    话音落,少年抬起了右手,手掌,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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