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毛归途敲战鼓,小小书帽说你听 (第2/2页)
了,路上小心。”寡妇儿子把行李交给二毛,又道:“二毛哥,你可得早去早回,说不准下个月底我就走了,我娘还需要你照顾呢。” “是,是,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回,不误你上学去。” “那好,我相信你的,我回了。”寡妇儿子盯着二毛说道。 “是,是,你放心我回。”范二毛说着背上行礼,往集上走去。寡妇儿子目送二毛远去,才转身回家。 正是: 伶戏之人叹伶仃, 漂流在外一身轻。 父母坟前不孝儿, 风吹纸钱到阴冥。 这范二毛背着行礼往集上赶来,走到集上穿集而过。他并没有在那等汽车,坐车回家,而是朝着老家的方向步行而去。原来这范二毛早已打好了主意:一、在寡妇家住了几个月,把那鼓书快忘完了,心想走路上练练,能拾多少拾多少;二、一个人步行回家,路上与人唱段书也能混俩吃饭钱,省下寡妇婶子给的盘缠,到家备不着有用。打定注意也就不走大路,沿小路朝老家的方向走来。 这日走了一上午,眼见着中午,这范二毛向前看看,瞅着前面一个村庄,于是范二毛加紧步子向村子走去。 走进村里,但见村子破烂不堪,哪里有陶渊明笔下的桃源诗意,整个就是一个落后农村影像。低矮的砖瓦房,高低不齐,杂乱无章,只有村子的树木显得生机勃勃。这范二毛找了个大树背阴的平坦之地,支起架子鼓,拿出简板,准备停当。一阵过板鼓声过后,村里大人小孩陆陆续续向这里集中过来,围着范二毛坐了一圈。这范二毛看人不少了,于是扯起他那破腔子唱了起来: 战鼓打,简板拿, 一个书帽对您拉。 上场不把别的唱, 唱个大妞才十八。 人物长的可不怎么样, 长了一头黄头发。 头上虮子成疙瘩,
脸上麻子不分个, 眼角下还长俩rou撮巴。 别看大妞长那样, 婆家约亲来娶她。 大妞听说要结婚, 气的三天没吃啥。 惊动,惊动了亲邻那一个, 可惊动了东院嫂嫂来劝她: 妞呀妞,吃点吧,喝点吧, 你吃饱喝好好出嫁。 大妞听了嫂嫂的劝, 进到灶房去吃啥。 菜包子吃了二百六, rou包子吃了三百八; 喝了两锅面条子, 又喝了两盆大米茶。 蒸馍吃了四笼半, 一搁劲又吃了八亩半的老南瓜, 要问南瓜结多少, 一帽头子砍两三。 大妞灶房里吃了七分饱, 就听门外滴滴哒,滴滴哒, 婆家娶亲来抬她。 大门以外上了轿, 四个轿夫来抬她。 有的压的咧着嘴, 有的压的龇着牙; 这个说:不好了, 不是一个就是俩; 那个说:不是俩个就是仨, 小大妞坐着花轿往前走。 不好了, 直听得肚里咕噜响, 蒸馍泡泛了大米茶。 觉着就是想放屁, 还怕四个轿夫笑话她。 有心不把屁来放, 轿里面憋坏我奴家, 罢罢罢,讲不起, 撮着半啦留半啦, 咚楞放了个打呱屁。 四个轿夫死崩仨, 还有一个没崩死; 扳着轿杆打扑啦, 轿夫有语开言道, 叫声小姐你别放了; 别放了,说什么我也把你背回家。 大妞一看无奈何, 胁着包袱去婆家。 扭动金莲往前走, 婆家不远来到啦。 全家人出来迎媳妇, 大妞一看气坏啦。 咚楞放个二不斗屁, 婆母娘崩瞎一双眼; 老公公鼻子都崩塌, 要问女婿崩啥样? 一下崩到床底下。 清早起遇个老头来拾粪, 连箩头带人崩回家。 米国总统得了信, 派三千兵马来拿她。 大妞一看心好恼, 分开劲咚楞放个冲天屁, 三千人崩死二千八; 咚愣放个醋溜子屁, 米国的总统府给崩塌了。 范二毛这书帽一唱完,一圈的村民笑坏了,这个说好;那个说精彩,再来个。范二毛一收简板,开言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今天来到贵方宝地,不求别的,只求大家给口水喝,给口饭吃。”“没问题,我回去给你端去。”农村人实在,说着就有人给二毛端饭来了。这二毛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夏天天热,二毛吃的是满头大汗,这碗饭还没吃完又有人端来,二毛吃饱喝足,坐那歇息。 正是: 二毛步行回家乡, 为的就是孝爹娘。 爹娘坟头烧把纸, 不及活着给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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