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_第7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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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节 (第1/3页)

    时候特别是雅金卡不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就感到生活凄凉得受不了。于是接接连连打呵欠,伸懒腰,发热;他向玛茨科许下过诺言,一恢复健康就要再到天涯海角去打日耳曼人和鞑靼人,或者去打其他的野蛮人,好摆脱这么沉重的生活。但是玛茨科并不反对他的打算,却点点头表示赞成,一面派人去找雅金卡;雅金卡一来,兹皮希科要去打仗的计划就像春雪碰到阳光似地融化了。

    雅金卡不管有没有受到邀请,她都巴不得来,因为她全心全意爱上了兹皮希科。以前在普洛茨克主教的教廷里和公爵的宫廷里的时候,她见过不少同样很有名望的强壮而勇敢的骑士,他们常常跪倒在她面前,发誓对她忠诚到底但是兹皮希科是她自己看中的人,她从小就爱他,是她的第一个爱人灾难的遭遇使他陷于不幸,却使她百倍地爱他,不但超过了对所有骑士的爱,而且超过了对全世界的王子的爱。自从他开始复原以来,他在外表上每天都有惊人的变化。她爱他几乎爱得发了狂,把整个世界都置之度外了。

    可是她甚至自己都不敢承认这一点,在兹皮希科面前更把这种爱情隐藏得极其严密,恐怕他又会轻视她。甚至对玛茨科虽然她什么事都信得过他,现在她也小心而静默起来了。尽管她那么小心,可是在服侍兹皮希科的时候总难免会流露出一些真情,只不过竭力用别的理由和借口把这种温情掩饰过去罢了。她既然有了这样的用心,所以有一次她向兹皮希科狡猾地说:

    “如果我稍微照顾照顾你,那是因为我爱玛茨科的缘故。你觉得怎么样告诉我。”

    接着就故意掠一掠额上的头发,用手捂着脸,却又透过指缝仔细望着他;而兹皮希科呢,突然给她这样一问,顿时面红得像个闺女,过了好一会才答道:

    “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你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了。”

    两人又拉默了一会儿。

    “两个人了”姑娘温和地低声反问道。“唔,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是另一个人吧,但是我决不会完全不关心你的。”

    “愿天主报答你,”兹皮希科回答。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逐渐相处得很好;只是彼此之间颇有些尴尬和窘迫。有时候他们仿佛在谈某一件事情,其实却在想别的事。常常会出现冷场。兹皮希科躺在卧榻上,正像玛茨科所说的,“眼睛盯住她”,因为她那模样儿太使人眼花缭乱,兹皮希科无法正面看她。有时候他们的眼光碰在一起,两个人都会脸红,雅金卡那隆起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心怦怦跳,仿佛在期望听到几句会使她的心融化的话儿。偏偏兹皮希科默不作声,因为他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大胆,唯恐出言不慎,吓住了她。尽管他亲眼目睹到她的深情厚意,可是他心里却说,她不过是由于爱玛茨科才对自己表示出了兄妹似的情谊。

    有一次,他向玛茨科谈起这事。他想冷静地甚至淡漠地告诉他,可没想到自己的话叫人听来却像是一种凄惨而忧伤的埋怨,半含忧愁,半合怨怪。玛茨科却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话,最后说:

    “傻瓜”

    玛茨科说完这话就走了,一走到外面就搓着双手,捶着自己的大腿,高兴万分。

    “哈”他心里说。“当初一下子就可以把她弄到手,他却连看都不想看她。你既然蠢,现在就让你去急一急吧我要给你造一座城堡,在这段时期里让你去急得直舔嘴唇吧。我决不告诉你什么话,也不想点破你,哪怕你嚷得比波格丹涅茨所有的马还响,我也不来理你。既然干柴碰上烈火,火焰迟早就会爆发。可是我决不煽火,因为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

    他不但不煽火,甚至还阻碍和刺激兹皮希科,就像一个老练的剑术师专想逗弄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一样。

    有一次兹皮希科又向他提到打算到远方去参加远征,摆脱这难熬难耐的日子,玛茨科向他说道:

    “在你上唇还没有长胡子的时候,我是会指导你的,可现在你可以自由自在了。如果你决定要依靠你自己的见解办事,并且决定要走的话那就走吧”

    兹皮希科几乎吃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您在这件事上都不反对我么”

    “我为什么要反对你我只是为我们的家族可惜,你一死,我们就断后了。但我可以另外想办法补救。”

    “什么办法兹皮希科不安地问。

    “你问什么办法么唔,有什么话说呢。我虽然老了,浑身还有力量。当然,雅金卡会去找个更年轻的人但我是她过世的父亲的朋友所以谁知道”

    “您过去是她父亲的朋友,”兹皮希科回答。“可是您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良好的愿望。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他突然停住了,他的嘴唇颤抖起来。玛茨科说道:

    “嗨既然你决意要死,我有什么办法”

    “唔,您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甚至今天就可以动身。”

    “傻瓜”玛茨科又说了一遍。

    他这就走了,去监督波格丹涅茨的民工和雅金卡从兹戈萃里崔和莫奇陀里派来的民工去了,这些人是来帮助挖掘他们计划中的城堡四周的城壕的。

    第四十四章

    兹皮希科当然没有说到做到,马上就走。相反,大约一个礼拜以后,他完全复原了,在床上再也呆不住了。玛茨科告诉他说,现在该轮到他们到兹戈萃里崔去向雅金卡道谢她的好意了。因此有一天,兹皮希科仔细沐了浴,决定立即骑马到那里去。他吩咐下人从衣箱里找出精致的服饰,换下平时的服装。他用心卷着头发。这倒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兹皮希科的头发很浓,像鬃毛似地披到肩上。

    骑士们日常都把头发拢在一顶蘑菇式的发网里,这在战时很方便,以免受到头盔的过多磨擦;可是在参加婚礼或者访问小姐们的时候,就得把它一束一束地扎得很好看,往往还要涂上白蜡,使得头发硬朗而光滑。兹皮希科现在正想把头发梳成这种式样,但是那两个女仆没有做惯这活儿,总是梳不好。沐浴以后,他的头发像茅草屋顶似的纠结在一起,乱七八糟,她们甚至用那种从弗里西安骑士那里缴获过来的牛角梳子也梳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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