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求医看病 (第2/2页)
然一个念头涌了出来,“日后若我和思卿都能安定下来,我不如便拜师学医,也当一名大夫,思卿帮我整理药材,我就替人看病,我二人相守一生,过着最平凡的日子,就像这位龙大夫和龙夫人一样,这样也挺好。”想到温馨处,嘴角不由荡起了淡淡的笑意,但随即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思卿现在还在烈火派人手中,能不能救出她谁也不知道,师父尸骨未寒,我如何就想到另拜他人为师,况且即便是救出了思卿,师父临终前的交代难道我就能忘了么?”一瞬间袁野又被残酷的现实拉了回来,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跟着也走到槐树下坐着。 日光从树缝中射了进来,斑斑点点洒在二人身上,这日微风,虽是五月天气,但到底不是酷暑,坐在树下,被风吹着,霍青光觉得十分惬意,可袁野却是满头大汗,无精打采地看着那老妇锄草、浇水、慢条斯理地打理药圃,四下里一片安静。 霍青光抬头瞧了袁野一眼,忍了一下才道:“苏姑娘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怎么没见到她人?” 袁野身子不由就一颤,这些天来,他挂念思卿,日子煎熬、心中苦闷,一切又都只能放在心里,此时蓦然听人说到思卿,便像是久病之人忽然听到一句关心的话,眼圈顿时就红了,喉头哽咽,缓了一缓,方才回答出来,“她被烈火派抓走了。” 霍青光侧过了头,若有所思,竟丝毫不觉得惊讶。 袁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他已经知道?”便听霍青光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袁野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忧闷萦怀,想到若以一己之力救出思卿,真是希望渺茫,还会徒然送命,便道:“千叶门与飞龙阁皆与烈火派有深仇大恨,我当尽力说服这两派联手抗敌,然后我伺机看看能不能救出苏姑娘。” 霍青光朝袁野深深看了一眼,似有许多话要说,但终究却什么也没说,半晌却笑道:“袁兄弟你如此多情,天下少有呀。” 袁野心中苦笑,他本以为霍青光会提到汉公子的态度,但他却并未说,而且袁野感觉到他是在有意回避,自己也就不好开口,眼见日已正午,想到自己还要赶路,不由就焦急起来,见那大夫还没出来,心下微微有气,“也不知道这大夫医术有多高明,就摆这样的臭架子,当年的华佗也没见这样。”心知自己是有求于别人,也只得耐着性子等。 二人正等得不耐烦,旁边侧屋传来响动,龙夫人已推着龙大夫走了出来。
袁野惊奇地发现这龙大夫下半截裤腿空荡荡的,原来他双腿已断,竟是个残废! 龙大夫朝二人瞧了一眼,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问道:“是谁要看病?” 袁野忙躬身行礼道:“是晚辈。” 龙大夫道:“进来吧。” 四人进入屋中,龙大夫朝桌子旁的一张椅子上努了努嘴,示意袁野坐下,竟也不招呼霍青光坐下。 霍青光却也不客气,拽过一条板凳自己坐了。 袁野坐下之后,正要说自己的病因,龙大夫已道:“把手伸出来。” 袁野一怔,依言伸出了右手,龙大夫三根冰冷的手指搭上了袁野的脉搏,袁野见他手指如枯树枝般,经脉交错、皱纹横生,忍不住抬头朝他脸上瞧去,见他须发皆白,脸上道道皱纹都如刀子刻上的一般,满是岁月沧桑,又见他目光深邃、面无表情,心想这老者果然不是个易与相处之人,又想:“他这双腿怎么会断呢?霍大哥说他性子怪癖,想必与他断了双腿有很大关系。”正想着,忽听龙大夫道:“那只手伸出了。” 袁野微惊,急忙放下右手,伸出左手,一颗心不禁又狂跳起来,就见龙大夫低头把脉,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袁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欲要询问,却又见霍青光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说话。 把脉不过片刻就结束了,但袁野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半天,朝龙大夫看去,见他神色异样地看着自己。袁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口要问,一时又很害怕,生恐这满头白发的大夫会说自己已毒入肺腑、无药可救。 霍青光却开口了,“龙大夫,我朋友这病怎样?严重不严重?” 龙大夫一动不动地盯着袁野瞧了半晌,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霍青光的话,忽然他冷笑一声道:“老朽把了半天的脉,只觉公子气血充足、经脉旺盛,不知道公子哪儿有病?” 袁野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阵迷茫,道:“什么?”他自下山,数历磨难,人就有些悲观,总觉得蛇毒已侵入自己的肺腑,自己命不久矣,或者即便是蛇毒能解,也必要费许多功夫,全然未料到大夫会说这话。 霍青光也好生纳闷,朝袁野看了看,又朝龙大夫瞧了瞧,道:“我朋友他,他没病?” 龙大夫脸色一寒,冷冷道:“没病。”回身便去抖弄身边的药材。 袁野惊道:“怎么可能?我,我蛇毒淤积于体内,离我心脏不过寸许,我怎么可能没病?” 霍青光知道龙大夫医术精湛,应该不会诊断错,可见袁野颇为激动,脸都胀红了,自然不会是在撒谎,但身为医者,最忌讳的便是别人对他的医术有所怀疑,这龙大夫性子尤为古怪,袁野这样直问出来,说不定会惹怒他,忙对袁野使了个眼色。 袁野自知失言,急忙打住,但话已出口,已收不回来了。 龙大夫并不言语。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霍青光半晌陪下笑脸道:“龙大夫,我朋友身中蛇毒,日夜忧心,您却说他身子康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还望明示。” 龙大夫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回过头来又朝袁野看了一眼,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身子很好,根本没病!” 袁野错愕住了,这些日日夜夜蛇毒就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让他觉得生而无趣,怎么可能自己没中毒?那团发黑的毒汁不是一点点靠近自己心脏么?这大夫一定是诊断错了,或许自己没和他说病因,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当即否决地摇了摇头,伸手揭开衣服,便想将自己胸口的那块黑云露出来给大夫瞧,哪知衣服一揭开,胸口白皙一片,先时那团红色的印记竟已消失不见了。 袁野惊得怔住了,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蛇毒呢?印记呢?” 霍青光见他举止有异,伸手一拍他后背道:“袁兄弟?你干什么呢?” 袁野忙道:“霍大哥你看我胸口,以前这儿有块印记。”当即将蛇毒淤积于胸口之事和霍青光说了,又道:“现在它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霍青光也十分诧异,又觉好笑,只是笑着看了看袁野,又看了看龙大夫。 龙大夫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是谁和你说你身中蛇毒的?那人一定居心叵测,要真有毒素淤积在你身体里这些年,你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鲜活的样子,别自欺欺人了。” 袁野心想:“是师父和我说的,他老人家怎会骗我?”张口欲言。 霍青光已道:“多谢大夫诊断。”说着拉了袁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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