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09.《破魂》 (第2/2页)
物的湮灭让脑袋的阵痛减轻,微微端详着,最终得出结论, “看来……它们也是能够被杀死的啊。” “是的,难得的好消息。” 他听到瑟怜薇娜在对他说话,回过头去,只见少女靠在矮墙边,而她的脚边,同样躺着两滩苍白的冰渍 ……她是什么时候做的?艾尔瓦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头痛降低了知觉的敏锐程度,否则艾尔瓦绝不敢相信,有人能在他身边拔剑出鞘而他却毫无察觉。 未知的事物消陨去一分神秘,冒险者就将增加一分勇气,艾尔瓦抬头望了望那在远处耸立的庞大建筑,示意继续深入。 他穿过哨塔,在那高处架起的连廊的角落,随着大脑感受到的一丝痛楚,艾尔瓦一剑刺进角落里的阴暗处,用力地劈落,令一只可怕的灾物在倏忽间冰结、消散。 他与瑟怜薇娜在抽屉里捡到了钥匙,但锈得发霉的铜匙除了不讨人的欢心,也同样不讨得锁孔的欢心,最终,艾尔瓦还是两剑将哨塔通向连廊的铁门大卸数块,然而,这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再锋利的剑刃总是用来劈开金属或者岩壁,也迟早会蜷曲、损坏。 艾尔瓦与瑟怜薇娜通过连廊进一步进入地下城市的腹里,他有留意到连廊中雕刻的浮饰,这些像是某些古老神话的雕刻,虽被风化得不成样子,却依旧让艾尔瓦感到莫名得刺眼。 在高处前行,始终能感到古老的威重,艾尔瓦有时并没有自己正在揭开一个古老故事的面纱的实感,但是在这种高度眺望时,确实能深切得感受到那种凄惨的壮美。 艾尔瓦扶着城墙的垛口,用有限的资源规划着剩下的路线,瑟怜薇娜在身旁默默地等他,也许是太过沉闷,她微微放下了兜帽,这让幽幽的风掠起她浅色的长发,无序而轻盈地抖动着。 艾尔瓦不喜欢这种虚假的气流,明明身处地下,但是污染所造成的气压差异,竟然让高处的风意外地凌冽。
他大致核定了路线,穿过长长的连廊,他与瑟怜薇娜从另一头的哨塔跳下,落在封锁区的另一边。 艾尔瓦对路线已经大致心里有数,他想在自己无法忍受这该死的头痛前尽快解决一切事件,向着那座建筑,艾尔瓦小跑起来,不多时,一阵阵的痉挛再次发作,视野里,黑影被勾勒出来,艾尔瓦多多少少习惯了这种感觉,因而决定先下手为强,在那个影子感受到生者气息前,他猛地冲向那座半坍塌的民宅,一剑连着影子与腐朽的地板一并劈了个粉碎,令那具阴森的骸骨落入其地下室那早已被污染填满的恶臭酒窖中。 “继续走!” 艾尔瓦回过头去,却看见瑟怜薇娜在他的背后,与两只恍惚的影子缠斗,恶臭,嘶嚎,那些怪物试图用长长的指爪或者自己如病毒般的身体杀死她,但瑟怜薇娜只是轻盈地避过,将提灯挂在腰间,然后于一瞬间拔出两柄细长的剑刃绞下了影子的脑袋。 腐臭的爪子凝滞,怪物身上的阴森光痕炸裂开,它们风化为粉尘并消散殆尽,只落下苍白的冰棱和少许甲胄的碎片。 艾尔瓦不得不称赞她的技巧,但是话语还未出口,那种以疼痛表现出来的预感却再度袭来。 艾尔瓦蓦地向身旁一避,然后在同一瞬间看到一只缠绕着猩红幽光的巨大爪子,贯穿了他刚才站立的地面,土石飞溅,碎屑没能割开艾尔瓦便服内侧的皮革,他转过身去,猛地挥出一剑,划破气流,却什么也未斩到。 在屋顶,一个化着浓厚的彩妆有着畸形骨骼的小丑,拖着缠满绷带如变戏法般长达数米的手臂与爪子,蹲在一旁的屋顶上咧着嘴朝着他们嬉笑,猩红的光痕落满其阴森的脸颊,将恶心的躯体割出点点疮痍 ——小丑,比起那些像糅杂的灵魂与残骸的碎片的怪物,它的存在简直太过完整、具象,就像睡前故事里,小孩子被父母威胁再不睡觉就会被小丑抓走时所做的那种可怕联想,尽管外表相去甚远,但是杂乱的磁场、阴森的光痕以及不祥的感触仍然告诉艾尔瓦,它与之前的那些怪物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小丑在屋顶上嘎吱嘎吱地发出可怕的讪笑,转过身,将自己掩藏在绽放于房顶的漆黑晶体间,它的身影微微透明,跳向一旁的屋顶,像是要隐匿起来,重新发动对生者的偷袭。 但是,那一刹那,一声金属破空的颤鸣却终结了它的闹剧,未等小丑做出反应,一柄利刃已经贯穿了它的脑袋,令恶臭的体液飞溅,染蓝了屋顶的碎石。 将手中的细剑投掷而出的瑟怜薇娜站在原处,冷冷地望着它,然后投出了剩下的那把细剑。 难以想象的非人的力道让细剑化为一道极难捕捉的残影,呈着弧线穿过小丑的胸膛,巨大的冲击把它撞下屋顶,落在地面时,那些深红的光痕侵蚀了小丑的残躯,令其整个炸开,幽幽地消散。 艾尔瓦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一幕,瑟怜薇娜给了他足够的惊讶,但是,让艾尔瓦心情沉重的,却是他越发确定那座庞大建筑的中心掩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小丑一样的诡异生物死了,然而,脑袋里的痛感却在加剧,有种更不祥的东西存在于这个阴森的地下废墟中,此刻,这个答案或许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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