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Season:幻冬_Episode.0.13.《千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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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0.13.《千年》 (第2/2页)

长剑,但是别说将之摧毁,差点连剑刃都裂出缺口。

    “看来它不欢迎我们呢。”

    “欢迎才有鬼,给一群来偷东西的老鼠开宴会?”

    佣兵戏谑起来,看似面带笑意,实则忽然暴起,双手高举着长剑重重地砸在门锁上。

    可惜,这扇闭锁的门依旧纹丝不动,艾尔瓦无法分辨出它的材质,但它似乎由某种更加古老而坚韧的合金铸造。

    “只能找别的入口了。”

    艾尔瓦仰起头,他熟悉类似的城堡结构,大致知道其他入口会封闭在何处,但此时的佣兵显然更相信自己对于金钱的嗅觉,因而,最终又是分头前进。

    多尔士人跟着佣兵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艾尔瓦了拉瑟怜薇娜,才令她从长久的失神中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

    “我……”

    欲言又止,瑟怜薇娜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小小的脑袋轻轻地抵在艾尔瓦的手臂上磨蹭了几下,用于驱散一股无名的困倦。

    他带着少女走向城堡的另一边,沿着灰黑的廊柱与映在墙体上的古老壁画,艾尔瓦寻找着进入城堡的方法,显然,这是一座警备森严的军事要塞,他并没有可以攀爬的窗户也没有找到预想中的其他入口——直到来到那座嵌入城堡的钟楼下,才看到一扇庞大而同样死锁的铁门。

    高处,钟楼那因岁月而斑驳破落的彩色琉璃瓦之上,古老的威重凝结在停止的针摆上,令顶楼的钟铃固结在时间的灰尘里。

    然而,正是在这些残缺不齐的琉璃瓦上,艾尔瓦意外地看到了一段神秘而悲伤的壁刻。

    那是一种相当悠久而美丽的文字,像是千年前远郡人的先祖墓冢的碑刻,又像是在古老的东方流传的龙族文字,艾尔瓦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字,但是,没有来由的,他竟然发现自己能够读懂它——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随着一阵阵的头痛上泛至大脑的表层。

    四野里寂静无声,只有凛冽吹刮的风,下意识地,像是某种命运牵引,艾尔瓦喃喃地读出了这段碑刻:

    ——致远郡,茫茫的雪原与凛冬的大地。在它的第三十四个峰年里,黑色的太阳将至,铁石残磬于无力的悲鸣。葬礼上,绯雀落下羽毛,捡拾、穿戴的人们争执并寄于渺望的火光,哀亡者挣脱生者的桎梏,兄弟相争,同室cao戈,锋利者划伤自己,雄伟者必将倾颓,徘徊者成为灼烧此岸与彼岸的红色长河……

    默默地吟诵,不知不觉,他的耳畔仿佛又回响起那首黑色的童谣

    【绯雀、绯雀,你的葬礼在哪儿?

    我在脖颈里拾到你的羽毛。

    黑黑的太阳扯着冰冷的枷锁,

    远郡的新年里,满满的红色洒出来了,

    大家都是你爱着的鸟儿吗?】

    骤然间地失神,两种信息重合在他的大脑里,终于成为了同一种图景,在一刹那,艾尔瓦意识到,这就是那个所述的预言和在那个下雨的清晨令孩子们暴尸在石台上的言灵。

    而就在刚才,他完整地念诵了这个古老的预言。

    刹那,他感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令脊柱发寒,回望四周,却仍旧空无一物,只有瑟怜薇娜站在他的身旁。

    他以为自己刚才已经念得足够大声,但是瑟怜薇娜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双目空洞地望着穹顶。

    艾尔瓦起初以为她同样在看这段壁刻,但是当他完全仰起头时,竟被那可怕的存在吓得一阵喘息。

    就在塔楼所指向的穹顶的最高处,那弥漫而森森的罪之枝里,倒挂着一只灰色的大鸟,它已经死去,并且被尘封的灰埃褪去了羽毛的颜色,犹如沉入水底般长满了苔藓与泥泞,但是没有东西能伤及它的rou体与骨架,尽管躯体陷入罪之枝的包围里,但是十余米长的翅膀仍旧覆盖了半个天幕。

    “那是什么……”

    声音中带着惊恐,彻底颠覆艾尔瓦这十八年世界观的存在就这样直挺挺地倒悬于天幕中。这种庞大的存在不可能只是这一瞬间出现在穹顶之上的,然而,直到站在钟塔下之前,却没有人能看到它。

    此时此刻,瑟怜薇娜同样久久地凝视着天幕中的景色,只是她的眼神中并非惊恐,而是一种梦境成真般地彷徨。

    艾尔瓦起初本能地以为它会像之前的那些怪物那样动起来,扑向他们夺走一切生命,但是,它是确确实实地死去的,没有生息,没有动作,就像沉沦于湖中的砂砾。

    然而,这并非代表艾尔瓦始终阵阵作痛的头痛和刚才跳上脊柱的痛苦是一种空谈。

    就在他们的注意力被大鸟的尸骸所吸引时,于那冻结的钟楼中,在无人无物的千年遗迹里,灰色的齿轮竟缓缓地割碎冰封,沙沙地开始转动。

    艾尔瓦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冰裂声,他急忙扭头看去,但是一切都晚了。

    凝滞的指针已经蓦地指向了十二点的交界,钟面上泛起深邃而幽暗的光。

    顷刻间,在那被遗忘千年的古老钟塔上,竟终究响起了一阵旷久而阴冷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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