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道行太浅 (第2/2页)
已经再婚,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官二代,但吸毒,有不了孩子,她后来离了婚又嫁的,但是差点又过不下去,因为婆婆太历害,但幸亏在分崩离析之前,她生下个儿子,婆婆看在孙子的份上,才接受了她,她的婚姻可谓一波三折,我经历的她十年前就经历过了,她对我说的,定是肺腑之言。 挂断电话,我只觉得眼前稀慌一片,我就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咋混了,越混越不吃香了,真个是鼻子流到眼里了。 我和二女私下里讨论,为什么电视上韩剧里,总是上演当室长的帅小伙不顾一切地看上带小孩的离婚大姐呢?而现实中,不用说帅小伙了,连头恐龙也碰不上。 二女趁机怂恿我,雪,要不你去算算命吧,或许,能给你些安慰,不比你每天趴在电脑上聊天强啊,我认为那聊天纯粹是瞎胡闹了,甚意思也没。 我突然想起百家讲坛里老师讲易经八卦的时候,很深的哲理转化成很浅显的解释,便模仿着老师的口吻说,说起算命,是年轻时算呢?还是年老时算呢?算得时候是要算得准确还是不准确呢?难道一定要算出能活多少年因为什么而死吗?那么我们干脆什么也不要做,反正命已注定,反正到时候也会死,那么静静等死吧,还奋斗什么,奋斗了也白奋斗。 二女听了哑然失笑,她没想到我这么认真,算命这个事情就是个解心宽,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她说。 顶多就是个迷信。我说。 我对算命没兴趣,二女也不了解我兴趣,但她透露给我个信息,让我有机会接触了一下帅哥。 因为邻居二女跟我说,别人说毛毛了,剪个什么头都袭人得不行。 毛毛租住在她院子里,年轻风流,在我眼里,是过着奢侈生活问房住的主。二女说,毛毛在新开的审美造型刚剪个头,谁见了也说好。 我心里便嫉妒得要命,我现在也是要好的时候,为什么从没有人夸过我一声好呢,不是我不好打扮,我实在是舍不得花钱呀,毛毛能去,我也能去,理个发的钱我还是掏得起的,她打扮成个花孔雀人人夸,我埋头写作无人识。
听,外面呼拉拉刮过的风都在笑话我了,我这人怎么这么任性呢?何必把二女说的话看得那么重要呢?不是我的世界干嘛非要硬挤呢?我压根道行太浅。 道行太浅,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有刻意修炼,话说这些年我都干啥去来,我就误了修炼了呢? 哦,我想想,这些年常被别人称作书呆子,虽然我听了,心里会隐隐不爽。 总是不如被说你也不简单了,你行了之类的舒服,虽然知道,于我而言,这二种说法并无不同。 我还是我,该奋斗时我依然奋斗,该懒时照样懒。 当不止一次地被说成书呆子时,我就只有认命了。 那么,我是怎么样个呆法呢? 难道是下街时耗在二元店里,花一下午的时间挑DVD影碟,这样的举动维持了半年。 哪怕别人觉得啥用没有,我唯独迷恋不已,也舍得为它花钱。 我有我道理,我是买碟花了不少钱,但是看碟帮我度过了时间,度过的这时间省下了我无聊逛街瞎花钱,所以,花钱是为了省钱。 或者是每天铲垃圾,和垃圾堆过不去,也很呆。 现在早晨起来固定的任务是到房后城墙外用锹清理人们倒下的生活垃圾,可以想象,充满了塑料袋和玻璃渣,还有臭的味道。 以前觉得脏,现在也觉得脏,只是辛苦我一个,干净一坡人。 最主要的是这垃圾堆成了我的地盘,我不认真清理等不来谁。 我有我道理,我的道理是学习圣人的道理。 东郭子向庄子请教,道,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庄子说,无所不在。 东郭子说,具体的呢? 庄子说,在蝼蚁之中,在杂草之中,在瓦块之中,在屎尿之中。 所以垃圾中也有道的存在。 我铲垃圾,也是与道同在啊。 更有一点,我每每干一早晨活,就要出二身水,身体感觉温热而坦承,内心也如是,充实并富有成就感。 也许,懂得享受生活安逸的人觉得多余吧,会觉得我这个想要在垃圾堆中寻找道的人呆得执着吧。 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为别人说呆而有动于衷了。 我很忙,还有好多事要做。 人在一生之中,不得不做出各种决定,被迫做出各种选择。 工作之后,仍然不停的考,考计算机,考英语,不停地进修,进修文凭,当下不见得会有用处,可谁能知道将来某一天会不会忽然用到呢。 是否要和一个人走到老,过到底呢,这样的问题半路里杀出来摆在眼前,就不仅仅只是执着的付出就能解决得了的事,或者早做准备,就象对待工作一样,就能够做到临阵不慌张吗? 可又有谁听过为了将来某一天要分离而在婚姻中早做准备呢? 如果准备,那还不如不开始呢。 也许吧,是我自己呆。 我有我道理,我的道理是学习圣人的道理。 庄子和惠子在桥上游玩,庄子说,鱼是快乐的。 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 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 你说我是呆子,可是,你不是呆子,你就不知道,呆子也有呆子的快乐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