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三十九章 欲擒故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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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欲擒故纵 (第2/2页)

四十分,难道没有感应了吗?事情发展的走向总是与想象的不同,看来他不来找我了,那么只有我去找他了。

    独自走在去沙梁的路上,阳光轻轻地在背上尾随着,风吹动额前细细绒绒的头发,沿途一片空旷的静怡,好象走在水墨山水画里,只听见高跟鞋踩在硬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回响。

    准备上来之前,特意在家自己染了枣红色的头发,不知为什么,指头过敏了,起来一层小白点,过敏到疼痛,只为了见鹏。

    到了大门口,三条狗顿时吠成一团,二改子出来把我迎进去,鹏的父亲在院子里喂羊,鹏从屋里出来,看我一眼,又钻回去了。

    我的表情很尴尬,因为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二改子感觉和我也差不多,同样的很不自在,而鹏躲在他屋里,不露面。

    没办法,事到如今,要脸做什么,全当面具一堆。

    我问二改子,里屋还有谁?

    二改子边做她的营生边回答,就我大儿子在,你回去哇。

    我大大方方进去,虽然慌乱紧张,但是皆是自己的选择,没有退路,所以只有表现得很平静。

    鹏在板凳上坐着,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歪着头,我微笑着问他,昨天出去打扑克来没?几点回来的?靠,语气简直就象在和我儿子说话一样。

    他爱理不理含混不清地回答我,十一点多。

    我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心底只觉一片萧瑟,埋伏得冰冷发芽般地肆意蔓延开来,我不禁无比地失望。

    搞不懂为什么眼前的他与昨天相比,简直判若二人,但是既然来了,便是演戏也要糊弄成个样子。

    我看一下四周,见炕中央放着一小瓶药水,拿起来,是一瓶利福平滴眼液,我忽然想起昨天他说过他一只眼睛疼,我赶忙问,是医生让你点这个的?

    他回头瞟一眼,不是,自己瞎点的。

    我不由皱起眉头,那怎么可以,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干嘛不找医生看一看。

    他似乎很不以为然,依然只管看他的电视。于是,又冷场没话了。

    我只好坐在沙发上摆弄自己的手指,终于,他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吧,我要出去和他们打扑克去呀。

    我赶紧跟在他身后出来,到了门口,我注意到他特意帮我掀起门帘,让我先出去,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他父亲问一声,啥时候上来的?

    我朗声回答,昨天上来的。

    出大门的时候,仍是他让一边,我先出去,他跟了上来。

    等大门一关上,我就满心欢喜地上前握住他的右手和他并排走在乡间蜿蜒的坡路上,外面灿烂辽阔的风景让我的心情也转瞬间灿烂起来,不管怎么说,我终究和他走在一起了。

    他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不似刚才那样端得紧,或许是因为在父母跟前,所以要装作冷漠不感兴趣的样子吧。

    宁静的柏油路上,只有我们二人,广袤的田野上阳光缓慢流淌,鸟在空中鸣叫着翻飞,风吹来阵阵沙沙作响,清风亦在传语,我的心情也要快乐的翻飞起来,那种感觉太过于甜蜜,以至于让我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而头顶的天空,仿佛从天地之初,到遥远的未来,都将是澄澈无暇的碧蓝。

    现在回想起来,沙梁上那段山路上手拉手的旅行是岂今为止,我最轻松愉悦的时光,是那种先死后生的快乐,是那种渴望已久、终于得手的幸福。那时光很短暂,所以美翻了。

    我的包袱在那一刻放下了,像卸下重载的轻舟,再次鼓起了生活的风帆,我甚至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们二人,而我的眼中,只有鹏一人。

    边走边忍不住转过头来,专注地凝望他的侧脸,噢,和梦中的他简直一模一样,柔软清爽的头发,微微勾起的唇角,浓密的睫毛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蒙上一轮潮湿的阴影。

    我望着他问,嗨,以前和你的四川老婆也是这样手拉手地走着吗?

    他立即摇头,没有。

    我轻笑,接着逗他,那是什么样的呢?

    他沉默不语,我自顾自地快乐,身边的他气息有些冰冷,勉强走过坡底,踏上那段如桥似的平坦直道以后,鹏开始试着挣脱我紧握住他手指的手,并用命令的语气低吼,放开,快放开。

    我把他手握得更紧了,嘻笑着看了一下四周,不放,不放,就不放,方圆百里,空无一人,放心,没有人看见。

    是真得不愿放开,我认真地说,就连男人的手,都快一年没摸过了。

    他听了,唇角微微一撇,我才不信呢,你见过的男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呆怔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啊。

    我不明白我什么地方让他觉得男人很多呢。

    眼看就要走到街里了,前后左右开始冒出零星的人影,他挣扎得越来越历害,我不得不用二只手使劲抱住他的右胳膊,脸上则流露着做作的假装轻松的笑意。那笑意里夹杂着几分得意,几分纯真,还有几分无奈。

    他终于真的生气了,眉头紧皱着,超不耐烦地说,快放开,你一个人回去吧,我和他们打扑克呀。

    我用楚楚可怜的眼神乞求地望着他,娇气地说,不,就要你送我回去。

    他仍在剧烈地扭动他的右胳膊,仿佛不舒服地要命,人多了起来,站在街二旁盯着我们看,有人起哄地叫着,鹏,这是谁呀。

    我牵着他的手,此时已成为一种煎熬,他不再温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情冷酷的气息。

    我心底痛苦万分,不是没想过放开他,只是想着这时候如若被他甩了,多没面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我双臂紧紧拽着他,右手悄悄在他的右胳膊上,捏起一丝rou,用力掐一下。

    他稍稍停顿一下,又挣扎,我又掐,终于走过人群了,正好地面上出现一圈冰,他安静下来,轻轻扶着我,免得我穿着高跟鞋在众人的目光里摔倒,虽然他的表情依然不悦,但他体贴的心思,暴露无疑,我紧紧依偎着他,刚才和他用力战斗而全身僵硬的身体暂时松懈下来。

    只听他既象自言自语又象质问道,那你大儿子见了我,是该叫叔叔?还是该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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