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满面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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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1/2页)

    第十八章

    黄娟走到距离小马一米远的位置,伸出左手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小马惊慌中转头,黄娟抬起右手“啪…啪…”就是两巴掌,小马还没回过神脸上就已经留下了十个手指印。当她看清楚是黄娟对她下黑手的时候,怒不可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黄娟以身份压人,小马则仗势高翔凯的宠幸。两个女人不由分说扭打在一起。黄娟依然死死揪住小马的头发不放,另一只手挥动拳头狠狠地打,似乎要把这些年的怨气一时间全部发泄出来。小马也不甘示弱,反手拽住了黄娟的吊带裙往下扯,另一只手胡乱地抓,她要让面前这个女人丑陋、干瘪的身体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羞辱于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无地自容。

    两个女人一台戏,尤其是这种为了争夺配偶、争夺名份的厮杀,更是一出不可多得的好戏。人类有个最大的特征,就是喜欢凑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挤;哪儿热闹往哪儿钻。大伙儿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一窝蜂拥到走廊里,仅几分钟之内就把走廊围个水泄不通。大伙儿都不吭声,冷眼旁观,或者在心里还幸灾乐祸地下了赌注: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凡中国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又有谁愿意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惹得一身sao?更何况又是这种不为常人接受的道德沦丧的事端引来的纷争。自个儿种下的苦果还得自个儿咽;这样的时候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厮杀的场面愈演愈烈,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小马的头发被扯下了一大把,疼得她眼里浸着泪花,却依然咬牙切齿;黄娟的吊带已经被扯得只剩下一根丝线连着,眼瞅着快要滑到脚跟,文胸都露出来大半截,还算白皙的松松垮垮的皮肤被抓出一道道血印,原本盘在脑后的发髻散乱地东一缕、西一撮地搭拉下来,活像舞台上的怨妇。两个人都似乎累了,叉着腰怒目而视。谁也不明白究竟是否赢得了这场“战争”。

    作为当事人的高翔凯始终没有露面,他在最混乱的时刻,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抱头鼠窜了。黄娟和小马在反应过来之后,搜遍了整撞大楼都没有揪出他来。这无疑是痛心疾首的。两个女人最后对坐在高翔凯的办公室里,相互看着对方的惨状,目光中的仇恨也淡薄了,她们不约而同放声痛哭。摊上这么个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男人,也该自己倒霉!她们很难分清谁才是高翔凯真正用心爱过的女人,也许都不是,她们只是高翔凯人生转型时期短暂的投资,小打小闹的生意,有钱人无聊的消遣,永远也成不了大气,注定以被舍弃而告终!

    两个女人哭过之后,同心协力地砸光了高翔凯办公室所有能砸的东西,一同走入电梯,一同迈出大门,无言以对,分道扬镳。

    事发第二天,小马从此从高翔凯的公司消失了。没人知道真相。传言众说纷纭,有的人说小马被抛弃之后气绝身亡;有的人说高翔凯把她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以继续他们的勾搭;也有的人说小马醒悟了,洗心革面。黄娟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摧垮,哪怕掘地三尺,她也立誓要把高翔凯翻出来。经过这一场斗殴之后,高翔凯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一丁点儿值得铭记的好处了,她恨他入骨,恨不能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才算解恨。

    黄娟的生活变得更加慵懒、颓废,索性连上班也没了兴趣。以往每天还装模作样地去单位报个到,现在压根儿不理会,除了领工资能够见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单位晃悠,其他时间根本没人知道她在哪儿活动,做些什么。大概是黄娟精通上下疏通之道,所以,领导们对她的不务正业视而不见,照常让她心安理得地每月领了工资拍拍屁股走人。

    没人管教的小胖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崩提有多自在。每天回家书包一扔,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动画片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趁着黄娟不在家,他就偷偷地把那些“儿童不宜”的录像带翻出来一饱眼福;要么就学着电视里的混混儿那样,吊儿郎当地叼上一支烟,在镜子跟前摇来扭去,整个一活脱脱的新生“小流氓”。

    在学校里,他也丝毫不收敛那德行,捡一些柔弱的同学欺负,加之他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有不少孩子呼前拥后地称他为“胖哥”。这下,小胖可算是风光了,也不再把小明看(ka)在眼里,有意无意地招惹他,故意欺负晓菲惹恼他。幸而晓菲一直懂事,极少向小明控告小胖的故意刁难,也就避免了许多纷争。

    这天课间cao刚刚结束,瞅着小明一溜烟朝厕所那边跑,小胖截住了晓菲的去路,嘻皮笑脸地说:“耿晓菲,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晓菲疑惑地望着他。小胖还能这样一本正经地对人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为啥叫耿晓菲?为啥不跟你那傻子老爸姓冯呢?”小胖一脸无赖相。

    “讨厌!你爸才是傻子呢!”晓菲气呼呼地转头就跑。小胖在身后怪声怪气地笑。

    后面的两节课,晓菲分了神,这还是她上课第一次走神。她一直在想小胖说的话,这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从来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就是呀,为什么?她想起了别的同学都跟父亲一个姓儿,为什么自己不光是没有mama,而且连姓都跟爸爸不一样?

    “耿晓菲,你回答一下刚才的提问!”班主任老师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晓菲还在冥思苦想,压根儿没听见老师喊她。同桌用手臂捅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惊慌失措地盯着老师。

    “耿晓菲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刚才的提问!”老师重复道,目光严厉。

    “我……我……老师……”晓菲站起来,吞吞吐吐,这还是她第一次回答不上问题,自尊心受到打击,眼泪盈眶。小明不解地盯着晓菲,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坐下吧,注意认真听讲!”老师口吻温和,并没有责怪晓菲的意思。但晓菲的心灵冲击是很大的。

    放学之后,晓菲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答理小明。无论小明施展绝技,都没能让她笑一笑。中午,两个孩子一起回“鹏豪酒店”吃饭,冯宝贵出门办事了,龚燕照料孩子吃过饭,叮咛他们早些去学校。背上书包出门,晓菲对小明说:“你先去学校吧,我得回家取个东西。”

    “取啥秘密呀?我陪你去。”小明笑嘻嘻地问。

    “谁要你陪啦?叫你走,你就走呗!”晓菲生气地瞪他。

    “凶啥呀?走就走咯!路上自个儿当心!”小明像xiele气儿的皮球,他还没见晓菲这样凶过。晓菲不理会他,双手抓住书包背带,转身朝家走去。

    家里没人,晓菲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跑进了父亲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一会儿就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也没能翻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懊恼地坐在地上,眼睛四下打量屋子里,希望能够发现什么隐秘的东西。忽然,她看到了衣柜顶上有一个铁盒子,感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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