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2/2页)
快要进入旋转门,其中一个似乎腿脚不太方便,走起路来有些吃力,但是看上去很受人尊重,他们的身后紧跟四、五个彪悍的大汉,看样子像是保镖。袁立伟心中纳闷儿,在上海这座城市,有钱人也这样虚张声势?这与深圳别无两样! 他的步子均匀而有力,很快就追上了前面一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袁立伟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腿脚不太方便的男人,还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张面孔成熟、冷漠,充斥着英姿飒爽的霸气。因为脚步没有停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一行人就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袁立伟进入电梯,那个男人的面孔在脑子里晃动,于是,他调动了所有的记忆细胞帮助搜索,很快,一个确切的答案替代了那张面孔:武俊?那么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陆大新?没错,是他们!武俊的脚怎么了?大概是报应吧! 岁月真是无情,抹杀了大部分昔日的记忆,险些就认不出他们。唉……世事在变,人在变,我袁立伟也老了,奔四十的人了……今非昔比,可是却难以释怀啊! 研讨会中途有一段用餐时间,餐厅摆放着各种酒水、糕点,袁立伟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托起一杯红酒,迈出沉稳的步伐,朝角落里走去。餐厅的落地玻璃格外明亮,阳光透过玻璃洒落进来,让人感觉到暖洋洋,充满希望。在一张桌子边上,他站定脚步,微笑着举杯,道:“久违了,翟伟康先生!” “你是……”翟伟康抬头盯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这些年如同这样的招呼场景屡见不鲜,而真正令他诧异的是,这个人的音容笑貌似曾相识,在记忆里却很遥远,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翟先生可谓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应该算是故友?”袁立伟并不急于表露身份,而是跟翟伟康玩儿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故意在结尾时提高、拉长了腔调,巧妙地将陈述句转换为疑问句。 “瞧瞧我这记性,三十年如一日的健忘,真是抱歉!”翟伟康哈哈大笑,脸上划过一道不屑一顾的张狂表情。在上海这个地方,他的确也不把谁看在眼里。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不外乎是变着花样与他套近乎,且方式土得掉渣,笨拙得有些幼稚。 袁立伟嘴角略微露出浅笑,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做出一副突然省悟状,道:“哦?对了……我该称呼您武俊先生?”又是接连的问句。 “你究竟是谁?有何居心?”翟伟康心中震惊,十多年来,在上海这座城市,除了陆大新之外,无第二人称呼他武俊。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着实令他恼怒,看来似乎了解我一些底细,但任由他怎么蹦跳,在上海也休想翻天。因为心中不快,翟伟康显然失去了继续交谈的耐性。不远处的保镖看到老板皱眉头,警觉地观察着动静,随时听候召唤。这时,王彬从门口向这边走来,随着翟伟康的目光,袁立伟侧身看了一眼英雄不减当年的陆大新,转头嘲弄地对翟伟康说道:“鄙人袁立伟!十多年前,我们曾在深圳共事。翟先生不会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吧?后会有期!”甩下这段话,赶在王彬到来之前,袁立伟就将翟伟康惊诧的目光抛在身后,神气十足地从另一条过道走出餐厅。翟伟康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也没回转神。 “发啥呆呢?”王彬还没落座就问道,目光随翟伟康凝神的方向看过去,餐厅的通道上并无可疑之处,一直追随到出口处,也无任何人,那扇门还在晃动。 “大哥,袁立伟!我遇到袁立伟了……恐怕来者不善!”翟伟康收回眼神,难以掩饰脸上的不安。 “哦?他会出现在上海,的确有些蹊跷。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看看再说!”王彬毕竟年长许多,做事也相对沉稳。几十年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生意场上,黑道上的征战,早已将他磨砺得老成持重。来到上海之后,他就决心告别陆大新,以崭新的面貌生活,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变得十分平和,淡看了功利,厌倦了明争暗斗。 “我有一种感觉,此次与袁立伟不期而遇,可谓是冤家路窄。今后恐怕无安身日子了!”翟伟康深谙袁立伟简短的话里蕴含的挑衅。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皎洁的光芒。这些年过得太平静了,事业、生活,都如同一潭静止的湖水,偶而荡起波澜,一切扶摇直上,得来太轻松,让人总感觉缺少激情。是该提一提精神,准备奋战的时候了。 “静观其变吧!你也别多想,兴许只是过客。”王彬笑语。 “也只好这样。”翟伟康随声附和,心中却暗自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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